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那我必须拯救它,从现在开始,我是它的主人。”
虞惊墨:“嗯。”
田阮就这么被哄好了,捧着沉甸甸的钻石爱不释手,“这么大,要是做成戒指戴在手上也会累。”
“那就做成项链。”
田阮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钻石项链的样子,这就开始担心:“会不会被抢劫?”
虞惊墨轻笑:“并没有那么多人识货,说不定只是以为你戴了一个不值钱的水钻。”
田阮将钻石对准虞惊墨的脸,说:“你就像它那么硬。”
虞惊墨含笑按住他,“但我的棱角可没它那么多,不信你再感受一下。”
……田阮当真感受了一番,他的虞先生确实比钻石要软和一点,但依然在他薄薄的肚皮弄出了形状。
之后两天,田阮很老实。
他一大早就到古镇扮演NPC,和游客们合影,帮小摊子卖纪念品和水果。摊主亲手给他编了两条石头手链,说是网上的最新款,情侣戴了可以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田阮觉得他和虞惊墨不需要这个,就拿了手链找到路秋焰和虞商,一人一个骗他们戴上。
“路秋焰,你戴这个招财。”
“虞商,你戴这个保平安。”
路秋焰看了看手链上粉色的晶石,没怎么怀疑,“猛男粉招财?”
田阮点头如捣蒜。
虞商就没那么好骗,淡淡道:“我不需要这个。”说完,一只麻雀飞过,拉了一坨鸟屎在他肩上。
田阮:“看吧看吧,世界的意志都要你戴上。飞来横屎,你也不想再沾上了吧?”
虞商:“……”
主角攻受戴着情侣手链碰面,彼此打量一番。
路秋焰翻了一个白眼。
虞商:“?”
路秋焰:“那么有钱了还要招财,世界的财富都被你吸走了。”
虞商:“??”
路秋焰酷酷地擦肩而过,大声朗读历史遗迹简介,读了没几秒,就打了一个哈欠,靠着栏杆闭眼小憩。
田阮在一旁看着,不敢吱声。
虞商不明所以地继续为游客讲解此处名胜古迹的历史由来,直到午后日头西移。
气温攀升,炽烈的日光落在两个少年人身上,田阮被晒出了汗,就像蒸桑拿,脑袋昏昏提不起劲。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
“路秋焰?田阮?”虞商叫他们。
田阮费力地睁开眼睛,脸蛋红红的,因为阳光太烈,他只能半眯着眼睛,像一只猫那样,“……啊?”
虞商浓长的眉宇微蹙,“不要在这里睡,去阴凉里。”
田阮揉了揉眼睛,扭头看身边的路秋焰,对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是不是晒晕了?”
虞商闻言,伸手在路秋焰额上试了试,是有些烫。
“路秋焰?”田阮轻声唤道,见他不动,心中一动,“天哪,真的晒晕了。”
虞商立即将路秋焰打横抱起,“我送他去居委会。”
田阮爬起来带路,“我知道近路,跟我来。”
“你这几天到处溜达,总算有点用处了。”
“……”
一路上路秋焰都没有醒,也不知是真的晒晕了,还是像原书里只是睡得太死。
居委会的建筑也是古色古香的,不过里面安置了休息室,值班的大妈立即拿了一个冰袋来,“快给他敷上。”
虞商将冰袋用毛巾包起来,吊在床头,正好碰到路秋焰的额头。随后他解开路秋焰的志愿者衣服,见里面穿着T恤,不好从头脱下来,思来想去把T恤掀了起来。
大妈一看,笑道:“小伙子身体挺结实。”
田阮随之望去,立马去欣赏路秋焰劲瘦的腰身,薄薄的腹肌,尤其是盆骨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腰窝,不禁赞叹:“儿砸,你真有福气。”
虞商:“……你们都出去。”
田阮了然一笑,和大妈走了出去。
大妈和他唠嗑:“你们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不把身体当回事,这么热的天,不找个地方避暑,还在外面晒。”
保镖送来雪糕,田阮拿了分开大妈一支,“没事。”
正如原书里写的那样,路秋焰睡足了三小时,睁眼一看在陌生的床铺上,身上的T恤还被掀了起来,差点就看到NeiNei了,顿时火冒三丈,以为哪个混蛋敢轻薄他。
结果看到一旁正在看书的虞商——天知道他是怎么走到哪儿都把书带着的。
路秋焰一怔:“虞商?”
