“第四名——不对, 现在第五名。”
“?”
“南孟瑶。据说是省第一考进德音,结果初高中五年都没追上虞商。”
“……”田阮差点忘了,喜欢主角攻的人当中,也有不少优秀的。
这南孟瑶也是出身富商,家中长女,父母期望极大,从小就是乖乖女,直到高二,因为无法赶超虞商而变得暴躁。
南孟瑶视虞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后来多了奚钦,又多了谢堂燕,现在……
南孟瑶瞪了田阮一眼。
田阮:“……”
汪玮奇捂着心口花痴状:“真好看,瞪人都那么好看。”
田阮:“敢情你看上人家大小姐了?”
“不要乱说。”汪玮奇脸颊臊红,“我还小,不能早恋。”
“说得好像你想早恋就能早恋。”
“……”
汪玮奇瞪了田阮一眼。
田阮安慰:“你们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说不定聊得来。”
汪玮奇立马阴转晴:“真的?”
“去吧骚年。”
汪玮奇乐颠颠地去搭讪南孟瑶,南孟瑶扭过脸不怎么搭理,就算搭理也是带着刺儿。汪玮奇也是个奇人,这样了还能热脸贴冷屁股。
田阮由衷地感慨,青春真好。
两小时的讲座,就算考试用不上,当做知识储备,也能潜移默化地影响谈吐。提高修养。
但来听讲座的,大多是为了看虞商。
田阮是怎么发现的?当然是大家的视线太过刺目,他离虞商又最近——其实有一部分人也是在看他,但他眼瘸,深信主角定律。
午饭时,田阮端着餐盘找到正在吃炒饭的路秋焰,对他旁敲侧击:“喜欢虞商的人还挺多的。”
路秋焰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不过虞商是个专情的人。”
“你怎么知道?”路秋焰不以为意。
田阮认真地看着主角受,“我是他小爸,我当然知道。”
路秋焰干饭的勺子一顿,闭着嘴巴嚼饭,腮帮一动一动。
田阮装作无意地问:“小长假你打算做什么?”
“打工。”
“在哪儿?”
“还没找好。”路秋焰大口干饭,不再说话。
等到路秋焰吃完,田阮的虾仁炒饭只动了一小半。路秋焰嗤笑:“你吃饭怎么跟小猫似的。”
田阮:“……我这是细嚼慢咽。”
“怪不得那么瘦。”
“你才受。”
“?”路秋焰说,“我一拳头就能把你打趴,信不信?”
田阮缩了缩脖子,“我信。”
“跟你开玩笑的,又不真打你。”路秋焰将餐盘丢进前来收碗的机器人餐车,“看见虞商了吗?”
“他去学生会开会了。你可以去找他。”
“我干嘛找他?我等下打个篮球就回家。”
“等等我,我也想打篮球。”
“快点吃。”
田阮张大嘴巴干饭,两腮鼓鼓的,像只松鼠。路秋焰倒也没催,耐心地等他吃完。
吃完不能立马运动,路秋焰领着田阮绕操场慢慢走了一圈,闲聊道:“你真牛逼,考了年级第二。”
田阮说:“你要是想考年级第二,也可以的。”
“算了,累,没用。混个前二十的保送就行。”路秋焰轻飘飘地说。
德音的前二十能拿到全国大多数名校的保送名额,德音的学生也是争破了脑袋。而且保送免学费,还有助学金。
这两样德音大多数人都不缺,路秋焰却很需要,所以他必须保持前二十名。
“但你可以更好的。”田阮感到可惜,这个道理,路秋焰可能要在很久后才会知道。
“更好是有多好?被女生仰慕,被男生敌对?”路秋焰嗤笑。
“……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积累人脉。”
路秋焰摇头,“我不需要,我不想从商,我打算高考后就去当兵。”
田阮并无意外,原书里路秋焰确实高考后去了军校,直到五年后因伤退役,才与虞商再次相遇,破镜重圆。
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
田阮看书的时候不觉得,如今一天天地过着,日子像被拉长了似的。
他说:“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有些路,是要走过,才知道得之不易。
路秋焰笑了笑,踩过一片枯黄的枫叶,“谁知道会不会后悔,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像你们那么循规蹈矩,生怕行差踏错。”
田阮想了想,反驳道:“只要做喜欢的事,就不算循规蹈矩。”
路秋焰沉默须臾点头,“你说的不错。虞商可能就是喜欢铜臭味,天生的商人。”
“……”确实。
虞商不枉虞惊墨给他取的名字,在未来一定会超越虞惊墨,为虞家带去无上的荣光。
而此时,十七岁少年的天空纯净碧蓝,阳光炽烈,换上白色和蓝色运动服的他们奔逐在室外的篮球场上,篮球砰砰砸在地上,越过白色的轨道飞驰。
少年们追逐它,抢夺它,汗水淋漓,肢体冲撞在一起,最终被一高个少年得手,在三分线外纵身一跃,篮球高高抛起——
白队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围着路秋焰击掌,蓝队则吆喝着再来。
田阮打了小半天篮球,虽然个子最矮,但弹跳力最好,这群身高平均180的男生对此大为赞叹。
“没想到你个子矮,弹跳不错。”
“小土豆也能有爆发力。”
“田阮是吧?是开连锁超市的那个田家?”
田阮:“……不是。”
“那你哪里人?”
“老家临安的。”
“怪不得个子矮。”
“……”
“你们怎么说话?”路秋焰丢了这么一句,“不许欺负我新朋友。”
十几个汗津津的高个少年笑成一团:“好,小霸王发话,我们哪敢不从。”
“田阮,路秋焰。”虞商冷沉如清泉的嗓音穿透力极强,顷刻掩盖所有喧嚣。
路秋焰扭过头,“干嘛?”
虞商:“没什么。”
然后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学生会长,即使不说话,这张脸摆在这里就让人很有压力。
“……”
田阮倏然反应过来,从衣服堆里刨出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到了放学时间,也就说,现在虞惊墨正在校门口等他。
他赶紧收拾好自己,拎起书包就跑:“我回家了!”
“下次再一起打,第二名!”
田阮一个趔趄,头也不回,他何德何能让虞惊墨等他。
坐进颇有大隐隐于豪车堆的劳斯莱斯时,田阮头上还是汗涔涔的,“我刚打篮球,忘记时间了。”
当他抱歉地转过脸,很明显地看到虞惊墨往边上挪了一点,尽管冰山脸不动声色,但两道长眉微蹙,黑沉沉的眸子写着“嫌弃”二字。
田阮:“……”
虞惊墨抽出一张酒精湿纸巾给他,“擦擦。”
田阮接过来擦了擦脸和脖子,可能身上还有点味道,顿时坐不安稳,解释:“我出来太急了,就没冲澡。”
“没事,回去洗。”
“……你敢坐过来点说这句话吗?”
虞惊墨不动如山,司机缓缓启动油门,车内冷香袅袅,安静如冰窖。
最终,虞惊墨说:“抱歉。”
其实田阮已经发现虞惊墨有点洁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车内永远一尘不染,卧室四件套必须天天换。
而且还很爱洗澡,早晚洗一次,在公司午休也会洗一次——听徐助理说的。
田阮只能做到每天晚上洗一次……
回到庄园,田阮一进主宅就上楼洗澡,把自己狠狠搓了一顿,用沐浴露洗得香喷喷的,穿着柔软的居家服下楼。
虞惊墨的脸色果然放松许多,甚至“高抬贵手”捏了一下田阮脸蛋,“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