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直男,保直吗? 第192章

会和知花裕树再次重逢是个意外,这个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也有了可靠的人照顾,也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远山先生。”

诸伏高明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有句话说‘朋友有信’,意思是说朋友之间应当守信。你是小树珍贵的朋友,你答应过他,会好好活着。小树他刚刚一直在说梦话,似乎有恢复记忆的倾向,等他醒过来,一定想要再见到你。”

远山庆一顿住脚,无奈叹气,“你这个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

伴着乱七八糟的梦境,汹涌的记忆被灌入脑海。

知花裕树想起了一切。

原来并没有另一个知花裕树的存在,一直都只有他一个。

在肉文世界从高塔之上一跃而下后,他就被系统绑定了。系统将他带入现实,还仿照原本的身体给他捏了个新身体。

要一比一捏出原版所需的能量太大,最终退而求其次捏了个小孩版。

小孩被外婆捡回了家,才有了知花裕树这个名字。

知花裕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系统打工,只是小孩子能跑的地方非常有限,直到儿时的那起意外发生,知花裕树的业务都非常惨淡。

到了封闭的岛上就更别提打工这茬事了。

直到那个胆敢对他动手动脚的男人上岛,最大的逆鳞就是被强迫的知花裕树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刀了,从男人尸体身上搜出一件宝物。

知花裕树攥着幸运御守虔诚许愿,一发抽出了超能力奖励。

本以为能靠着超能力顺利逃脱鼓川岛,结果马失前蹄,在和boss的大战里中了弹。

他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是系统第二次救了他,还帮他封锁了过去的记忆。

记忆是有重量的。知花裕树自己无知无觉,可他被能量勉强修补支撑的身体无法托起这么多沉重的过往。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该杀的人都已经杀干净了,知花裕树痛快地决定扔下一切过去,重新开始。

人总不会一直倒霉下去!

于是系统将他以前的记忆锁在大脑深处,又调整修改了关于那天晚上的部分记忆,唤醒了新的知花裕树。

记忆封锁的效果很好,这么多年知花裕树都没有出现过记忆松动,一直到进行身体修复的时候,这把记忆的锁也被当成异物进行了清理,出现松动。

在这栋城堡的地下被熟悉的场景刺激后,记忆之锁彻底脱落,尘封的过去再次露出水面。

像是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时隔多年再想起那些事,知花裕树的心情已然变得平静。

他不是会被困在过去的人,也讨厌自怨自艾。

他承认自己的人生是比一般人倒霉了一些,但那又怎么样?那么多的荆棘他也硬闯了过来,纵然满身伤痕,可他还是成长为了现在这样的知花裕树。

他长得漂亮,又勇敢强大,有好多人喜欢他呢!

他超级幸福,其他人就悄悄羡慕去吧。

口亨。

知花裕树迷迷糊糊地从梦境和混乱的记忆里醒来,脸颊贴着的温热而柔软的东西下传来沉稳有力的跳动声。

被记忆冲击,还未恢复正常运转的大脑像生了锈的机器人似的卡住了,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

可是很令人安心。

又往怀里缩了缩,慢慢恢复运转的大脑开始传递信息。

——是心跳。

是高明哥的心跳。

他蹭了蹭,从对方怀里抬起头,银白色睫毛掀开,灰色的眼瞳像两颗带着吸力的宝石。

远山庆一已经离开了,这间废弃的陈旧实验室只剩下两个人。

银发少年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淡淡红晕和浅浅薄汗,浑身散发着清爽的香柠檬味道。黑发男人将他裹在怀里,两条长腿微屈,呼吸沉沉的。

知花裕树伸手抹了下他的眼角。

“高明哥,你怎么哭了?很难过吗?”

诸伏高明手臂肌肉紧绷,深深地看着他,眼角几滴泪浸润得一双凤眸勾魂摄魄,看得知花裕树喉咙发紧,本就发软的身体更软了。

“小树,我欠你一声迟到的抱歉。”他极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不起,花了这么久才找到你。”

知花裕树歪了歪脑袋。

“嗯,我确实有点生气,我要惩罚高明哥。”

他戳了戳黑发男人的胸口,感受到身下的肌肉绷得更紧,又改戳为摸,逼得男人不得不有些狼狈地哑声阻止,“小树。”

一下子就石更了呢。

这个姿势藏都没法藏,只能被一览无余地摊开。

知花裕树满意地看着诸伏高明脸上歉疚难过的神色褪去大半,染上对他的情欲,气息微喘地忍耐着,眼神无法控制地冒出些许侵略性。

明明是最为冷静理智、知节守礼的男人,却会因为被触摸几下就露出暗含攻击性和占有欲的一面。

“就罚高明哥这一生都要喜欢我、爱我。”

