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omega为何总逼我这样那样他? 第91章

沈溪流一脸麻木地想着:前世,祁厌就选择跳楼自杀,死在了他的眼前。无论过了多长时间,沈溪流都无法忘记那残忍的景象。

如果这一次,换作他死在祁厌面前,能不能换取一点他的怜悯呢?

而且,如果他跳下去,会不会还有第二次重生?

假如有的话,沈溪流希望,这一次不要再让祁厌跟着重生了,就当给予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相爱一次吧……

“叮咚!叮咚!”

门铃声忽然响起,沈溪流被唤醒理智,猛地往后看去,下意识快步走回去,是不是祁厌回来了?

但刚走到落地窗处,沈溪流就反应过来,祁厌不会这么快回来,窗外的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心底的激动一下子降温下去,他垂着眼帘关窗,过去开门。

敲门的是祁厌的母亲,夏云惬。

“夏姨,有事吗?”沈溪流尽量表现得温和一些,这是祁厌的母亲,他不能在她面前,做出不好的事情。

“哎呀,溪流,你真的在家啊,我还以为小衍瞎说呢。”夏云惬笑得很温柔,指了指手里的粥,“是小衍让我过来的,他说你现在很可能还在家,没吃早餐和午餐,让我给你送一份粥。”

沈溪流一听到这话,黯淡的眼睛倏然一亮,是祁厌让她过来的?刹那间,他的阴郁的心情好似雨过天晴一般,连忙请夏云惬进来。

夏云惬走了进来,将餐盒里的粥和小菜放到餐桌上,无意瞥到沈溪流赤裸的脚,柔声劝道:“你这孩子怎么和祁厌一个样,连拖鞋都没穿,就算在家里也要注意一下,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抱歉,刚才忘记了。”沈溪流有些尴尬,在长辈的视线下,连忙穿了拖鞋,又询问她想要喝什么,给夏云惬泡了一杯茶。

“不用这么忙活,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先吃饭吧。”夏云惬笑眯眯地说着,看着就很好脾气的样子,想来祁厌的好性格有很大一部分遗传到她了。

沈溪流对夏云惬的感情其实很复杂,祁厌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有很多的相似,只不过前世见到的时候,她病得太严重,没给沈溪流留下太多深刻印象。

只是想到夏云惬原来的模样,沈溪流就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才在最开始的合约期间,帮助她和祁厌,真正的沈溪流确实不喜欢多管闲事,那是他的例外。

不过后来,沈溪流想通很多事情,当初不管闹到什么糟糕的地步,祁厌始终没有对他动粗,或许多少也感念他帮助过夏云惬的恩情吧。

至于会不会是喜欢他,后来的沈溪流根本不敢想,毕竟他对祁厌这么糟糕,祁厌不可能会喜欢他,没有怨恨他,就算不错了……

“味道还不错吧?小衍说你味道比较清淡,就没有放什么调料。”

“嗯,很好吃,谢谢夏姨。”

望着眼前温柔的女人,沈溪流总有些幻视自己的母亲,这让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他和祁厌的母亲是一个人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和祁厌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兄弟,他们可以从出生就在一起,至死不分离,祁厌永远都不可能甩下他。

就算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以祁厌对亲人的耐心,一定会包容他、原谅他。

第105章

“萝卜已经泡入味了吗?会不会太辣?”

夏云惬轻声问他, 祁厌很早就给她发信息,如果午餐时间,对面还是没有动静的话, 就麻烦她给沈溪流带了一碗海鲜粥和开胃的酸萝卜。

“他们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外婆有些怀疑,想起外公说的话, 一大早上, 祁厌急急忙忙地离开,连话都没和他多说两句。

夏云惬也有些怀疑,想着询问祁厌, 对方也只是说没发生什么,让他们不用在意

“不辣,挺好吃的。”沈溪流摇头说道, 他本来是没有任何胃口, 可是一想到夏云惬说的话,就想要全部吃完。酸甜的萝卜很开胃,清脆爽口,唤醒他的食欲,随着海鲜粥进入胃部,微微抽痛的地方变得舒服许多。

夏云惬闻言, 笑着点头:“那就好, 这是祁厌自己泡的, 之前还和他外婆争论要不要放小米辣, 担心你吃不了, 现在看来应该没问题。”

沈溪流一顿:“他自己做的?”

