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花裕树不一样,松田阵平暗恨自己语言的匮乏,以至于这种时候,除了漂亮,他难以想出更精妙的形容。
只是每一次看到他,都会更加着迷。
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有知花裕树的存在,心脏就会满涨。
他想要成为于他而言特殊的存在。
将逐渐下滑的手臂放回脖颈后,他咬着对方的唇瓣轻声道。
“别松手,抱紧我。”
……
被放到了床上。
知花裕树迷茫地睁开眼。
朦胧的月色落进眼底,将那个黑色的、没有边际的暗夜隔绝在外。
他看见松田阵平凝望着他的目光。
仿佛平原上辽阔的清风,长驱直入地侵入他的心脏。
稳稳地拖着他,抚平那些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与不安。
眼前的人是永远可以信任的,本能这样告诉他。
知花裕树曾看到过一种说法,要去爱本身就很好的人。
什么是本身就很好的人?
他自己大概不是,他坏得很,还会耍心机藏住自己的坏。
萩和松田大概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是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献出性命的警察。
众生在他们眼中都是平等。
而知花裕树,是平等中的唯一例外。
是偏爱。
知花裕树至今仍不明确爱的定义,却很确信,现在的他被很多人爱着。
他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就像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住在松田家里那段时间一样。
没有组织,没有实验,没有任务……作为普普通通的知花裕树生活着。
萩给他做好吃的,松田陪他打游戏,他讲的冷笑话总是有人捧场。
那是他迄今为止最放松的时光。
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脊背往下。
知花裕树打了个颤,嘤咛出声。
松田阵平顿住动作,抹过他眼角。
“别哭。”
知花裕树也抬手抹了把眼睛,干的。
“骗人,我才没哭。”撒娇似的抱怨。
松田阵平低低笑了下,勾着他的腰往上带了带。
“是萩惹你不开心了?”
“我……我跟萩求婚,他不同意。”知花裕树小声说。
松田阵平义正辞严,“那萩真的是很过分了,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很好的松田警官果然站在他这边!
“对嘛!”
松田大法官做出公正至极的宣判,“萩太坏了,我才不会做会让你难过的事。”
松田警官真好!
松田阵平:“我只会让你舒服。”
欸?
松田阵平垂下眼眸,唇瓣重重碾过银发青年一道弯月似的腰窝,继而继续往下。
“别……”
推拒仍然无力。
……太过了。
知花裕树又开始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明明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他明明是讨厌做这种事的,可为什么会这么舒服……
想逃,手指却忍不住插入黑发发间,仰着脑袋喘息。
好像还是不够,还要更多。
“我可以进去吗?”吐出嘴里的东西,吻过唇角,松田阵平再次体贴地询问。
可以什么?
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知花裕树嗫喏了一下,张开的唇瓣间露出被吮得红艳艳的舌尖。
“可……”
“咚咚咚——”
含混的嗓音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欸?敲门声?
知花裕树倏然吓得清醒。
松田阵平“啧”了下。
刚把人哄得迷迷糊糊给他吻,萩真是的。
“小树,我带了游戏机过来,你睡了吗?”
“我睡了,已经睡着了!”
这该死的快嘴,知花裕树啪地拍了下额头。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萩原研二微微眯了眯眼,直接扭开没有反锁的门。
松田阵平第一时间拿被子蒙住了知花裕树的脑袋,只剩下一只雪白的脚袒露在外,如同甜筒冰激凌最顶层的那点儿尖。
“晚上好,萩。”松田阵平淡定地打招呼,半敞着白衬衫,露出胸口被咬出的一圈浅浅牙印。
在萩原研二沉沉的目光注视下,那只脚像条小蛇似的缩进被子里。
……
知花裕树诚恳地认错。裹着被子,露出一点印着吻痕的锁骨,一手指着黑卷发男人。
“萩原大老爷明鉴,是他勾引我!”
坏蛋出卖朋友可从来不会犹豫,他就是有这么坏。
好人松田阵平心甘情愿被他出卖,“嗯,萩原大老爷,是我的错。”
萩原研二瞥了好友一眼,又看向知花裕树,唇角绷成一条线,良久,很淡地勾了下,像是在笑。
目光幽沉沉的。
“在我和小阵平之间,小知花是要选他吗?”
这下松田阵平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一、一定要选一个吗?”
感觉无论选哪个,自己今天都会死。好可怕。
知花裕树一把将被子又往上一拉,蒙住脑袋。
“我不选!我已经睡着了!”
耍赖虽无耻,但有……
被子被拽下来,萩原研二强势地托住知花裕树的脑袋抬起来,在幼驯染的目光注视下低头贴住了他微微红肿的唇瓣,轻轻扫了一圈,放手。
“这是晚安吻,睡吧。”
被子又蒙上来,知花裕树听见松田阵平被拖出门的声音。
知花裕树:“……”
就当没听见。
耍赖虽无耻,但有用。
他们坏蛋出卖朋友就是这么轻易。
……
那天晚上之后,知花裕树就不再执着于和萩原研二结婚了。
一方面,他听进去了萩的话;另一方面,松田阵平锲而不舍的推送分享也功不可没。
[领证后,原本温柔的婆婆变成了这样!]
[婆媳关系难相处的十大原因]
[我为什么建议找警察做朋友]
[婚姻的五十种坏处]
第一次收到推送的时候知花裕树回了个[?]。松田阵平说抱歉,他手滑了。
松田警官的皮肤一定吹弹可破,才天天手滑。
知花裕树觉得好笑,但还是每一次都会回复。
[原来如此,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