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刷过牙——没错, 田阮在虞惊墨的办公室也有专用牙刷了——他撑着肚皮躺在沙发上,看虞惊墨处理公务。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但看着虞惊墨那么忙碌, 田阮只有心疼。
这偌大的集团, 都是虞惊墨苦苦支撑来的, 底下的人还吱哇乱叫说他暴君、独裁。或许虞惊墨真的有专断的时候, 但他所做的决定, 百分之百是为了集团的共同利益出发。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田阮看书看累了,起来活动筋骨。
虞惊墨指着墙边靠窗的一扇小门, “里面有运动器材,你可以去活动一下。”
田阮就去相连的健身室, 里面比想象中大一点, 有卷腹、引体向上、跑步三种器材,还有一面硕大的电子屏, 悬空的长几上摆放一只遥控和VR眼镜。
田阮摆弄了会儿,戴上VR眼镜, 眼前出现一面模拟的天空,十几架战斗机盘旋,扔下导弹。田阮下意识抬手,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钢铁侠一样的铁手。
他空手接导弹,接到一个粉碎一个,爆破声和分数一起跳出来。
……这也太酷了!
田阮玩得不亦乐乎。
一轮战斗结束,总分出现在天空,65,同时头上有个最高分,200。
田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酷了。
他不信邪,继续空手接导弹,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累死累活总算将分数拉到128。
忽然田阮被抱住,他一个铁手攻击,啪,被握住了。
VR眼镜拿下,眼前是比游戏更酷的虞惊墨。
“沉迷游戏,你还记得我吗?”
田阮恋恋不舍,“这么好玩的东西,家里为什么没有?”
虞惊墨:“人终究要回到现实。我没空玩这个,是客户送的。”
“哦。”
“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们一起看VR电影。”
田阮点头,忽然啊了一声,“我的手……”
虞惊墨将他拎到外面沙发区,又将跌打损伤膏涂在田阮的肩颈。
田阮香肩半露,“啊……疼,轻点……”
虞惊墨:“我是在给你涂药,不要叫。”
田阮:“……”
徐助理经过秘书室,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赶紧背过身去,“抱歉打扰了。”
田阮赶紧拉起衣领,“不打扰,虞先生就是帮我涂药。”
徐助理转过去,唇角压着笑意:“夫人不用解释,我明白。”
田阮心想你明白个头,肯定想歪了。不解释更是灾难。
事实证明,解释也灾难,徐助理汇报完工作进程,转头出去就在秘书室宣扬总裁和夫人的恩爱,“虞总正在帮他夫人涂药。”
秘书室都是女性,吃瓜的本性立刻暴露:“涂药?涂什么药?”
徐助理施施然一笑:“自己猜。”
“天哪,虞总居然那么粗暴。”
“居然那么猛!”
“那么高大的人,肯定猛了,咳咳肯定也很粗长。”
“他夫人年纪那么小,哪里承受得住。”
“这是我能听的话题吗?不会被开除吧?”
“安妮姐,你说呢?”
秘书长安妮皮笑肉不笑:“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喜欢雕大的男人。”
“……那你喜欢?”
徐助理嗖的飞过来,“安妮,其实我不太大。”
安妮翻个白眼:“我也不喜欢小的。”
徐助理:“……我不小。”
安妮:“呵呵,没兴趣。”
徐助理摇头叹息着走了,果然相貌平平的NPC是得不到美女的宠爱的。
下午,田阮的肩膀酸痛好了,忽然听到外面隐隐的脚步声,料想是虞惊墨回来,灵机一动,躲到虞惊墨的办公桌下面。
和办公室冷调的装修一样,办公桌是一张宽大的黑色实木烤漆桌,这种工艺田阮只在钢琴上见过,用在桌子上未免暴殄天物。
可也是真的好看,虽然黑不溜秋的,但烤漆反着窗外的光,高大上的感觉立马就出来了。
田阮躲在下面,其实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毕竟桌子周围几乎没什么遮挡,只有四条稍粗的桌腿,和一个文件小柜子。
身着墨蓝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脚步没有半分停顿,似乎没注意到桌子下多了个人,径直走来。
随后进入的是几个高层,全都西装革履,有男有女。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都没注意到田阮。
田阮:“……”
虞惊墨到桌边,在旋转办公椅上坐下,一条长腿翘起,正好翘到田阮面前。
“虞总,只有那一个分公司业绩指标不达标,没必要裁员。都闹到总部来了。”一名中年男高层说。
“这是整个团队协作的问题,不裁员,留着当饭桶?”女高层说,“既然都想早点回去过年,就去过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市场竞争太大了,以至于市场份额下降。再者一个卖皮鞋的公司,这年头真牛皮越来越贵,原材料上涨……”
“刘总,你是收受贿赂了吧?”女高层讥笑,“难道总部没有提供资金支持吗?现在倒闭的鞋业越来越多,哪来的市场竞争大?”
