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高岭之花后 第90章

卫生间水声很小,让他听得迷糊。也不知道柏寅清在里面待了多久,他睡了一会儿小觉,苏醒之后,卫生间的灯竟然还没有熄灭。

需要在卫生间待这么久吗?虞微年不满地抓紧小毛巾,他还要睡觉呢。

所幸虞微年睡眠质量不错,外加水声犹如催眠曲,他很快又进入了梦乡。等他后半夜翻了个身,察觉到身边是空的时,他才蓦地睁开眼睛。

柏寅清怎么还没回来?

虞微年尚未彻底清醒,便不知不觉下了床,往客厅里走时,他看到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而外头的公卫也传来淅淅沥沥的洗澡声。

估计是柏寅清担心洗澡会吵着他,所以来外头的卫生间冲冷水澡了。

可书房的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虞微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推开书房大门,里面灯光昏黄,照亮他眼前的视野。看到玻璃展示柜上的物品,他睡意渐渐褪去,惊愕地抬起眼睫。

一排展示柜上,整齐陈列着虞微年的照片,从婴幼儿时期到现在。每张照片都被框上相框,前方则是一个实木长形牌。

虞微年目光驻留之处的相片中,他还是小宝宝,正翘着脚丫躺在婴儿摇篮中,脸蛋肉乎乎的,眼睛却很大,对着镜头弯着眉眼笑。

对应的木牌写着:年年一岁了。

字迹端正,显然是一笔一划认真写下的。虞微年都能想象出,柏寅清当时是什么表情。

当初柏寅清找他要小时候的照片,他没有犹豫地给了,那些照片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拍的,柏寅清却全部重新洗了一份。

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在海上冲浪的照片,身上穿着红背心,戴着黑墨镜。其实海水很浅,但他的小表情神气极了,仿佛成功驯服海洋这匹凶兽,觉得自己可酷了。

柏寅清是什么时候弄的?居然有这个闲工夫?

虞微年自己都不会看小时候的照片,柏寅清却跟宝贝似的珍藏,而且从来没和他提起过。

他从来没进过这间书房,莫非这间书房还有另一个功能,专门用来储存柏寅清的“秘密”?

大半夜的,虞微年来了兴致。他喜欢探索新世界,也喜欢探索未知,这会给他带来极强的新鲜感,像开盲盒,也像挖宝藏。

虞微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先是看看有没有特殊按钮,比如能开启暗门的开关。

仔仔细细检查过后,他失望而归,书房内所有家具都很正常,地板也没有暗格,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书房?那柏寅清洗澡之前为什么要特意来这里一趟,连灯都忘了关……

虞微年思索着,眼尾余光忽的瞥见一个巨大的衣柜。

衣柜?书房里放衣柜?

虞微年上前两步,打开柜门,本以为能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结果里面全部是他的衣服,并无其它异样。

直觉却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劲,衣柜里好像……还有别的味道?

虞微年的直觉一向很准,他观察片刻,所有衣服都被整齐挂好、熨帖平整,唯独有几件衣物被堆在角落,虽叠得方正,但为什么不挂起来?

里面可能藏了什么东西。他想。

虞微年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门仍然虚掩,与最初状态一致。他蹲下了身,小心翼翼伸出手,将堆垒的衣物掀开——他猝然一愣。一股浓郁的、不加掩饰的直白气息传来,很腥很重,浓郁得呛人,让他下意识咳嗽起来。

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虞微年迅速将手中衣物丢开,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量,竟弄得他整只手都是,湿粘粘地顺着手指往下流淌。

黏腻,冰冷,像蛇类缠绕在手上。虞微年第一反应是去洗手,可一转身,便看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正倚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

柏寅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他凝视着虞微年的面庞,眼中闪烁着仿佛兽类的、称得上饥饿的光芒。

他刚洗完澡,身边萦绕朦胧水汽,腰间只简单缠了浴袍,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

水珠顺着胸膛缓缓流过腹肌,最后没入人鱼线,消失不见。柏寅清拉开抽屉,从中取了一板药,当着虞微年的面吃了两颗。

他这才朝虞微年走来,哑声问:“年年,你在干什么?”

随着柏寅清靠近,如庞然大物般的身躯形成一个夸张的阴影,也衬得他们体型差愈发明显。不知道是最近柏寅清晒黑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柏寅清每天给虞微年身体擦乳霜的原因,除去体型差,他们又有了肤色差。

柏寅清站在虞微年身前时,衬得虞微年皮肤如冬雪般白皙剔透。虞微年站在那里,五官俊美深邃,极富有冲击性,像一只精致的大型手办娃娃,一看便被养得很好。

右手误染的黏腻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虞微年看向那板药,转移话题:“你在吃什么?”

“……”柏寅清沉默片刻,才说,“维生素。”

“哦,我也要吃。”

“不行。”

柏寅清走到虞微年身前,掐着虞微年的腰身,将虞微年悬空抱起。同时腰间浴巾掉落,虞微年恰好能坐在翘起的重色上,严丝合缝,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虞微年被烫得缩了缩,他故作不满,存在几分试探道:“为什么我不能吃?好东西不给我,就允许你自己吃?”

柏寅清低头,他们额头相抵,鼻息灼热。他哑声答:“这个药是专门为我配制的,药效比较强,吃了可能会伤你的身体。”

虞微年不理解这个逻辑:“你吃就不会伤身?”

