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受供养指南 第12章

见姜盈画紧张,一旁蹲着给他捶腿的小侍仰头笑道:“世子妃不必担忧。”

他说:“世子殿下功力深厚,不会受伤的。”

话音刚落,姜盈画还未应声,一阵撕拉声传来,下一秒,应琏的剑就穿过应咨的袖口,直冲应咨的心脏而去。

应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视线先落在了被剑锋划破的衣服上,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应琏的剑刺过来了,抬手格挡。

应琏的剑被顺势弹开,剑尖不慎划过应咨的脸,在他的眼下不到一寸处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夫君!”

姜盈画登时急了,几乎是想也不想,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踢起裙摆急匆匆冲过来,“你没事吧!”

应咨见状急了:“别过来!”

可他话说晚了。

被他格挡弹飞的剑已经脱离了应琏的手,失去控制的剑在空中翻转几下,随即朝姜盈画的门面直直冲来。

姜盈画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登时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剑朝他飞来。

他想跑,但双手发抖双腿发软,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滞地看着剑离他越来越近,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铮!”

清晰的剑鸣声传来,姜盈画身体一抖,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姜盈画等了一会儿,才微微放下衣袖,仰头朝面前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站着,挡在他面前,脚边掉落着一把有着豁口的剑。

姜盈画浑身笼罩在阴影之下,怔怔地看着应咨的背影,看见他胸膛急速起伏着,脖颈青筋绷起,略有些狰狞,汗液从他的鬓边往下淌,落进了颀长的脖子里。

“哥,你没事吧!”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应琏焦急的声音传来,很快,应琏就跑到了应咨面前,“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应咨心脏急速跳动,手腕被剑相击的力道震得虎口微微发疼,好半晌没说话。

他还未来得及回应应琏,身前就忽然一重。

“夫君,对不起.........”姜盈画死死抱着应咨的腰,仰头时已经泪水涟涟:“我刚刚不该跑过来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

一旁的应琏也被吓的够呛,回想到刚才的场面也不由得心惊肉跳,语气里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埋怨,道:“是啊嫂子,练剑本就危险,比试还未完全结束,你怎么能随意跑进来呢?要不是刚刚哥哥冲过来救你,你早死了!”

姜盈画本来就愧疚,闻言越发无地自容,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很快就打湿了脸庞:“是我太蠢了,我好笨,我.......呜.........”“.......行了。你别说了,应琏。”

看见姜盈画跑过来,应咨说实话,本来心底是有些恼火的,但看着姜盈画这副可怜模样,他无论如何,也硬不下心肠训他了。

应琏可不懂应咨的铁汉柔情,还想再说:“可是哥,要不是嫂子突然跑过来,刚刚你也不会........”“你嫂子第一次来校场,又不懂规矩,你何必苛责他,何况他还是你长辈。”应咨抬眼,没了方才兄弟间插科打诨的温情脉脉,反而第一次露出了为人兄长的威严,一个眼神就让应琏闭了嘴:“不许再说了。”

应琏:“..........”他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反正衣袖也被刺穿了,应咨心中虽然可惜,但还是物尽其用,抬手仔细给姜盈画擦去眼角的眼泪,动作间已然换了一副温柔语气:道:“我没怪你。你别哭了。”

他说:“校场风沙大,小心哭伤了脸。”

“我没关系的。”姜盈画用力摇头,随即捧着应咨的脸,瞧着应咨额头的汗和脸颊上被剑锋划出的血痕,心疼不已,再度自责道:“要不是我逼着夫君穿我买的衣服,夫君也不会行动不便被划伤脸,我真的是太蠢了,犯了好多错........”应咨:“.........没事,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不关你的事,是我这几日醉酒,晨起没有练剑,生疏了。”

应琏:“.......啥???”

姜盈画可怜巴巴地看着应咨,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应咨的解释,眼睛里浮上水雾,哽咽道:“夫君,你脸疼........疼吗.........”应咨其实不咋疼,只想姜盈画快别哭了,就随口道:“你别哭,我没事。”

他这般哄人,姜盈画不仅没有被哄好,反而又大哭道:“怎么会没事呢,明明这么长的伤口,夫君又哄我..........”应咨:“...........”他只好一边手足无措地给姜盈画擦眼泪,一边又改口道:“好吧,其实,有点,有点疼。”

应琏:“.........哈???”

