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死对头反攻我 第19章

当年老宸王是最该登皇位的王爷,只可惜老宸王逝世。林见山身为宸王一脉,皇帝自然不会让林见山在朝政上施展手脚。

难不成皇帝心生猜忌,觉得哪怕他就这么一点兵权,也足以有了威胁皇位的威力?

“臣定不辱使命。”

“如此更好,宸王在边关作战,驭兵严整,管理军队有方,朕以为管理军队的方法,以此来督工必然行之有效,军营一事,暂交于骠骑王大将军。”

丞相:“陛下,此次建造行宫一事,关乎皇家威严,须得有经验丰富之人来牵头引领方可。而户部的王敖年王大人,向来以眼光独到,其在诸多事务的把控与谋划上皆有着独到的见解。臣以为,王大人可担此重任,协助王爷一同操办行宫建造事宜,必能不负陛下所托。”

“如此甚好。”皇帝大手一挥,应允丞相的提议。

皇帝觉得自己现今年岁已到,边关平定,这十几年来谨慎勤政,该带着心爱的皇后,追求安逸奢侈的生活。

“太子协助宸王,正是锻炼的好机会。”

太子正在走神,想着一会儿下朝之后要玩哪个美人,谁知道被皇帝点了名。

这种又苦又累的差事,干嘛找他?好在他不是主事的,万一出事有宸王顶罪,倘若建得好,他也能沾边,说自己出了好大的力。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实在是妙。难怪父皇会让他来参与这事。

“儿臣遵旨。”

下朝后,丞相带上几个同僚,跟上林见山的步伐,奈何林见山习武多年,脚步轻快,一下子甩开他们。

丞相几人跟在林见山后面,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

“就明摆着欺负人……说句话都不能?”

“……以前萧韫……怎能轻而易举……追上去跟他吵架呢?”

“下官当时还夸萧韫一介文人,步履矫健呢。”

“怎么越走越快?”

林见山听到他们几人的讲话,故意加快脚步,直到出了宫门,前往工部。

皇帝既然把建造行宫一事交予他,他自是责无旁贷。按照流程与规矩,需前往工部,仔细整理相关的公文。

还没走进工部,丞相几人匆匆赶来,急得上气不接下气。

“宸王好脚步,我们几人愣是追了几里地都没追到你。”丞相极力控制好呼吸,但呼吸愈发响亮凌乱。

他身为丞相,带着几个小官在王爷身后追逐,成何体统?关键是林见山明明耳力甚好,却假装没听到他们几人的呼声。

岂有此理!

林见山冷冰冰地说:“何事?”

丞相整理好仪表,捋了捋胡子,“行宫一事,事关重大,王爷若是需要帮助,倒可问问袁某人。”

丞相手底下掌握着一群精通建造的都料匠,他们都是在建造方面浸淫多年、有着真本事的人物。

就眼下这事儿,要是交给旁人去处理,根本不可能妥善完成。没那金刚钻,哪揽得了这瓷器活呢。

哼,林见山,倘若能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低声下气好好求求他,说不定,他还能高抬贵手,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就看林见山有没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不劳丞相费心。”

“如此,袁某祝王爷马到成功。”丞相云淡风轻一笑。

“对了,还没祝贺王爷纳妾。”丞相满眼笑意,又补充一句,身边几个同僚突然戏谑一笑。

林见山身姿颀长,凛€€风凛身躯往前一站,俯视丞相,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丞相倒有心,不过安的是什么心呢?狼子野心。”

“当然是好心,袁某祝愿王爷能早日找到心仪的王妃,莫要打光棍。”

“丞相在萧韫落难之时,将他贬至教坊司,是何居心?”林见山冷笑一声,“该不会是……”

丞相的脸色愈发呈现出菜色:“萧韫按律法,本应当斩,我等救下他,这才促成王爷与他一段情缘,王爷应该邀请我等上门吃个饭。”

林见山别有深意地打量着他,“吃饭?你敢来?”

当初萧韫确实与丞相走得很近,他有理由怀疑萧韫是丞相派来的奸细。

可想想又不对劲,他与萧韫向来不对付,让萧韫来到他身边,岂不是更难接近他

他一定要试探出萧韫的目的,容不得一只咬人的毒蛇在身侧逍遥。

面对林见山阴森森的邀请,丞相几人顿时心生畏惧。

丞相覆起一贯的温良神色,“有机会,定拜谒王府。”

望着林见山离去的身影,丞相逐渐严肃起来,冷哼一声:“想办法把萧韫弄死。”

“丞相,要不算了吧,一个男人而已。”一个大臣道。

“老夫咽不下这口气!”

