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哼哼，“那不戏耍他们，我的打岂不是白挨了。”
云霆无言以对。
“而且，看他们一次又一次一无所知的踏进来，重复被我戏耍，真的很有趣，师兄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小童挣扎着想从云霆怀里梭下去，奈何云霆不松手，他白费功夫。
“不用了，我对此不感兴趣，不且带我去寻秘术。”
小童遗憾的趴在云霆肩头看他身后门口方向的人，砸吧砸吧嘴，“好嘛好嘛。”
云霆快走几步，知道陷入那漂浮的书海中，确定小童看不见门口的人，这才道：“小童，去哪里寻？”
小童乖乖的回，“师兄，用你被那老家伙从秘术令上退回来的灵力，那些灵力会指引你的。”
云霆道了声谢，放出那道灵力，灵力如同脱缰的野马蹿了出去。
小童着急的叫唤着，“快追快追，它们跑得可快……”了！
声音戛然而止。
小童呆呆的看着云霆轻松写意的追上灵力。
他抿了抿唇，那道灵力速度再次加快。
云霆也毫不犹豫加快速度。
他感觉灵力仿佛在一点点加码，试探他的速度极限，每当他追平，就加速度。
云霆哪怕有速度异能，也很快跟不上了。
距离被越拉越开。
小童看似着急的在他怀里叫唤，“师兄，再快些，快没影了！”
云霆眼神平静，“没影也没事，不是还有小童你？”
小童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直直盯着云霆，“我？”
“嗯，小童不是说能帮我找到秘术所在，莫非是骗我的？”
小童着急了，“没，我没骗师兄，小童只戏耍人，从不骗人！”
云霆淡淡一笑，“既如此，我还担心什么？”
小童呆呆的问，“师兄信我？”
云霆挑眉，“自然！”
小童环住云霆脖子，很认真的保证，“小童肯定帮师兄找到秘术所在！”
云霆抬手揉了揉小童，“不急，也许用不上你。”
说罢，他脚下踏出一步，明明只是轻轻一跨，却好似跨越千山万水，直接出现在指引灵力旁。
那指引灵力似又再加速，可刚跑出百米又减下来，断断续续的云霆竟然轻松就能跟上。
在云霆怀里的小童一脸的纠结。
云霆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在速度不那么吃紧之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童聊天。
聊着聊着，云霆状似无疑的问小童，“离开书殿都必须消除记忆吗？没有避开的可能？”
小童脸皱成包子，“师兄不想被消除记忆吗？”
云霆默默小童的头，轻轻“嗯”了一声，“我不想忘记小童。”
小童呆住，“是因为小童吗？”
云霆淡笑，“不然，书殿还有什么值得我记忆的？我来只寻秘术，没有看过其他典籍，不存在想要记忆典籍偷出书殿的可能。”
小童两眼泛红，“嗯嗯，我都跟着师兄，师兄没看其他典籍一眼。”
“书殿消除记忆的规矩，是为了避免典籍外流，既然师兄没有这个可能，那不消除记忆也是可行的。”
云霆似激动，紧了紧抱着小童的手，“真的？”
激动后他又有些失望，“可是书殿规矩，岂是你我二人随意更改的。”
小童拍胸脯保证，“师兄，你尽管交给我，我去说服定规矩的人！”
云霆摸摸小童脑袋，“若是为难……”
“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小童斩钉截铁。
“师兄，指引灵力停了下来，那应该就是秘术所在，你快去选取秘术入门。”
云霆看了看前方指引灵力停滞的地方，那是一个盘旋向上的楼梯，仿佛蜿蜒的巨蛇。
“小童不随我一起？”
小童摆手，“我去找定规矩的那群家伙求情。”
云霆眼中带着丝笑意，“好，麻烦小童了，下次来，为你带外面好吃的，你会喜欢的。”
小童眼睛迸发出璀璨的光芒，重重点头，“我一定让师兄保留记忆，我要吃外面的好吃的！师兄你可不能哄我！”
云霆把小童放下，定定看着小童，“我云霆保证，若是记得小童，下次再来定然为小童寻来外界好吃好玩之物，若违此誓，道心尽毁！”