“嗯,他外婆很喜欢吃,前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去采购回来。”酸甜口味的脆萝卜很开胃, 外婆喜欢早上配着粥吃,两人一起做的时候,祁厌考虑到沈溪流不能吃辣,格外泡了一小坛,还和外婆讨论了要不要放小米辣,增添风味。

“其实还是放了几颗别的辣椒,毕竟不放的话,没有这个味。”外婆勒令祁厌听自己的话,准没有错。不能不放,少放一些,或者换种辣椒,其实辣度并不明显。祁厌认为外婆是扯谈,他们那地区的人,最喜欢加了大量辣椒以后,来一句不辣。

不过这次外婆确实没有糊弄他,次日尝了一口,确实不辣,原本准备再泡一坛的祁厌打算先让沈溪流尝尝,看看沈溪流的反馈再说。

“……”

听完夏云惬说的话,沈溪流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酸涩,心底说不出的高兴,他很喜欢被祁厌放在心上的感觉,但又好害怕祁厌恢复记忆以后,不要他了。

那样糟糕惨烈的结局,会不会再次重演?

沈溪流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阻止局面发展成那种样子,理智告诉他,一定没有问题,但是感情却不受控制,恐惧始终埋藏在心底,一点点发酵着,从小时候就纠缠着他。

拥有记忆的祁厌,不会爱他,也不会救他,所以那一次没有出现在初次相遇的地点,任由着他去死。

每每想到这点,沈溪流就止不住害怕,连泪水都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滚出。

“溪流怎么哭了?”夏云惬吓了一跳,连忙取出手帕,想要递给他。

“……没事的,谢谢。”沈溪流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深觉得有些狼狈,只要是关于祁厌的事情,他永远做不到理智,“只是有些太高兴了。”

高兴到想要现在就死掉,然后就不用面对接下来恢复记忆的祁厌的审判,让好不容易获得希望的他再次坠入地狱,这样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真的只是高兴吗?夏云惬轻轻将手帕放到他手肘旁边,没有看向沈溪流:“嗯,但要是祁厌看到,估计会生气。”

“怎么会呢。”祁厌永远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对您生气,沈溪流擦掉眼泪,他的情绪依然不稳定,“他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

“是啊,他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但如果看到亲近的人伤害自己的话,他会很生气的。”夏云惬很认真地对他说。

这一刻,对视上那双和祁厌非常相似的眼睛,沈溪流感觉自己好像彻底被夏云惬看透了一样。

他忍不住闪躲这样的目光。

夏云惬拿起手帕,帮他擦了擦脸颊处的泪痕:“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不用担心太多,祁厌一定很喜欢你,很关心你,所以才让我们注意你有没有出门,有没有吃早餐、午餐……”

祁厌的性格没那么热情,温柔也是有限的,他很少会对别人那么细心。

夏云惬知道,沈溪流在祁厌眼里的地位不一般,一定非常喜爱,所以才注意这么多细节。

沈溪流没必要惶恐,祁厌是有问题就说的人,等他弄明白以后,肯定会和沈溪流好好谈谈。

……

祁厌正要敲响翟医生的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你不用问了,事关病人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翟医生非常坚决地说着,“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不管你怎么威逼利诱,就算是把我绑架回来,我也绝对不会说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响起,大门被猛地拉开,挂掉电话的翟医生和门外刚举起手、准备敲门的祁厌面面相觑。

翟医生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祁厌,你现在上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有事想要询问。”祁厌放下敲门的手,礼貌道,“真是不好意思,翟医生,这种时候来拜访你,打扰了,你这是要出门吗?”

他在酒店整理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好不容易压下那一阵阵的头疼,梳理完记忆,已经下午六点左右。

“一件小事而已,不过既然你来了,还有事情要谈,就进来吧。”翟医生和气邀请他进来,他家里的环境布局得很温馨,给人一种亲切放松的氛围感。

祁厌接过他泡的咖啡:“谢谢,叨扰了。”

“无妨。”翟医生坐在桌子的对面,温和地望着他,“祁厌,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祁厌喝了口咖啡,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您当年为何会突然搬到我家隔壁?根据我所知道的,您当时应该是在国外工作吧?”