在马背上连中三箭、被抬回营帐都没说疼的哥哥,就这么一点小伤,就疼了?

就疼了???

应琏震惊、疑惑,且不解。

“那,那我让人拿膏药来。”姜盈画忙让人去拿膏药。

应咨:“........好。”

应琏受不了他这个突然变的“娇弱”的哥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进营帐喝水去了。

姜盈画把应咨拉到他刚刚坐的位置上,随即打开膏药,凑过去,一边给应咨吹干净伤口,一边心疼的直掉眼泪。

应咨刀光剑影里杀过来的人,只要没有断手断脚都能扛过来,军医的治疗手法也粗糙,能保证人不死就行,应咨还没被这么细心呵护过,被这样像小孩子一样吹伤口照顾,还被周围的手下围观,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僵硬地想要伸手拂开姜盈画:“不用膏药了,让它自己好就行........”“夫君别动。”姜盈画却不许他乱动,按住他的肩膀,鼓起脸像是有些生气了,但脸上的泪痕,却显地他此刻愈发可爱可怜:“会有些疼,你忍忍。”

应咨:“.........”他只能强忍着尴尬,任由姜盈画俯下身来,用指尖蘸取膏药,轻轻给他涂药。

他弯腰俯下身来时,和应咨离的极近,双儿身上的体香顺着风往应咨的脸上飘,莲花襦裙和胸膛中间微微宽松的地方愈发分开,应咨的视线无意间从里面探进去,如入无人之境,刚好能清楚地看见里面肚兜的一角。

应咨:“..........”他才十九岁,未曾尝过双儿滋味,自制力本来就差,加上刚刚剧烈运动完,肾上腺素飙升,当即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下意识想要翘起二郎腿,强装镇定,掩饰自己的不对劲。

偏偏姜盈画还分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应咨一动,他就发现了,下意识低下头,和探头探脑的小应咨打了个照面。

姜盈画:“...........”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膛,片刻后发现不对劲,立刻脸红耳赤起来,手忙脚乱地用掌心捂住自己的裙子。

但他却忘记了自己的手中还拿着膏药,他双手一捂住,膏药盒子就飞了出去,在空中飞出一道靓丽的抛物线,随即正正好砸中了兴奋激动的小应咨。

应咨脸色一变,用力咬牙忍住痛呼,随即猛地低下头来,肩膀微微战栗。

姜盈画吓了一大跳,赶紧扑到应咨身上,伸出手想要去把膏药捡起来,手刚刚覆上去,刚刚去喝水的应琏就端着碗晃过来,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只碗:“哥,要不要喝........”下一秒,他就看见姜盈画靠在应咨身上,伸出手,往下探,而他哥的脸色发红,似乎浑身都在颤抖。

“..........水。”

应琏艰难地把剩下一句话说完,左右手端着一只碗,像是个傻子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慌慌张张转过头来的姜盈画,喃喃道:“你们.........这也太着急了吧。”

还在校场呢,就迫不及待地恩爱..........应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听到姜盈画的解释,思维异常活跃和发散,心想,按照这个趋势,说不定很快,哥哥嫂子就能三年抱俩.........了吧。

第12章

应咨自己缓了一会儿,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了,只不过脸色依旧还是很难看,额头冷汗遍布,坐在椅子上,紧紧绷着下颌线不说话。

——这下倒是成货真价实的伤员了。

姜盈画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想要去碰应咨的伤处,又怕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确实也不太方便就是了。

他只能缓缓在应咨面前蹲下身来,仰面看着应咨,忐忑道:“夫君........”他往应咨的身下瞄了一眼,小心翼翼道:“您没事吧。”

害怕的都用上敬语了。

应咨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您离我远点,我就没事。”

姜盈画:“........”他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想要把应咨拉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应咨:“别别别,别碰我.........”应咨被强行拉离座位,冷汗冒的更欢快了,没留心吼道:“别碰.......”“哦哦哦........”姜盈画被吼的吓一大跳,赶紧又松手,应咨冷不丁又脱力坐回椅子上——他疼的瞬间眼睛都闭上了。

他捂着腹部,弯下腰,太阳穴青筋鼓胀:“姜、盈、画.........”他低着头,一字一句,恶狠狠道:“你是要谋杀亲夫,让应家绝后吗?”

