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解开,低头,脖子努力地后转,看到自己的小腹,胸口、后背……甚至大腿,都有非常暧昧的痕迹。
有的是抓痕,有的是牙印,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自我欺骗。
他已经是什么都懂得,成年人不是纯洁的小孩子,昨天晚上他一定真实的和其他人发生了什么。
昨天不知不觉昏睡过去后,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清白!而那个缠缠绵绵的梦,也很可能不仅仅是梦,而是身体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对待,导致梦境产生了投射。
就像身体觉得冷,梦境里就会刮大风下大雪,膀胱告急,梦境里就会到处找厕所。
那不是梦,而是事实,毕竟他可没有本事在自己的后背啃出牙印。
如果关山说的是实话,这个偌大的家里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做出这种事情的应该就是关山。
如果是关山,他就不算失去清白,毕竟他的清白本身就属于自己的恋人,被后者拿走也是应该的。
“应该是恋人吧。”谈越对着镜子里自言自语?
自己对关山一见钟情,对方对自己也非常有好,而且还说了什么喜欢的人,命中注定的伴侣之类的话。
尽管还没有直白的说,我们从此以后就是男朋友的关系,但是谈越觉得,他们其实已经算是确定的恋人关系。
就是这样还不够慎重,他想着到时候再更加合适的时机,选一个唯美的时刻更加郑重的告白,或者说,求婚。
成年人,除非不行,不然没人想过柏拉图式的爱情生活。他的恋人对自己的身体有欲念,这说明不是欺骗他的感情,其实应该说是好事。
可是这样也太奇怪了!为什么要让他陷入昏睡,然后对他做这种事情?这样看怎么都觉得不太正常。
是的,谈越是对关山毫无防备,所以对方一说,他就乖乖喝下了那一杯热气腾腾牛奶。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因此失去了自己的脑子,今天一回想,谈越就发现了那杯牛奶的不正常。
自从体力变强之后,他的睡眠时间其实比以前减少了很多,以前需要8个小时睡觉,现在4个小时,甚至是连续两三天不睡,他也不会觉得疲惫。
但是通常情况下,他还是会尽可能的保持足够的睡眠,主要是因为如果清醒状态下消耗会更多,吃的东西也会更多。
昨天为了工作,他其实是做好了通宵的准备,最多睡两个小时缓解一下精神压力,可是喝完了热牛奶之后就开始很不自然的犯困,就好像喝下了巨量的安眠药。
不过那个牛奶味道真的很正常,没有任何药味,或许是里面加了什么独特的成分。
直接睡他,他也不会拒绝的,所以关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是什么?这背后到底又隐藏着怎样的特殊秘密?
谈越一头雾水,心情有些沉重的刷了好几分钟的牙。
他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手指在扣上衬衫的第1颗纽扣的时候,脑海中转了几个念头,又把另外一颗纽扣解开,露出明显的暧昧的痕迹。
做完这一些,他提着自己的笔记本计算机走出房间。
关山又早早准备好了早餐,旺盛的早餐摆了整整一张桌子,有皮薄如纸的泡泡馄饨,有饱满的酸汤饺子,香气扑鼻的煎饼果子、炸的金黄酥脆的、米香浓郁的叉烧肠粉……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造型漂亮的三明治,焦黄色的火腿面包,点缀着草莓的奶油小蛋糕、
各种香气扑鼻的食物勾出了谈越腹中的馋虫,这个神秘的男人一改昨天那种忧郁神情,身上透着一种慵懒的餮足气息。
关山笑容灿烂的看着他: “我猜你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点醒过来了,让小镇里另外一些早餐店送来了早餐,你都尝尝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口味?”
不管怎么样,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谈越沉默着坐下来,他特意拽了拽自己的领口,然后看向关山,想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看出来什么。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明白白把一切都写在了眼神里:“看到这些痕迹了吗?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想说的吗?”