另一人也说:“拨出去一个亿,回来还是一个亿,糊弄谁呢?说两亿也只是脸面好看点。”
“堂堂冬青集团的分公司,一年忙到头,结果年终一看还亏空,传出去谁敢信?”
田阮听得两耳朵嗡嗡,不过道理是明白了,那群闹事的不思进取、中饱私囊让分公司亏空就算了,还有脸来喊冤,也是奇葩他爸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虞惊墨听着他们的争辩,不发一言,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伸到田阮面前。
皮鞋尤为修长,头部尖尖的,锃亮得几乎和烤漆桌面一样在反光。黑色的袜子薄薄的,勾勒出脚踝的形状,两边都有些凸出,熨烫笔挺的裤脚搭在袜子边缘,有种淡淡的干洗剂的香味。
通过这层表面的香气,更深层的是木质与香水混合的气息,再仔细嗅闻,似乎还有一丝麝香。
麝香的来源无疑来源于那一包鼓囊囊的大宝贝。
田阮失神地看着,没注意到虞惊墨垂落的视线。
虞惊墨的腿动了一下,皮鞋离田阮更近了,尖端几乎抵到田阮胸口。
田阮的呼吸喷洒在鞋面,颤颤的,一股莫名的情绪生出,想抱住这只大脚又不敢。
皮鞋尖微翘,就像虞惊墨的巨龙……
这么一联想,更了不得了,田阮忍不住把手搭在皮鞋尖尖上,微凉的皮质,沁人心脾的香气,从虞惊墨的裤子上传来。
田阮抬眼看向虞惊墨,恰好接住那一双黑沉含笑的凤目。
田阮:“……”
鞋尖抵在田阮胸口,轻轻碾压。
田阮抿紧了唇,怒瞪使坏的男人——明明他只是想给一个惊喜,结果变成了一个乐子。
虞惊墨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高冷莫测的模样,只有鞋尖十分灵巧,划过田阮的卫衣,分开他的膝盖。
田阮握住鞋尖,不让它继续。
可还是一点点地沉下去。
踩到了小田阮。
“……”
田阮努力憋住,但腿似乎蹲麻了,软得不行,将要往后倒时,他一把抱住了虞惊墨的长腿,“嗯……”
周遭霎时安静,几个高层面面相觑,他们好像听到了虞惊墨说了一声“嗯”?虽然虞惊墨常常说“嗯”,但这次的“嗯”好像有点不同。
音调很年轻,还有点气恼的意思。
就在他们疑惑时,虞惊墨从自己的两条大长腿之间凭空抓出了一个大活人,瘦削的青少年体形,还穿着卫衣。
虞惊墨将人搁腿上抱在怀里,那青年埋头在他肩颈,不肯见人。
高层们:“……”
虞惊墨嗓音平静:“我夫人跟我玩捉迷藏,腿麻了。”
高层们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果然是年轻人,就是会玩。
“下去吧,不必讨论了,事已成定局。”
高层们赶紧溜了,给人家小夫夫留调情的时间,不然下一个吃裁员饭的就是自己。
办公室只剩夫夫二人。
田阮窝在虞惊墨怀里,咬他脖子。
虞惊墨由着他咬,“变异成吸血鬼了?”
田阮含羞带怒地松开嘴,一圈青红的牙印留在虞惊墨修长的脖颈上,他盯着虞惊墨的喉结,还想咬。
虞惊墨稍稍错开脸,摸了摸牙印,“还挺狠。”
田阮这才问:“疼吗?”
“不疼。”虞惊墨轻笑,“这是爱的标记。”
田阮嘴巴微微噘起,“你欺负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欺负你?”
田阮心里确实有那种隐秘的心思,但他本不打算实现的,垂头丧气:“我好像一个变态……你也是。”
虞惊墨望着他,郑重地说:“我只做你喜欢的事。既然你不喜欢,下次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