想当初,他同萧韫示好,萧韫是个年轻人,自然敬仰他这个朝中老臣。哪知后来萧韫不识好歹,开始屡屡与他作对。

他要狠狠教训这个年轻人,这才刚进教坊司,转头又进入宸王府,寻了靠山,真是厉害的手段。

萧韫注定不能为他所用,万一与林见山联手,他功亏一篑。

没理由让萧韫继续活下去。

第17章 伤口疼疼

早些年,工部经过反复的商讨与对比,综合考量各方面的利弊得失,最终一致认为淮都北部的武广镇是不二之选。

那里地势开阔平坦,水源充沛且水质优良,气候宜人,周边的自然风光亦是美不胜收,日后可供皇帝休憩赏玩,于是便敲定此地作为行宫的建造地点。

林见山仔细查看工部对行宫的初步选址、布局规划以及建筑风格,发现撰写人是萧韫。

朝务做得倒是事无巨细。

当下,最为紧要的便是工匠招募。

此次行宫建造规模甚是庞大。

木工、石工、泥瓦工等各类工匠的需求量极大,当务之急无疑是要提前召集那些技术精湛且经验丰富的能人巧匠,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工程顺利开展。

普通劳动民夫,负责开山凿谷,搬运建筑材料等繁重体力活,而建造时,免不了堑山堙谷,改变地势来营造合适的场地,可能需要几万人之多。

他拟定好征调民夫的公文,按摊派名额征发,全国各地征调人口,人口众多的郡县摊派名额多一些,选择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壮丁,由各大郡县征人,确保足额征调。

同僚张志心大人见他如此熟练,弄好公文,忍不住说:“王爷,先前连年征战,这次再次征夫,怕是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

“陛下旨意,你该上谏言明,同本王说无用。”

“是是是,臣只是说说罢了。”

一旁正在书架边整理各地公文的沈文洲忽然走上前,“王爷,今年蛀虫多,再加之先前过度采伐,楠木恐产量减少。”

林见山循声望去,正是那个跟萧韫关系匪浅的沈文洲。

这人生得身形修长,面容清癯俊逸,说话平缓悠悠。

跟萧韫一个德行,比萧韫丑,甚是讨厌。

“这是你们工部早该储备好的木材,楠木经久耐用,尤为重要。先算好数量,若木材不够,从其他郡县调来,想尽一切办法凑足楠木。下下策再寻些可替换木材,柏木、杉木、梓木、松木,那些要求不是极为苛刻的宫殿局部部位可代替使用。”

林见山翻看着往年建造行宫的账目,都是萧韫记录,颇为详细。

看来还需要找刑部与兵部协助,如征发服刑犯人,再比如征集将士们,协助开山辟地,押送物资,巡查指挥……

他坐在书桌前,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公文。他在脑海中反复思量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如同丝线般缠绕在一起,需要他耐心地一一捋清。

当看到萧韫此前准备的行宫筹备公文,他先是眼前一亮,觉得其中不乏可取之处,可转瞬又意识到,以此次行宫建造的规模和要求来看,那些还略显单薄了些。

于是,他一边汲取萧韫过往参与工程筹备时的经验教训,一边结合当下行宫的实际情况,将材料运输路线的选择,怎样确保运输过程中物资不受损,再到不同工种工匠们的食宿安排以及工钱结算方式,乃至施工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及应对策略等等,都逐一进行了深入的斟酌与梳理。

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整理后,他深吸一口气,提起笔,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严肃,以萧韫的公文为基础,开始一笔一划地写下更为详细的行宫筹备公文。

忙碌了一天,他终于把那些需要考虑到的细节写清楚,逐个吩咐下去。

这文职政务简直比校练场练武还要痛苦,林见山站起身时,肩膀竟有些微微酸疼。

他扭了扭脖子,打算下值回府。

工部官署的一间屋子里,两位官员正襟危坐于案桌前,桌上堆满各类关乎工程建设、物料调配等事务的公文。

只见其中一位官员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毛笔,正对着一份公文思索着如何批复,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对面的同僚,眼神里透着一丝想要闲聊的意味。

而另一位,看似在认真查看账目,实则也心不在焉,手中的算盘珠子拨得有一下没一下的。

终于,那位先起心思的官员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开了口。对面的同僚立马精神。

两人一边手上还象征性地处理着政务,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了闲话。

“宸王来工部,接羽仙宫建造一事。”

“从前萧韫也接手过这事。”

“如此巧合?萧韫入宸王府邸,将来享不尽荣华富贵。哼,以色侍人,愧对圣贤。咱可没萧韫姿色,从前我常说这人是祸水,怎么不被瑞阳公主拉去当驸马?”

“同僚与我说过传闻,王敖年喝醉,曾经调戏过萧韫……”

“萧韫以色侍人,不然丞相怎会如此看中他?他曾连升三级,啧啧啧,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滋味。”

两人正津津有味地谈着这件事情,忽然大门被人破门而出,两人被林见山按在地上暴揍一顿,鲜血四溅。

“大胆贼人……”

“啊……是宸王……宸王饶命饶命,下官不敢了……”

两人凄烈的惨叫声回荡在工部官署。

沈文洲正好经过,立马进门拦住,“王爷,岂能在官衙内武力殴打下属?”

林见山眼里蒙上一层吓人的冷漠,一脚踩在其中一个官员的脸上,“本王想打这两个狗东西,沈大人又如何?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文洲一身正气:“自当明日弹劾王爷。”

萧韫讨人厌,身边人更讨厌。

林见山俯身,手中的血擦在那人的官服上,问那个官员:“本王打你有错吗?”

两人连连求饶:“没错,王爷饶命,下官多嘴。”

他松开脚,“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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