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 第141章

要命。

只是很平常地被发现做坏事后的耍赖以及对朋友的关心,在萩原研二看来,却横看竖看都像在勾引。

皮肤是白的,唇瓣是粉的,腰细腿长,还散发着甜甜的香柠檬味道,勾得人血液乱涌。

肯定不可能是知花裕树有问题,那就是自己有问题。

是自己脑子和心都太脏了。

从察觉到自己喜欢上知花裕树后就脏了。

打开淋浴会想起对方湿着白衬衫,一只手撑着墙,微微弓起身子的模样;躺在床上会想到自己如何在幻想里将他挂在肩膀上……然后不得不再去一趟浴室。

最初的时候他还挣扎着试图用多去几次联谊会来摆脱这种心情,直到有一次,他在联谊会上喝多了,迷迷糊糊回了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茶水间被某位女同事神秘兮兮地问:“萩原君,你是恋爱了吗?”

萩原研二自然赶忙否认,对方却一脸“你别装了”,小声笑话他。

“我都听到了,你抱着沙发抱枕小声地叫‘花,好喜欢你’。所以那个女孩子是叫花吗?”

萩原研二浑身僵住,血液凝固,反应过来后软声拜托同事千万别说出去,“因为是暗恋者,不想被他知道。”

“欸?连萩原君也会吃暗恋的苦吗?”女同事异常惊讶。

萩原研二苦笑。

若能正大光明地拥有,谁又想将心意永藏暗处?

这件事幸好没有被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此后就告别了酒精和联谊会。

喜欢知花裕树当然不是错误的事,只是如果只是像喜欢小阵平那样纯粹对待挚友的心情自然很好,可他看着知花裕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亲想抱。萩原研二很怕被知花裕树知道这样的心情,到最后连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他没有松田阵平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要么得到,要么永远出局。

比起赌上所有追求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不确定性,还不如维持原状,永远做一步之外的友人。

他一直是这么劝告自己的。

被那双灰色眼睛盯着,萩原研二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可以跟着我。”

在知花裕树叫了声“好耶”后又补充,“不过你要答应我,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必须丢下我,马上跑。”

知花裕树满口答应:“嗯嗯,遇到我无法解决的危险我肯定会跑的,我最惜命了。”

萩原研二没有追究知花裕树手里拿着枪的事,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且或许是早对知花裕树背后隐藏的身份有所察觉,萩原研二竟也没有太吃惊。

比起那个,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才更可怕。

明知道知花裕树很不简单,明知道太过靠近不会有好下场,明明反复劝告自己止步于友人,可是目光还是忍不住贴近,长时间不见面会猜测他在做什么,羡慕好友那么坦然就能面对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只能在心脏狂跳的时刻浅淡地吐出“好吧”。

然后克制性地移开一步。

以免自己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忽然抱上去,咬着对方的唇瓣诉说爱意。

他已经告过白了,那条手链还在知花裕树手腕上挂着。

到此为止吧。

求你了,到此为止吧。

还有正事要做,萩原研二闭了下眼,平复了所有情绪。

两人在五六层楼的某间空荡荡的办公室救下了一个俄罗斯人,然后办公室内间传来响动。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拦一下,知花裕树便一脚踹开了门,伯莱塔对准了屋子里的神秘人。

那是一个戴着中世纪鸟嘴面具的黑袍人。

萩原研二在门口侧墙后对知花裕树小声说:“里面那个是炸弹,要小心,走火的话很容易引爆,看这个量,恐怕整栋楼都能炸飞。”他笑了下,“不过别担心,我能拆掉。”

楼里的电力系统似乎已经瘫痪了,很黑。微长的刘海从男人鬓角滑落,局势紧张,他的表情却很柔软,嗓音也是轻柔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那就暂且拜托小树保护我了。”

知花裕树一直盯着屋子里的黑袍人,耳朵却在认真听萩原研二说话,他紧了下握着枪的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死。”

黑袍人手上也有一把枪,知花裕树不怕这个人,却有些怕擦枪走火,真的把炸弹引爆了。他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太想和这个鸟嘴面具死在一起。

好丑。

以前他戴面具的时候别人看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难怪黑那时候对他这么不耐烦。

担心走火,知花裕树没有主动攻击,在对方射击的时候,也选择了暂且躲避。

鸟嘴人并不恋战,趁着他躲起来的空隙,从另一边逃了,知花裕树在追人和留下帮萩原研二拆弹之间没有任何犹豫,果断选择后者。

人丢了可以再追,在这颗炸弹完全停止前,他绝对不会让萩原研二离开自己的视线。

知花裕树:盯……

正在拆弹的萩原研二:“……”

咬着手电筒的半长发男人朝身边看了眼。一脸严肃的知花裕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拧了拧鼻子,小声说:“怎么了,很难拆?别、别紧张,萩最厉害了。”

萩原研二又闭了下眼。

怎么会这么可爱?!!!!!!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家只是朋友,难道就不能让他亲一口吗?

