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早点遇到你。”
安乐再也忍不住,缩在贺锦年怀中哭出了声。
*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现在同三年前不同了,科学在进步,关于常年的毒素残留消除问题,有了新的突破。
王院长的师弟在国外的一家制药公司,近几年专门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王院长当即联系了他的师弟,得知现在已经研发出一种可以消除毒素的特效药,但是效果因人而异。
由于不是专门针对安乐之前服下的药物残留的研究,效果可能更要大打折扣。
但对方表示,只要贺家愿意带资,也可以改变研究方向。
贺锦年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应了。
安乐听完有些不可置信。
没想到身上的印记,是真的有可能被治愈。
他笑着笑着就又哭了出来,但害怕再被人看见,觉得自己一天哭太多次,会惹人烦。
安乐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跑到楼梯间默默哭泣。
这是高兴的眼泪。
这是他人生中,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坐车,而是手牵着手走路离开的。
他们认识这么久,还从没有过能牵着手在街上散步聊天的时候。
安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贺锦年看着他明媚的笑颜和充满期待的眼睛,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你高兴,我就高兴。
贺锦年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这句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安乐,一秒都不舍得移开眼。
他想要安乐一直这样开心。
“王院长是说要把药寄过来吗?”
安乐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国外寄快递应该会很久吧?”
贺锦年看着他低头算数的模样,心里一软,轻声说道“不用寄。”
“我会亲自带回来。”
安乐一愣。
“可是那里很远——”
安乐突然想到,那个研究所所在的国家跟贺锦年的大学是邻国。
“我忘了……”
“你要开学了吧。”
安乐刚刚还开心着,想到这里后情绪开始低落。
“其实不用那麻烦的,寄回来也行。”
“你就要去大学报道了,开学肯定很忙,不用特地回来的。”
贺锦年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动作很是温柔。
“现在没有什么事,是比你的事更重要的。”
“安乐。”
贺锦年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等我回来。”
“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安乐有些笑不出来,心里苦涩。
他不想要什么惊喜。
一想到他们即将分别,连胎记能被治好带来的喜悦都被冲散了。
*
离开学还有五天。
安乐已经能从阳台看到学校里偶尔有工作人员进出,打扫和布置校区,为即将到来的开学做准备。
贺锦年是今天的飞机。
他带着闻时,还有谢管家一起离开。
安乐来到机场送他。
他发现贺锦年几乎没有带什么行李。
“还是要带一些衣服吧。”
这话一出,安乐就后悔了。贺锦年从小在国外长大,比起锦城市,他更熟悉国外的家。况且他不是寻常人,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
贺锦年一直看着安乐,对于这种关心和问候很是受用。
“不需要。”
“我很快就回来了。”
安乐不解。
“我会赶在你开学之前回来的。”
安乐连忙摇摇头,“不用那么急,你先做自己的事就行。”
贺锦年也学着安乐的样子摇摇头。
安乐一顿,不知该笑还是改气。
他没忍住,还是笑了一下。
“不准学我。”
贺锦年突然凑近,亲了亲他的嘴角。
“等我回来。”
安乐看了看周围,有些不好意思,“嗯。”
说完,他也主动靠近,将贺锦年抱住。
这时,安乐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咯手。
他从贺锦年怀里退了出来,面露疑惑,“什么东西?”
贺锦年摸了摸口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你说这个?”
安乐瞬间瞪大眼睛。
“这不是——”
这不是那晚林天偷偷塞给他的润滑膏吗?
安乐顿时红了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贺锦年。
“你是出国读书的,你、你带这个出去做什么!”
“这过得了安检吗?”
“而且你一个人,你带它干什么?”
安乐越说越急。
“你——”
“你太过分了!”
他生气看了贺锦年一眼。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罐子,“不准带!”
贺锦年眼里带笑,安静地听着安乐的话。
他想跟安乐解释:不是因为要出国,所以将东西带在身上。
而是,自那以后。
他不管去哪里,都会将这东西随身戴着。
他知道这很可耻,也很不体面。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
“对不起……”
贺锦年微微低下头,像是在忏悔的模样。
安乐还是不能理解,难过道:“你带这个想干什么啊?”
贺锦年抬起头,用着认错的语气,淡淡地说道:“抱歉,我只是想着,一直在带在身边,等你需要的时候,就可以马上拿出来。”
“这样的话,你不会那么疼。”
安乐瞬间僵住,大脑一时宕机。
等反应过来,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谁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