当然会,但柏寅清不在乎。

他的回答却是:“嗯,我不会。”

虞微年目露狐疑,他不相信,但还是伸着手臂,好不容易够到药板。他用干净的手取出一颗药丸,试着往柏寅清唇边喂。

柏寅清毫不犹豫分开薄唇,含入这颗药的同时,也不忘用舌面舔舐虞微年的手指。

虞微年又试着拆出一颗,柏寅清还是张嘴接了。这架势,仿佛只要他一直喂,柏寅清就会一直吃。

虞微年:“……”

难道是他朋友给出的情报有误?如果这药丸真会降低杏欲,柏寅清为什么要一直吃?而且他朋友好像还提起过,这药效很猛,不能多吃。

柏寅清总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吧?

又或者,其实他最初猜测没错,药丸就是壮/阳药?其实柏寅清是个阳/痿,每次都要靠吃药才能起来?

那这药效也太猛了吧……

虞微年思索时,柏寅清低头蹭了蹭他的手指,粗糙舌面慢条斯理地舔舐他的手指,又含住他的手指吞、嘬,吮出绵密黏腻的水声。

“怎么不继续喂了?”

虞微年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下好了,他两只手都被弄脏了。他把药板丢在一边:“不行,你少吃两颗。”

“……”

“你确定吗?”柏寅清低声问,像在轻笑。

柏寅清抬眼看向虞微年,幽深眼底涌动浓烈的食欲。虞微年被看得心中发毛,却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每次和我做之前,都会吃两颗?”

柏寅清:“……”

“不准骗我。”

“嗯。”

其实可能不止两颗。

因为性/瘾,柏寅清的欲望远超常人,他吃药状态下,虞微年都觉得吃力。

如果他不吃,虞微年肯定会受不了。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个原因怕他,远离他。

这却让虞微年更加确定,这药有壮阳功能。

他不敢置信,柏寅清居然都做到这份上了吗?难道是柏寅清怕不能满足他,被他嫌弃,所以才每次吃药?

那还真是……

虞微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把将药推进垃圾桶:“你每次吃药,干我干得那么狠。我哭得厉害,你都不心疼我。”

“以后你都不准吃了。”

“年年……”

低哑冷淡的男声拖着调子,在黑夜中显得极其缱绻沙哑。柏寅清轻轻摩挲虞微年的腰窝,意味深长道,“不吃药你才会哭得更厉害。”

没等虞微年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柏寅清便要低头吻下来。

方才柏寅清吃了四颗,虞微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和柏寅清做。四颗药下去,柏寅清不得干死他?

手心捂住柏寅清的脸,又一把推开。他理直气壮道:“你答应过我,今天不做的。”

“嗯。”柏寅清不否认,“你说过,要是我能忍住,第二天我怎么做都可以。”

“但是宝宝……”

柏寅清突然顿了顿,像是要给虞微年足够的心理准备。他望着虞微年,凸起喉结缓慢地滚动,面容冷淡,漆黑瞳孔却浮现浓稠的、仿佛要溢出来的暗色。

他轻轻舔了舔虞微年的眼尾,语气沙哑至极,“今天已经是明天了。”

什……么?

黑暗中暧昧气息流动,柏寅清从衣柜中取出一道白蕾丝制成的裙装,近乎透明的设计,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放在虞微年手中时,都能透出掌心的肉色。

虞微年尚未穿上它,仅仅是这样的视觉效果,都能让柏寅清陷入极其痴狂的亢奋中。

他能清晰体会到缝隙间的温度灼热与兴奋,联想到那四颗药,他神经登时紧绷,危险信号不断在脑中闪烁,提醒他及时后撤。

柏寅清抱着他来到客厅,夜晚灯光敞亮,眼前视野有如白昼,虞微年看到客厅地面、楼梯铺满柔软的毛绒地毯。一些有棱角的地方,也被包上软布。

这一幕叫虞微年头皮发麻,不行……绝对不行。

最起码现在不行。

虞微年并不抗拒玩一些小情趣,只要足够舒服与刺激,他什么都能玩。可柏寅清刚刚吃了四颗药!四颗!

正常情况下的柏寅清都叫人难以招架,四颗壮阳药下去……他简直不敢想。

“现在太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休息……”虞微年看到一抹骇目重色,头皮陡然发麻。

不论见到多少次,他都会极度吃惊,不可思议地想,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程度完全是非人类了吧……

趁柏寅清不注意,虞微年一把将柏寅清推开,脚下地毯柔软,他没有站稳,双手撑地摔倒在毛绒地毯间。没等他起身,身后沉闷脚步声步步逼近。

虞微年转过身,双手撑在身后,膝盖呈自然分开状态。他看着柏寅清单膝跪在他足边,纤细脚踝被大掌圈住。

柏寅清的目光幽邃且痴迷地盯着他的足背,随后轻轻印下一吻。

虞微年下意识后退,脚踝却被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缠绕在脚踝的两圈脚链,也因这个意外,发出宝石敲击的清脆声响。

红色衬得虞微年皮肤莹白透净,宛若一捧新雪。柏寅清伸手拨弄脚踝上的宝石,听宝石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年年,是你说的。”

随着他们的对视,黑眸暗色愈发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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