姜盈画都快哭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夫君.......”他心疼又害怕,声音都打了磕巴:“你,你是不是很疼啊.........”“废话!”应咨说:“你来试试!”

他下面疼,肝也疼,一股股邪火往外冒:“我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笨蛋!”

“呜........”姜盈画被夫君骂了,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偏生又不敢回嘴,只能傻傻地站在应咨身边,活像是个石化的雕塑似的。

应咨缓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抬起头,看着姜盈画委屈巴巴的表情,心里的火又微微降下了一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了重话。

他在军营里终日和男人打交道,说话不免没分寸些,有时估计不到小双儿脆弱的心灵,顿了顿,又放缓了语气:“行了。”

他说:“别委屈了,过来扶着我。”

姜盈画赶紧伸出手去,应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慢慢扶着我。”

他说:“你夫君我要是真废了,你下半生准备守活寡吧。”

姜盈画点了点头,很乖巧:“哦。”

应咨见状“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嫌弃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表达的情绪很复杂,姜盈画没法悟,也悟不透,只能慢慢将应咨扶起来。

应琏还在状况外,见应咨竟然到姜盈画扶他,又是疑惑又是震惊:“哥,你咋了啊?”

他问:“肚子疼啊?我也没在你茶里加泻药啊?”

“滚,”应咨说:“我身体不舒服,带你嫂子先走了,你慢慢练剑。”

“哦。”应琏锐评:“哥,你有了媳妇之后是越来越娇弱了。”

应咨想踹他一脚,又怕踹了之后自己更疼,只能白了他一眼,被姜盈画扶上马车。

他站稳之后,姜盈画缓缓挪过来,试图黏着他,被应咨一个眼神定在原地:“好好坐着。”

应咨发现自己离开姜盈画的保护伞后发现外面根本没有下雨,实在是有些怕了他了:“离我远点。”

“........”姜盈画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叫应咨:“夫君........”“叫爹都没用。”应咨说:“祖宗,你饶了我吧。”

又是祖宗又是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简直比祖宗八辈还乱。

姜盈画没办法,又不可能去违抗应咨的命令,只能像是个受委屈的受气包小媳妇一样,隔着老远和应咨坐着,可怜兮兮地盯着应咨看。

到了应府之后,应咨下了马。

看了天边的黄昏,差不多也到了晚饭的时间,应咨便直接去前厅用了餐,姜盈画提着裙摆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

楚袂第一个发现了应咨的不同,有些惊讶:“咨儿,今日怎么穿的这样清俊?”

她笑说:“好久没见你穿这样鲜亮的颜色了。”

应咨落座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的姜盈画,半晌才道:“世子妃买的。”

“盈画眼光真好啊。”楚袂对姜盈画投去赞赏的一眼:“你这小媳妇娶的真不错。”

应咨:“..........”呵呵。

他心想,就是这个看起来无辜的小媳妇,差点让他断子绝孙了。

一想到药膏罐子砸下来的感觉,应咨头皮又是一麻,赶紧夹紧腿,低下头抓紧时间吃饭,争取早点离席,和姜盈画拉开距离,保证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

吃完饭,他早早地离桌,准备去偏房睡,却被楚袂叫住:“咨儿。”

应咨脚步一顿,听着楚袂郑重的语气,心中陡然浮起不详的预感。

这样的预感让他稍微有些不安,但还是转过头,迎着头皮道:“.......怎么了,母亲?”

“你去哪?”楚袂问。

应咨硬着头皮:“书房。”

“勤学苦读是好事,但也别忘了你的任务。”楚袂说:“娘还急着抱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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