黑发男人怔了下,缓和了些许气息,轻声应允,“好。”

知花裕树在他腹部摸到了领带尾端,拽住,进一步拉近距离。

诸伏高明的目光深深沉下去,垂眸看着眼前开合的淡色唇瓣,一点点描摹它的边缘。

“高明哥,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

滚烫的呼吸近在咫尺,更加炙热的那部分也强势得无法忽视,好像马上会戳破衣服,狠狠捅进来。

知花裕树不确定这是否是合适的时机,但他想让诸伏高明听到这句话。

他颤着嗓音轻声道:“我愿意。”

我愿意被你欺负。

第132章

升入大二的时候,知花裕树终于松口同意了邻家哥哥诸伏景光的交往请求。这个傻乎乎的青年一开始以为又一次被拒绝,沮丧的表情都已经浮了出来,又生生顿住。

“小树,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是没听见就算了,当我没说。”

“我听见了!”诸伏景光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心上人抱进怀里,“你不能反悔。”

他抱得太用力,知花裕树被勒得呼吸不畅、眼冒金星。为了不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拥抱勒死的受害者,他积极展开自救,卯足了劲在黑发青年腰上掐了一把。

他的手劲可不小,曾在小学拔河比赛中带领全队夺得全面优胜。

而诸伏景光感受到腰间尖锐的疼痛,乐呵呵笑了。

太好了,原来不是梦!

就是这样,知花裕树大二、诸伏景光大四的时候,两人成了一对情侣。

那时候正处于樱花季,粉嫩嫩的花朵把东京的天空都熏出了红晕。

书上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正适合动物发情。知花裕树觉得自己之所以头脑一热便答应了诸伏景光的交往请求,其中少不了这燥热春天的功劳。

当然,他确实也很喜欢他。

两人交往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牵手,也不是亲吻,而是向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正式汇报恋情进展。

电话打过去,那头沉默了很久。

“景光,你和谁交往没有必要让我知道。”

“抱歉哥哥,我太高兴了,所以迫不及待想和你分享。”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对诸伏景光对知花裕树的感情了解得最深,那必然是他的哥哥诸伏高明。

打从孩童时,诸伏景光误以为知花裕树是个女孩子,发出想让他做自己妻子这样振聋发聩的声音起,到他终于发现对方是个男孩子,于是天都塌了,再到他琢磨明白无论小树是男是女,他都一样喜欢对方为止,每一段心路历程,诸伏高明都被迫清清楚楚。

“祝贺你得偿所愿,景光。”

身为哥哥,这个时候自当表达祝贺。无关哥哥本身的情绪,这是基本的礼貌。

在知节守礼这方面,诸伏高明从不让人失望。

对于知花裕树而言,恋情让不让诸伏高明知道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对旁人来说,这或许至少意味着某种称呼上的转变。而知花裕树,之前和之后,他一样称呼对方“高明哥”。

在知花裕树小时候,诸伏家发生过一起案件。诸伏夫妇双双死在那起事件中,家里就只剩下两个孩子。

那之后,得了失语症的诸伏景光被亲戚接去了东京,诸伏高明则仍旧留在长野。他拒绝了亲戚的照料,一个人生活在曾经热热闹闹的家里。

外婆可怜他,经常招呼诸伏高明来知花宅做客,甚至还给他单独收拾了一个房间,就在知花裕树的卧室隔壁。

反正照顾一个孩子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这个大的还能帮她管教小的。

外婆常跟知花裕树说,高明为人沉稳,要多听哥哥的话。

所以知花裕树从小就很崇拜这个年长他八岁的哥哥。对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比在任何人面前都乖。

对知花裕树来说,诸伏高明和亲哥哥也没什么两样。

而他自己,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弟弟。

那个时候,比起人在东京,只能偶尔见面的诸伏景光,知花裕树对诸伏高明更熟悉得多。

直到他大学考入了诸伏景光所在的学校。

变天了。

诸伏景光就像一种入侵了知花裕树个人世界的变异植株,随时能在他视野中的任何地方长出来,给他排忧解难,讲些甜言蜜语。

知花裕树最受不了甜言蜜语,拿糖衣炮弹去打他,一打一个准儿。

所以他最终会喜欢上诸伏景光并答应同他交往也没什么奇怪的。

交往的第一个学期,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和交往前没什么变化。一起吃饭、锻炼身体、逛街、看电影……哦,还有牵手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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