翟医生作为国际知名的心理医生,长居国外,在国外知名大学任教,深入研究精神方面的教育,极其擅长治疗心理疾病,在这方面的心理学领域地位极其高,受人敬仰的他,不该突然回国,还搬到一个普通的小区里。

对上祁厌审视的目光,翟医生没有任何惊异,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平静:“嗯,确实,本来当时还有不少工作,不过受朋友之托,所以就回来了。”

他没有隐瞒,朋友希望他帮助两个特殊的小朋友看病,所以他就回来了。

“那我的记忆。”祁厌冷静地盯着他,“和你有关系吗?”

祁厌的记忆已经整理好,但在翟医生这方面,依然是缺少的,只有隐隐残留着少许迹象。不过他的声音却无比深刻地留在脑海里,伴随着记忆一起复苏,仿佛就是打开记忆的钥匙。

翟医生微笑道:“有时候,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只会带来折磨,小孩子无法承担痛苦而悲哀的人生。”

他没有正面回答。

祁厌垂着眼帘,小时候的自己确实无法承受那样的记忆,几乎成了折磨,花费一年时间,都没有让自己变得正常。

大量痛苦记忆的涌现,让本就没有自我意识被冲碎,小祁厌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不同的记忆碎片出现,让他以为自己是不同时期的自己,不断地质疑自己。

有时仿佛回到前世对不起妈妈时,拼命向她道歉;有时仿佛回到现在,疑惑妈妈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有时仿佛回到前世死前,把妈妈当幻觉,分不清楚现世,准备跳楼……

那时候,他和夏云惬的位置调换了,上辈子发疯的是夏云惬,这辈子发疯的是他。

“谢谢。”祁厌由衷地道谢。

如果这些前世记忆没有消失的话,他根本无法顺利成长到现在,在自我意识健全以后,再接收这些前世记忆。

翟医生摇了摇头:“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

他只是收钱做事,真正厉害的人是敢安排这件事情,敢让他知道所谓的“重生”,也根本不在意透露出未来数十年会发生的事情。

“不,您也是我应该感谢的人。”祁厌当然知道还有人需要感谢,但翟医生也在其中。

他没有打扰对方很久,问明白事情以后就离开,踩着时间点,前往沈家。

“你来得挺是时候。”由管家带着进入书房,坐在办公桌后的长辈正在翻一本相册,没等祁厌说打扰了,就伸手让他过去,把相册递给他,“看看吧,少年时期的溪流,很漂亮吧?”

沈家主一脸笑眯眯地指着照片上的少年,留着及腰的墨色长发,戴着帽子和墨镜,身穿修身的黑色服装,手里拿着一台相机。墨镜遮挡住半张脸,清冽精致的脸颊显得柔和,苍白的肤色有点病态又矜贵,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酷又神秘,姿态透着优雅的中性风。

“……”

“怎么不说话了?”沈家主看着保持沉默的祁厌。

“……我见过‘她’。”祁厌叹了口气。他们的确见过,而且是在高中时候,曾经在景区遇到几次,但没有认出来。

他只以为是一个到处拍摄风景的女性omega,完全不知道那是沈溪流。对方意外拍下一张不错的照片,还拿过来给他们,用着专业拍摄的人说出来的话,说是感觉刚才他们和景色融合得很美,所以没忍住冒犯地拍摄下来。

现在想来,当时看似在拍摄风景的人,其实是在拍摄他吧。

“有点吓人,对吧?”沈家主点点头,让他坐下,“一想到过去的十几年里,有人在暗地里跟踪自己,挺可怕的,甚至一不小心就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他尽量委婉地说着,不想用病娇、痴汉、变态之类的名词来形容自己的外甥。

祁厌:“……”

说实话,他很讨厌有人跟踪自己,从前世到现在都是这样,易鸿立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心理阴影,就连沈溪流后来的派人监视,也……间接导致了好友的死亡。

祁厌本该生气的,却在此刻选择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岔开话题。

“请问,当年是您促使我们和家人提前团聚的吗?”

如果按照前世的历程,起码还得好几年才能相遇,以祁厌当时的状态,根本做不到联系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但翟医生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情况,舅舅也因为工作而到来,顺理成章地促使他们的相遇,所有的一切都被人仔细安排过了。

“不,并不是我。”沈家主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对祁厌道,“是溪流做的。”

在祁厌的事情上,沈溪流喜欢亲力亲为,在沈家主让他冷静下来以后,便开始着手安排所有事情。

就算祁厌恨着他,想要他死,沈溪流也只想要还他一个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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