关山只是微笑,什么都没说,做的动作也就是拿着刀叉或者是筷子把食物递到谈越唇边,看着他吃下。
投喂别人其实也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特别是被投喂者,每次都会很配合的吃掉,而且吃相一点都不难看,反而很可爱。
神明有点体会到谈越看那些小动物吃东西的感觉了,喜欢的存在吃东西,哪怕从头到尾只是单纯的吃这么个动作,也能让他循环往复,持续的看上很久。
嘴巴张开,咀嚼食物的时候,腮帮子会鼓起来很可爱,食物快速的消失,脸颊也会跟着高速震动,很可爱,吃到美味的食物,眉毛和眼睛都会有变化。
眼睛里亮晶晶的冒星星,眉毛上挑,看起来就更可爱了,而且很有感染力。
谈越吃东西的时候,像是存在很神奇的魔力,让本来没有兴致的食物也变得诱/人起来。
哪怕失去现在这份工作,做一个单纯的吃播,谈越肯定也能大火特火。
要是以吃播的形式卖各种美食,谈越估计都能被那些馋嘴的人类直接送上平台销售的榜一。
“你别光顾着给我自己夹菜呀,你也吃。”
谈越把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暂时抛到脑后,跟着夹菜到关山嘴边。
明明自己夹自己的饭菜更方便,偏偏他们两个非要互相喂菜。谈越侧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客厅里酒柜玻璃镜面上的倒影,他们这样夹来夹去的,着实看起来有些傻。
不过谈恋爱就是这样,不是吗?恋爱中的人往往在恋人面前智商降低,经常会干出一些没有什么意义,光折腾的傻事。
爱情本身也不需要意义,只管顺着本能被大脑分泌的多巴胺支配,只要快乐就好。
谈越就这么被人给糊弄了过去,好在白天,关山似乎并没有搞事的打算,他吃了那么丰富的大餐。一直都很清醒。
一整个白天他们也没有怎么谈论风月,全部谈论的都是公事。
当然,他们也会在谈公事的时候偶尔谈一些星星,谈月亮,谈一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毕竟艺术是非常宽广的作用域,雕像是艺术、绘画是艺术,音乐是艺术、舞蹈是艺术,骑马射箭、诗词歌赋也是艺术……
越聊天,谈越越觉得关山简直就是上天为自己专门打造的灵魂伴侣。
他这个人看的书杂,学的东西有些很冷门,但是不管是多么冷门的东西,关山都能说上话,而且很多观点都和自己切合,简直就像是他在出生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另一半。
即便这个灵魂伴侣,可能有很多了不得的秘密谈越也舍不得放手。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一旦分开,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机会和另外一个人再见一面。
谈越越聊天,越觉得自己和关山是特别的缘分,他们是那样的有默契,在提到某个话题的时候,甚至会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同一个词,然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或许是因为自己给对方的信任度还不够,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没有那么久,算不上知己知彼,全靠官方提供的信用度保证。
吃人家的嘴软,一顿饭吃下来,哪怕是低血糖的人,大脑也重新占领了高地谈越已经很大度的不计较关山给他喝的牛奶里东西,然后半夜还跑进来的事情。
人无完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都会有自己的缺点。
只要关山一心一意只有自己,不会出轨,谈越就很知足,他对自己的恋人硬性要求就是这么低。
毕竟在他看来,关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需要更改,自家恋人除了神秘之外,已经非常完美了,但是神秘也不算缺点。
抵达小镇的第2天,一天的时光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今天的窥视感还在,谈越想了想什么,把浴室里的马赛克瓷砖全部都用东西盖上。
他总感觉那个马赛克瓷砖的图案有些还挺像眼睛的,总感觉它们会活过来,然后用那种看穿一切的眼光看清自己。
谈越敲了半天,确定眼睛不是活物,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这里面也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一切看起来都是上帝安排的巧合,是他神经过敏。
他不免嘲笑自己:真傻,马赛克的普通瓷砖怎么会有这种功能?真是想多了,还是稀里糊涂的活着比较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谈越,别看他嘴上安慰自己,可眼看着又要重复昨天发生的一切,谈越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做出一些改变。
为了避免被不明视线偷窥,谈越今天甚至是裹着浴袍穿着衣服洗澡的,等他洗完了。再用浴巾和料子当着,把沾染上的水珠处理好。
“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做昨天那种梦了。
谈越故意对着画开口,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变,肯定是没用的。
晚上的时候,关山又来给他送水果和热牛奶了。