虞商合起书,走到床前试了试路秋焰额头,“不热了,走吧。”
路秋焰怀疑地看着他,“我衣服你脱的?”
“就脱了志愿者衣服。”
“那这个呢?”路秋焰抖了抖自己的T恤,“是你掀到我胸口的?”
“……你晒晕了,这样散热。”
想到自己的腰身胸脯被看了半天,路秋焰脸皮又热了起来,“散热?你可真行。”
虞商默不作声地看他。
“说话。”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虞商问。
路秋焰面色古怪,“我没生你气。”
“你现在就是生气的样子。”
“……”路秋焰怎么好意思说,他以为被人吃豆腐了。
如果吃豆腐的那人是虞商,路秋焰反倒不会那么生气——想到这里,他便开始气不会生气的自己。
真是万般纠结的少年情怀,路秋焰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瞧着路秋焰火烧似的耳廓,虞商像是明白了什么,薄薄的唇张合:“已经过了集合的时间,坐我家的车回酒店吧。”
“哦。”路秋焰起来穿了鞋子,又把志愿者外套穿上,跟在虞商后面双手插兜走了出去。
田阮在外面等着,说:“今晚虞先生请我们吃大龙虾,走吧。”
路秋焰脚下一顿,“我就不去了。”
田阮早就想好理由:“虞商不会剥虾,你要是不去,他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个理由很烂。”
“有用就好。”
出了古镇,他们坐上车前往餐厅。
餐厅定在一家米其林的古风包厢,里面中式的装修大气古雅,氛围幽静。四人座刚好,侍餐的服务员穿着天青色旗袍,木簪盘发,朝他们甜美一笑鞠躬。
四人落座,菜品一样样地端上来。
窗边放着一架古筝,一个通身素白中式长衫的年轻男子进来弹琴助兴。
“请问需要剥虾吗?”服务员笑着问。
虞惊墨瞥田阮一眼,“不用,我夫人会为我剥虾。”
田阮:“……”
路秋焰抬了抬手指,“我们需要剥虾。”
服务员轻柔笑道:“好的。”说罢洗了手,戴上一次性手套为两个小年轻剥虾。
这虾确实大,一只就有三十厘米长,虾肉敦实柔韧,看上去十分有嚼劲。田阮学着服务员的样子,轻轻松松剥了虾。
虾壳剥下去的瞬间,有种说不出的爽感。
“虞先生,请吃虾。”田阮将一整条长虫似的虾肉放在虞惊墨面前的盘子中。
服务员抿嘴一笑,将自己这边的虾肉用餐刀切成一段一段的。
田阮见状明白自己没有做完全套的服务,“……虞先生,你可以咬着吃。”
虞惊墨睨着他,“它不是你,我不喜欢咬。”
田阮:“……”
虞商&路秋焰:“……”我们听到了什么?啊,好脏。
田阮臊着脸拿起餐刀,端过虞惊墨的盘子切切切,叮叮当当,虾肉被切得长短不一,造型一点也不美观。田阮皱着眉,“我给你重新剥一只虾。”
虞惊墨端过他的盘子,淡声道:“只是切得碎了点,可以吃。”
田阮又剥了自己的那只虾,这次他没有切,直接倒了酱料在虾肉上,用筷子夹起来往嘴里塞。因为虾肉太粗,酱汁自他红润润的唇边滴落,他连忙拿纸巾接住,咬了一口。
腮帮鼓鼓,像只小松鼠那样嚼了嚼。
虞惊墨望着他。
田阮眨巴眼睛,回以疑惑。
虞惊墨拿餐巾给他擦了擦唇畔,轻笑一声:“这个虾肉还没有我的粗,吃起来那么费力?”
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田阮:“……有本事你大声一点。”
对面两人看过来。
虞惊墨不惊不动,淡声道:“吃完虾,还有更好吃的。”
田阮知道那个更好吃的是什么,但他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