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拿起罐子看了一圈, 发现上面没有任何产品说明。
三无产品?
安乐又想了想。
应该不是。
林天还是很靠谱的。
产品说明也许是在外包装上。
安乐抹了一小块在手臂上,之前爬窗偷偷进来时撞到了手臂。
药膏被抹开附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更神奇的是, 没一会儿,膏体就乳化成了水油一般的液态。
手臂上的肿痛感好像真的消退了一些。
安乐只有自己用了没事后,才放心给贺锦年用。毕竟贺锦年身上的伤到处都是, 比自己的严重多了。
贺锦年靠在木柱旁,望着安乐,“你在涂什么?”
安乐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这个小罐子里的。”
贺锦年一把抓住他的手,拿着纱布将药膏擦干净。
“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往身上涂?”
安乐撅嘴。
“我知道啊,这是一种药膏。”
“给我看看。”
安乐将手里的小罐子递给贺锦年。
只一眼,贺锦年就认出这是什么。
犹如拿着烫手山芋般,他猛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开。
安乐不高兴地打了一下他的手。
“你丢了干什么?我还要继续涂呢。”
“你——”
贺锦年红着脸看安乐。
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会不会太快了?”
“你还没成年呢……”
安乐一愣。
“这跟我成没成年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早就成年了。”
贺锦年抬起头,眼里露出一丝惊讶。
“可你身份证上明明没有——”
安乐笑着打断他。
“我的户口是出生后很久才去登记的。”
“当时外公不小心说错时间了,虽然没有再改,但外公说不算数。”
“我去年秋天就成年了。”
“认真算起来,我还比你大一岁,你该叫我哥哥的。”
安乐说完,发觉贺锦年一直偏着头,耳朵发红,不敢看自己。
“怎么了吗?”
“我是说什么——”
突然,安乐一顿。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成年、药膏、进展太快……
“等一下!”
安乐连忙捡起贺锦年丢开的小罐子,举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
贺锦年有些犹豫,迟疑了一秒才点头。
安乐举着药罐的手有些发紧,“这不会是……”
贺锦年别扭地清了清嗓子,低下头不看安乐,仿佛有些害羞。
“润滑用的啊。”
“你不是知道吗……”
他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安乐心上。
安乐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
他连忙否认着大喊:“我不知道!”
喊完后安乐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声音引起楼下保镖的注意。
紧接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张地将手里的小罐子扔了出去。
贺锦年身体一僵。
视线顺着小圆罐滚动的轨迹,他抿了抿嘴,有些失落。
原来是不知道的吗……
他压住心里的苦涩,偏过头不再看。
安乐如坐针毡,回想起贺锦年刚才的话,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这下安乐心中更加慌乱。
怎么办……
“对不起啊,锦年。”
贺锦年靠在木柱上偏着头,没有理会。
安乐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以往他们有矛盾时,拉拉衣角就能和好。
可今晚贺锦年只穿了长裤,没穿衣服,他赤裸着上半身,一半胸膛被纱布包扎住。
安乐手伸到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随即,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贺锦年的心口。
“不要生气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锦年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转头看向安乐,“哪个?”
“啊……?”安乐有些没懂他的话。
“我不知道,”贺锦年盯着他,“你说的‘那个意思’到底指什么。”
安乐脸一红。
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没什么。”
“先不说这个了吧……”
贺锦年再次一把抓住他收回去的手。
死死地盯着他。
安乐有些急。
“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我们讨论这个做什么?”
贺锦年突然直起身,有些惊讶,带着试探的语气,“没伤就能?”
安乐被问得呼吸一滞。
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不知道……
安乐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发生——
光是想象画面就让他有些面赤耳红!
好像、也不错……
安乐咬住下唇,使劲闭着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没注意到贺锦年越等越丧气。
贺锦年突然松开拉住安乐的手,退回到木柱旁,一个人靠着冰冷的柱子。
“其实也没什么。”
“对我来说都一样。”
安乐这才注意到贺锦年刚才在说话。
他先是往后退了退,才抬起头去看贺锦年,以免对方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红。
“你刚才说什么?”
落在贺锦年眼里,就是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安乐一开始沉默,然后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手放在腰腹的纱布上,隔着纱布捏住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