小童呆住。
“师兄，你怎么……”发下这么重的毒誓？
云霆揉了揉小童脑袋，“总不能叫你在等我来的时间里胡思乱想郁郁寡欢。”
小童吸了吸鼻子，“师兄，你真好！”
云霆最后笑了笑，和小童道别，起身，去收回指引灵力，独自踏上那蜿蜒向上的楼梯。
他走了许久，四周除了那花样繁复的楼梯纹路，就只是漂浮的典籍，很是寂寥。
这好似一段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好在只是好似。
云霆不知自己用了多久，才走上在书殿中典藏秘术所在。
推开那间楼梯末尾的房间，这普普通通看起来甚至有些简陋的屋子内，是九面大小一样的墙壁，每一面墙上，都氤氲灵光，内敛而深邃。
云霆踏入房中，门便关上，和墙壁纹丝合缝的融合，看不出一点可以打开当成门的痕迹。
在门关上后，那被云霆踩了一路的“楼梯”动了。
那一阶阶台阶缓缓向下倒，收合起来。
这原来，是一头庞大的巨蟒，那楼梯是巨蟒炸开的蛇鳞。
“小童子，你这次怎么这么好心，一路把玩具送来我这？不多玩几次？”
小童子轻松一跃，跳到开口说话的巨蟒头顶，“云霆可不是玩具，他是我的好朋友，你说话小心点！”
巨蟒瞠目结舌，以前逼着他喊这些人玩具的又是谁？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巨蟒老实的认错改口。
“我的错，以后不说云霆是玩具了。”
小童子满意，拍拍巨蟒，“走，我们去找太史那老家伙。”
巨蟒下意识行动起来，脑子却还是懵懂的，“找太史干什么？那老家伙我们打不过啊。”
小童子冷哼一声，“你让太史那老家伙进书殿试试，看我打不打得过！”
巨蟒逼逼，那不是现在是你出去不是太史进来。
“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哼，出去怎么了？太史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巨蟒哭兮兮摇头，“不敢不敢。”
这还真不是恭维话。
书殿中有擎天所有典籍，小童子掌握书殿，谁敢惹他不快？不怕他拿擎天典籍撒气？
哪怕这些典籍，擎天派在其他地方还有备份，但也不如书殿早以成体系运转，小童子要是罢工，擎天弟子至少十年内都无法如现在这般自如挑选典籍。
十年，那就是耽误一代！
可想而知小童子有多不好惹，所以他顽劣的把擎天弟子当玩具，擎天派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阻拦。
最多只是给小童子设定限制，一个人每来一回书殿，戏耍次数不能超过五次。
云霆和云霆之后来的那弟子，是这么多年来，小童子唯二只戏耍一次的对象。
甚至，在云霆这，是谁戏耍谁，还不一定呢！
然而顽劣却天真的小童子不知道自己踩什么陷阱里，还满怀戏耍过好朋友的心情，气势汹汹的找上太史。
太史，便是此前带云霆来书殿的老者。
“太史老家伙，出来。”小童子站在山巅，冲着云海喊道。
云海因为他的吼声翻滚，仿佛沸腾的海水。
一只手从天而降，将翻滚的云海重新压老实，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极远，又似近在咫尺。
“童子唤老夫何事？”
小童子嚣张的叉腰，“唤你出来当然是有事，谁没事要看你这张老脸。”
太史沉默着，多年相处经验告诉他，不搭理就是应对童子最好的办法。
小童子横眉冷竖，“你说话啊！”
驼着小童子的巨蟒缩起脑袋，装鹌鹑。
这两个他一个也惹不起。
小童子耐心不好，不出百个唿吸破功了。
他哼哼，“不说就不说，我说，你们定的书殿规矩我认为不合理，要改改。”
太史淡声道：“书殿规矩都是你定的，我擎天派只是同意罢了。”
小童子被噎住，这才想起来，为了更好的戏耍前来的弟子，他提议的消除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