“我看了昨天的提子,你没有吃很多,今天吃一些橘子怎么样?你说过你很喜欢橘子……”
谈越到底还是拒绝不了关山的好意,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在关山面前的理智,对方简简单单多说了几句,他就不知不觉的顺着对方的话题走。
今天牛奶里的甜味更重了,蜜蜂采的应该是百花蜜,甜味里隐隐约约掺杂着一些画香。
这是一杯明摆着加了药的牛奶,而且谈越还不知道药物的具体成分。
他仰起头,在关山的注视下一饮而尽。毫无疑问的,这次的量比昨天的量还大,而且他竟然没有对这种东西产生抗药性,在关山微笑的注视下,谈越昏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和昨天不太一样,他没有一睡睡到大天亮,而是中途醒了过来,或许他睡了很久,只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导致分不清楚时间。
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无法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阳光,也看不到天空上悬挂的月亮和星星。
谈越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洗完澡穿的是睡衣,手表没有来得及带上去。
睁开眼睛的他,终于镇定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下意识只想喊妈:“救命,这里有变态!”
第77章 艺术小镇(7)
屋子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看起来是一个人为制造的完全密闭的空间。
这间屋子的墙壁甚至不是砖头,而是金属,这意味着打破墙壁逃出去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
但是这些都不是值得谈越惊讶的地方,令人觉得惊悚的是,这个屋子里挂着很多他的照片。
四面墙壁全部都是他的照片,有他在电视台工作的,有拍摄他在主持节目的,还有他在食堂吃饭,在家里睡觉……中间那一张是他领取了优秀今年主持人奖杯的大照片。
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而且很多都相当私密。就像是有一个高清像头,全程跟着他偷拍。
从自己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到工作到现在的这6年期间,详细的照片拍摄了,足足有一整面墙,大大小小将近有几千张。
除了成年后之外的照片,他小时候的照片也有很多,从刚出生,上小学,初中甚至是高中。
但是这些照片就和成年之后的不太一样,那些过往的照片,明显是出自其他人,而且还是出自很多人。
有一些照片谈越觉得很熟悉,因为他们家里的相册上面就有,有一些看起来是路人无意间拍下来的记录。
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照片拼凑出了他18岁生日前的多年的人生,谈越认真数了,发现一下平均每天都有一张照片,那18年就是6570张照片,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两面墙上都是生活化的照片,还有一面墙则是相对私密的照片,虽然没有裸/露什么会被和谐的部位,但是衣服也堪称清凉,有很多私下里的浴袍照片,还有泳装裤的照片。
在海边、温泉池、浴室,如果照片的主人不是自己的话,谈越看了都会觉得荷尔蒙十足,性感且涩气十足。
最后一面墙则是展览博物馆,一个洞洞板上,贴着很多谈越用过的东西,比如说他曾经写过的同学录、得过100分的试卷,挂着陪伴过他一起长大,但是又被丢弃的娃娃。
脏了的娃娃被洗得干干净净,破损的地方也被缝补好,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使用过的痕迹。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加起来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谈越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他对着屋子的上空问:“关山?你在看吗?”
关山没有回应他,但是其中的一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小的口子,然后往里面吹出了粉色的气体,谈越感觉有点晕晕沉沉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一面墙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门,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门口的位置走进来,在谈越面前蹲下。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谈越的头发,温柔的用链子锁上谈越的脚踝。
“怎么办?你怕不怕?”
谈越摇摇头,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反而侧过脸,含住对方修长从自己脸上拂过的舌尖。
这次轮到关山动作微微僵住,在这一瞬间,谈越忽然往前一个猛扑,将对方反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