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冷声道:“看来这段时间的乖都是装出来的,差点还真以为你转性了,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你!”孟凡吼道,“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们打一架!”
身处下位,胜负明显,孟凡却不肯低头,倔强地昂着脖子以示抗议。
梁诚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了声:“还以为这五年你能有所长进,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孟凡:“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
“凭我是你男人€€€€”梁诚吼道。
梁诚声音很大,把孟凡都吼懵了两秒。
孟凡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我们也是平等的。”
梁诚:“那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孟凡,你是该被好好教训一顿了。”
梁诚手绕到他腰下,孟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气焰顿时小了一半。
“你要干什么…”
“滚开€€€€”
“你这是家|暴,我要起诉你€€€€唔€€€€”
……
“…呜呜呜我要告你家|暴……”
天色渐黑,屋内逐渐变得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后,人的触觉会变得格外灵敏。
孟凡声音已经哑了。
然而梁诚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刚爬到床边,又被拉着脚踝拽了回去。
“呜呜呜呜呜老公,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直到天边都露出鱼肚白,屋内的求饶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第12章 求饶
孟凡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脑子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也很陌生,他顿了好几秒才缓慢回过神。
电话铃被人掐断,乐声戛然而止。
皮鞋踩在毛毯上,发出极其微弱的动静。
孟凡眼珠往旁边一转,看到了那个折磨他半夜的男人。
梁诚穿戴整齐,本就身材挺拔,一袭黑衣衬得他气场更胜,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梁诚睨着他,没说话,眼神就像看一个很不听话且欠收拾的孩子。
昨日的记忆涌上脑海,憋着的火气也重新浮出水面。
孟凡企图翻身起来,可刚支起上半身,他就狼狈地跌了回去。
痛,太痛了。
浑身骨头都像被一颗颗拆散了重组,抬一下手臂都会引起整个上半身的连锁反应,连一个简单坐起的动作都相当费力。
孟凡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短暂震惊了两秒后,他沉下脸,心里给自己鼓气,硬生生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
腰腹处痛得厉害,尤其是腰侧两边,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是青了就是紫了。
梁诚全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孟凡明明受不了却死死硬撑的样子。
孟凡眼眶泛红,一言不发地瞪着梁诚,如同一只路边被人用石头攻击了的流浪狗,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随时准备反扑回去。
只是此时孟凡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攻击力。
他身上罩着一件灰色的睡衣,连扣子都没系,脖子往下全是痕迹,嘴角也破了,白皙的手腕上一圈青痕,看上去破碎又狼狈。
窗帘拉着,尚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应该也不早了。
气氛有些压抑,沉默还在蔓延。
孟凡胸膛上下起伏,忽然操起一个枕头朝梁诚砸过去。
孟凡用了十成力气,枕头准确无误地砸到了梁诚怀里。
然而梁诚只是抬手接下,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步。
于是孟凡手疾眼快地又砸了一个枕头。
两个,三个……
把床上四个枕头全都砸完了。
“闹够了没有。”梁诚将枕头扔到一边,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孟凡坐在床上,死死盯着他,红红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梁诚愣了一秒,眉心微蹙,终于抬步走到床边。
孟凡别开脸,不再看他,肩膀在小幅度地颤抖。
“哭了?”
梁诚声音缓和了一些:“觉得委屈?”
孟凡依旧不说话,甚至还转过身坐着,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孟凡也没想到自己会哭,这还是梁诚回来后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他就是觉得很委屈,他不过出来滑个雪,又没出什么事,梁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都成年了,今年都23岁了,为什么还是要像小孩一样被管着。
他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想做的事,为什么梁诚一句不准他就不能去做。
孟凡觉得自己的人身权利被狠狠剥夺。
梁诚就是凶手!
孟凡感觉背后的床铺向下塌陷。
接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孟凡甩了甩,但梁诚握得很紧,他没能甩开,于是硬生生地被拉转回去。
眼泪这时刚好从孟凡眼眶中滑落,豆大的一滴泪水砸到梁诚手背上。
梁诚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其实已经很柔和了。
“哭什么。”梁诚抬手想去擦孟凡的眼泪。
但孟凡避开了他的手,愤愤地盯着他,脸颊上挂了两条晶莹的眼泪链。
他皮肤很白,估计是气的,脸颊也很红,这样看上去明显是被欺负惨了,所以委屈地哭了起来。
梁诚干脆把人捞进怀里牢牢锢住,不再给他躲避的机会,拇指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泪。
梁诚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自他眼下拂过时,孟凡感到有点轻微的刺痛。
孟凡睫毛都被打湿了,靠在梁诚胸口的位置,怨恨地盯着他。
梁诚捏住他的下巴,视线在他脸上扫视一遍,说:“为什么哭?”
孟凡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很哑:“你欺负我。”
话里充满了憋屈,说着嘴角还往下撇,像是马上又要哭了。
“那我为什么要欺负你?”梁诚反问。
孟凡不说话了,半晌道:“至于吗,不就是出来玩玩没告诉你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这只是一方面。”梁诚盯着他的眼睛,“孟凡,你老实说,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是不是玩得挺花的?”
孟凡张了张嘴,企图反驳,但仔细回想一下,他确实没什么反驳的底气,他声音有些虚:“就跟朋友正常玩玩。”
“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经常去玩这些极限的项目,很危险,你听进去了吗?”
孟凡脱口道:“但我都成年了,我喜欢玩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梁诚眯了眯眼,周身气压也冷了几分。
孟凡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高一那场车祸,你忘了吗?”梁诚的手顺着他的大腿一路下滑到他的膝盖,一把握住。
孟凡的皮肤光滑细腻,跟昨晚的触感一模一样,手感好得像羊脂白玉。
“每次下雨都痛得睡不着的人是谁?每次都要求我敷腿的人是谁?”梁诚说,“看来你现在是全好了。”
说着,梁诚用力捏了一下。
孟凡立马痛得大叫一声,刚收回去的眼泪这时又簌簌涌了出来。
孟凡抓紧了梁诚的衣服,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梁诚在他膝盖上摩挲安抚,孟凡良久才缓过来。
自从十五岁那次车祸之后,孟凡的右腿膝盖就落下了病根,平日里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就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每当雨天都会发痛。
以前都是梁诚给他揉腿,这么多年过去,自然能很精准地拿捏到怎么揉用什么力道合适,碰到哪里他又会疼。
“看来还是没好全。”
孟凡扒着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脖子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梁诚闷哼一声,将孟凡推开。
他一摸,指尖上一圈血。
孟凡瞪着他,分明是作恶人,腰板却挺直了。
梁诚没说什么,用纸巾擦了擦手,再擦了擦脖子。
“那我只能管你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