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 就说你不会撒谎,一点也不吃惊, 很明显早就知道。”贺兰斯嗤笑,“你自己傻,把我也当傻子?”
田阮叹气,伸手:“欠债还钱,给我吧。”
贺兰斯睨着田阮的雪白细腻的掌心,掌纹都淡淡的,生命线长长的,但中间好像错了一截,“二十亿,你这小胳膊小腿可接不住。”
田阮:“能拿多少是多少。”
贺兰斯掏掏口袋,给了他一枚硬币,“一块钱,拿去玩。”
“……”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火花四溅。
宽大的手掌落在田阮肩上,稳住了他情绪。
虞惊墨淡声说:“不管多少,都是你大哥愿意给的。”
田阮也不是真的想要钱,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仅打不过贺兰斯,还不能对贺兰斯动手,不然贺兰斯掉一根头发都能怪他身上。
原书的杜恨别看上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十分护短,手腕强硬。在不触及他的底线之前可以随意蹦跶,但一旦接触那个底线,就会触底反弹,彻底暴露狼性。
现在的贺兰斯被杜恨别标记为所有物,除了他,其他人都不能动,哪怕是自己的至亲。
“是啊,大哥愿意当冤大头,我也没办法。”田阮说。
虞惊墨望着贺兰斯,“你为什么会来法国?”
贺兰斯耸肩,“法国人文环境好,我一直都挺喜欢。”
虞惊墨没有戳穿。田阮却倏然反应过来,人文环境好的国家多了去了,贺兰斯却偏偏来法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法国是杜恨别的老巢,杜恨别要想找到他,简直如同探囊取物。
虽然这“物”滑不溜秋,经常玩消失,但只要想找,总能找到。
贺兰斯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杜恨别是不是真的想找到他。
田阮:“……我要是被人骗走二十亿,就是上天入地、翻山倒海、把地球挖穿,我也要把那人揪出来。”
贺兰斯见田阮一脸认真,不知被戳中什么笑点:“幸好你没有二十亿哈哈哈哈……”
田阮有被侮辱到。
虞惊墨淡声:“他怎么会没有二十亿?”
田阮灵光一闪,振振有词:“虞先生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有二十亿。”
贺兰斯朝他伸手,“那你能给我骗骗吗?我想看看你上天入地、翻山倒海、把地球挖穿。”
田阮:“休想。”
贺兰斯瞥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你们已经拖延我十几分钟了,可以让开吗?”
田阮挺着小胸脯堵在门前,目光坚毅:“不让。”
贺兰斯逼近,唇红齿白笑道:“不让的话我可就要亲你了。”
田阮:“……”
田阮将虞惊墨拉到身前做护盾。
贺兰斯面对虞惊墨那张俊美无匹的脸,愣是被冻了一下:“我们从小的交情,对熟人实在下不去嘴啊。”
虞惊墨脸色冰寒,冷冷觑了田阮一眼。
田阮连忙解释:“虞先生他不敢亲你的,你放心用你的眼神杀死他吧。”
虞惊墨现在的眼神像是要杀死田阮。
田阮:“……好吧好吧。”把虞惊墨推到一边,大义凛然地继续堵贺兰斯,“你要是敢亲我,虞先生就会亲我大哥!”
贺兰斯:“?”
虞惊墨:“……我不会。”
田阮:“那你亲谁才能为我报仇?”
虞惊墨叹一口气,捧住青年的脸,低头吻住。
辗转厮磨,唇齿勾缠,熟稔地撬开青年的口腔,捕捉那一小截软软的舌尖,逗弄搜刮,直到青年软了腰身,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倒在他怀里。
“嗯……”
虞惊墨一手捧住他后腰,一手捧住他虎头虎脑的圆圆后脑勺,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柔软清爽的发丝间。
“嗯……虞……”田阮嗓音模糊,推拒不得,只能红着脸被按在墙上亲吻。
贺兰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认真观摩这副接吻图,迫不及待地拿出速写本和铅笔,唰唰地画起来。
当他沉迷于画画时,就会忘了周围所有的事物。
贺兰斯如痴如醉,徜徉在艺术的海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接吻也可以画得这么欲……完美的五官比例,完美的身高差,以及完美的壁咚姿势。
这就是缪斯一般的写生。
写生一画就是四十分钟,贺兰斯心满意足地翻看自己的画作,果然灵感还是需要各种刺激,他现在就是源源不断的灵感,如喷涌的泉水,一发不可收拾。
必须整理一下——一道沉甸甸的脚步声传来,踩在走廊地毯上,转瞬便到了眼前。
贺兰斯疑惑抬头,看到那张面相斯文、五官硬朗的面容时,才倏然惊醒。
杜恨别低头看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进屋。”
贺兰斯扭过脸,看向为艺术献身的那对夫夫,“你们……好肮脏的计谋。”
虞惊墨将脸蛋红红的田阮护在怀里,淡声道:“我和我夫人接吻,你非要看,我们也没办法。”
“……”
一吃瓜成千古恨,贺兰斯将速写本丢过去,“狗男男,给你们!”
