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爷的小花匠 第15章

安乐解释来解释去就这两句,毫无说服力。

中年女人死死抓着他,执意要追究下去。

“少爷,事关重大,我这就去禀告秦家,再把带人回去审问。”

安乐被吓得开始挣扎起来。

女人十分厌弃,“还想跑?”

她是练家子,一掌便将安乐狠狠按倒在地,抬起手就要给他个教训!

贺锦年用眼神警告中年女人。

“少爷,这件事关乎贺家和秦家,不能掉以轻心!您为何要阻止我?”

“我说了,让你报警。”

女人一时失语,“可……事关夫人的声誉啊少爷,怎么可以报警?”

“夫人她——”

女人刚要说话,抬头看到贺锦年冰冷的眼神,瞬间意识到不对,心底涌上一阵恐慌。她想起刚才少爷看手机时的脸色,怕是知道了什么。

顾不上其他,女人连忙松开安乐,趁少爷没有发怒前离开。

安乐之前被人按倒在地上,手臂疼地不敢乱动,等女人走了他还没反应来,只是红着眼眶。

他很害怕。

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妈妈和外公?妈妈会不会丢掉工作?

可他又该怎么办呢?

“不能报警。”

“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说出去的,不能报警。”

察觉到有人朝他靠近。

安乐紧闭着眼,带着哭腔。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我跟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安乐呆愣住,缓缓抬起头,看向说话的贺家少爷,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

安乐低下头。

他什么也拿不出……

他没有钱,也没有证据,嘴巴还笨,什么都解释不清。

他没有什么足够重要的东西能够跟贺家少爷交换,让他相信自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安乐看着自己挣扎时被扯的有些凌乱的衣服,那些可怕的、痛苦的回忆,瞬间席卷而来。

手腕处露出一块裸露的皮肤。

丑陋,却是他偷偷埋藏在心里,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

“秘密。”

安乐抬起头,乞求地看向贺锦年。

“我拿我的秘密跟你保证。”

贺家少爷面容清冷,眼神淡漠地俯视着安乐。

“可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安乐的眼眸瞬间染上水光。

他忍着痛意,艰难地、慢吞吞地站起身。

就在贺锦年耐心耗尽的前一秒,安乐快速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少年孱弱的身体在空中暴露无遗。

大片的黑色印记宛如水墨缠绕在安乐雪白的皮肤上,从手腕到锁骨,从胸口到腰腹,从后背到大腿,有些像一块浓墨,铺满整块皮肤,有些如同水流,细长流淌在四肢。

可无论用如何细致和温柔的笔触来描绘少年身上的黑色印记,都掩盖不了它的突兀和丑陋。

对安乐来说,它更像是一块无法断续的污点,布满了全身,只能穿上最严实的衣服才能勉强遮挡。

黑白对比明显的皮肤却在那一块块青紫红肿的伤痕下变得不那么起眼。

新伤旧伤叠加在一块,青青紫紫,黑黑白白,安乐的身体像是一张画卷,被涂满了各种颜色。

“这就是我的秘密。”

比起贺家的秘密,他的秘密,要更加直观和不堪。

安乐注视着。

“现在你知道了。”

“我们……交换秘密。”

贺锦年盯着少年的身体,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薄唇轻启,“好。”

他话音刚落,安乐如同泄气一般,后退几步,一下子就跌坐到了草地上。

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朝他涌来。

他大口喘着气,抬头看向贺锦年,眼泪再也忍不住,雨滴般一连串地滚落。

“我不把你的事说出去,你也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别人,对不对?”

贺锦年看着他一脸泪痕的脸。

半响。

“对。”

安乐止不住地哭,但他其实不难过。对于贺家少爷的反应,安乐莫大感激。

虽然看不懂他的眼神,但安乐知道,那里面没有讨厌。

母亲的嫌弃,外公的叹气,同学的厌恶和嘲笑。

在贺家少爷的眼里,这些情绪,都没有。

安乐哽咽着:“你叫什么名字?”

面容清冷的少爷垂下眼眸。

“贺锦年。”

第11章

赵立远失踪了。

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三万块钱,告诉安芸不能报警,也不要找他。

安乐回到家时,安芸正拉着赵程的手低声哭泣。

而赵程也眼眶泛红,满脸着急。

原来赵立远将家里的钱全都转了出去,只给母子俩留下三万块。

三万块,安乐和外公能用一年。而赵程一个夏令营的报名费就要三万。

“妈,怎么办?我爸怎么突然不见了,不让我们找他,也不能报警,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芸拉着赵程安抚道:“别害怕,爸爸肯定很快就能回来,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可他把家里钱都拿走了!没钱我们怎么活啊?”

“你爸给我们留了三万,我那还存了点钱,够我们这阵子用了。等你开学,不,开学前,你爸肯定就回来了。”

“可他要是没回来呢?要是把钱都用了怎么办?那我学费还交不交了!”

安芸听得着急,“交啊!怎么会不交呢?就算你爸不回来,妈妈砸锅卖铁也要送你去学校读书的。”

下学期就是新的学年,赵程所在的高中费用昂贵,一年光是学费就要十五万,还不包括其他的费用。

安芸哭着跟赵程再三保证。

“妈妈就是再苦再累,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妈,我只有你了。”

安芸抱着赵程痛哭。

安乐沉默地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安芸。

他就知道,妈妈是很好的妈妈。

只是妈妈有时候会忘了,他也是她的孩子。

若是以往看到这种景象,安乐是会躲在一边偷偷哭的。

可今天他的眼泪好像已经被流干了。

安乐已经要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从贺家离开的。

他坐在地上哭,贺锦年就站在一边看着他。

不说话,人也不走。

也不提醒他穿衣服。

等安乐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哪怕他立马穿上衣服跑出贺家,也差点没赶上傍晚的最后一辆车。

出了这么大的事,安乐还以为自己会失眠一整夜,辗转反侧。但很奇怪,他睡得很好,甚至不能再好了。

第二天安乐早早起床给安芸准备了早饭。

赵立远不在,安芸再忙现在也必须要每天回家了。因为赵程害怕安芸也一声不响地离开,希望安芸每天都回家住。

落在安芸眼里,这是儿子对自己的满满依赖。所以哪怕这样每天来回会很辛苦,安芸也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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