知花裕树看他的表情不太妙,担心自己还是给他太大压力了,又斟酌道:“没关系,就算真的爆炸也没关系。我有钱,我会请大师来超度亡魂,不会有人,啊不,有鬼怪你。”

至于他和萩的安危,就只能指望【伤害回避】足够有用了。

萩原研二被逗笑了,炸弹的拆除进行得很顺利,他也有心思拿下唇间的手电筒开两句玩笑,“我如果真的失败了,小树,你可就要跟我一起变成鬼了,不害怕吗?”

知花裕树没听出来是在开玩笑,他认真地将此当成一种可能的设想。

他没在这个世界见过鬼,不好说到底有没有鬼的存在。但如果是像上一世那种情况,有萩在身边陪着的话,好像就没那么难熬了。

“和萩一起的话,没关系。”

萩原研二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那面墙正摇摇欲坠。

知花裕树又补充:“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变成鬼,如果我死掉的话,会有朋友伤心的。嗯,应该会有的。”

萩原研二轻声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又是一番艰难的心理建设,萩原研二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炸弹上。

静悄悄的,谁都没再说话。呼吸声像海潮般此起彼伏地相和。

知花裕树安静地看着萩原研二拆弹。

背负了一栋楼的性命令萩原研二压力巨大,白皙修长的手指进行着极精密的操作,细小的手电筒又被放到了唇间咬住。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也空不出手去擦。

他感觉到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落,即将抵达眉骨,在皮肤表面传递着绵延的痒意,就像是旁边一直未曾移开的目光。

随后一只手拿袖子轻轻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浓郁的甜味萦绕在鼻端。

为了避免影响萩原研二的视线,知花裕树半贴在他侧面,身体的温度和呼吸都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萩原研二却感觉心脏前所未有的平静。

真的可以接受就到此为止,此后一生只做友人吗?

他问自己。

“好了。”

炸弹计时停止。

萩原研二缓缓放松下来,在地上盘腿坐下。他抬头朝知花裕树看过来,侧脸被液体炸弹的光浅浅映亮,紫色的眼眸中波动着温柔的水光。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知花裕树翻出一块口香糖给他,“你做得很棒,萩。”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这是奖励?”

知花裕树认真点头。

萩原研二停顿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说:“既然是奖励,是不是应该帮我剥开?”

知花裕树第一次听萩原研二说这种近似于撒娇的话,很乐意满足他。

他把口香糖剥开,萩原研二已经微微张开嘴等着了。

自上而下的角度,那双紫色眼睛眼尾下垂,无辜的眼型却生出些暗含侵略性的目光。

他盯住了他的指尖。

知花裕树把口香糖放到对方唇边,手指触碰到温软的瞬间,舌头扫过,将糖卷了进去。

含糊不清的“谢谢”。

指尖留了些许湿意。

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又哪里怪怪的。

知花裕树从这个动作里感觉到了淡淡的……色情。

但他并没有想要勾引萩。

肯定是错觉,都是黑把他带坏了,看什么都戴着有色眼镜。

不过这倒是个好时机,除了他和萩外没有别人 ,他可以趁机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还没想好措辞,炸弹的倒计时又开始了。

知花裕树瞳孔放大。

两种不同颜色的液体飞快在管道中上涌,一旦在正中汇聚,瞬间就会发生大爆炸。

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知花裕树凭着本能扑倒了萩原研二。

两双长腿交叠,手臂揽着肩膀。

【伤害回避】发动,知花裕树甚至还能分出一缕思绪去想,好大块的肌肉,不愧是要穿几十公斤防爆服的男人。

萩原研二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腰上,温热的气息隔着布料传递。

他单手将扑上来的知花裕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将口香糖塞进了管道里,堵住了液体汇合的地方。

十几秒过去,知花裕树微微抬起一点身子,又被萩原研二按回去。

相贴的胸口传来对方震耳欲聋的心跳。

这么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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