然后他就被杜恨别推进了套房里,门砰的关上。
安静了。
田阮忽然从虞惊墨怀里跳出来,捡起速写本要撕,虞惊墨阻止道:“这是我们的肖像。”
“哪有这种肖像?”田阮羞耻得不行,嘴巴殷红水润。
虞惊墨收起来说:“我们私藏。”
酒店的隔音并不好,屋里却没什么动静,田阮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怎么没声音?”
“可能直接进去了。”
“什么?”田阮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闹了个大红脸,“咳咳,既然贺兰斯看了我们,那我们也要看他才算公平。”
于是吩咐保镖去借了脚手架来,田阮迫不及待地爬到二楼的窗户前,趴在窗玻璃上往里面瞅——眼睛倏地瞪大。
“夫人,怎么样?看到了吗?”保镖在下面小声地喊。
田阮竖起食指:“嘘~”
紧接着扭过脸,继续看,内心激动得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
虞惊墨对里面的情形不感兴趣,只是看着青年撅起的屁股,觉得好玩,打发走保镖后,他拿来一根芦苇,撸掉毛絮,剩下的宛如逗猫棒。
长长的逗猫棒伸向青年翘翘的屁股,挠了挠。
田阮瞪直了眼,拿手打开逗猫棒。
虞惊墨继续逗,扫到小田阮。
虽然隔着布料,还是有点异样的感觉,田阮:“……”
田阮扭过脸,朝墙边无所事事的男人一瞪。
虞惊墨确实没事干,拿着芦苇在青年身上扫来扫去,田阮迫不得已去抓大号的逗猫棒,总也抓不住。
于是虞惊墨低低地笑,笑声鼓颤胸腔,酥人耳膜。
田阮羞恼地小声说:“我要吃瓜。”
虞惊墨点点头,在阳光下慵懒地玩着逗猫棒,可惜他的小猫被别的新奇事物给吸引了。
其实也不算很新奇,无非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互啃,亲得你死我活,爱恨交加,衣衫凌乱。
田阮却是第一次直面别人热烈亲吻的名场面,眼睛都直了,怪不得贺兰斯刚才看他和虞惊墨接吻忘记了时间,现在他也能目不转睛地看……
两个好看的人接吻,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杜恨别将贺兰斯按在沙发上,粗暴地扯开对方的衣裤,刚要提雕直接上,忽见窗玻璃上贴着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蛋,满眼惊叹与好奇。
杜恨别:“…………”
贺兰斯:“来呀,怎么不来了?”
第131章
“怎么了?”贺兰斯随杜恨别的视线仰起脑袋看去, 和田阮来了个倒立版的四目相对。
杜恨别敞开皮带挂在贺兰斯腿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只能和窗外那张看似单纯无害的脸大眼瞪小眼。
田阮目光闪闪,清清嗓子说:“你们继续, 我还要看。”
杜恨别:“……”
贺兰斯:“……”
俄顷, 杜恨别从贺兰斯身上下来, 长腿阔步朝窗户走去,气势汹汹的。
田阮如同受惊的兔子,呲溜挪到窗户下面, 打开的窗户好险没有撞到他头。
杜恨别垂眸,冷冷的眼神在看到虞惊墨后气极反笑:“你们是老夫老妻没激情了,在这里偷看别人的激情?”
田阮反驳:“哪有, 我和虞先生可激情四射了。”
“那就去激情四射, 别在这里看别人四射, 不文明不礼貌也不规矩。”
“……”田阮心想, 你把贺兰斯推倒的时候也没有讲文明讲礼貌, 更无规矩可言。
虞惊墨抓住手脚架一晃,就像摇树上的果子,田阮啊的一声, 如同一只红通通的苹果坠入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