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小崽崽只有少少的一层毛,皮肤红彤彤的,眼睛闭得很紧,被两个无良大人骚扰,在睡梦中哼哼唧唧的躲避,实在躲不过去了,就扯着嗓子细声细气地朝着他们俩哈气。
秋言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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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芮手指抵住崽崽的小脑袋,将他按回了柔软的兽皮里,看着崽崽努力翻身起来继续哈气,笑嘻嘻道:“秋你看,多好玩儿~”
秋言:“……是挺好玩的。”
眼看着小崽崽已经从哈气过渡到委屈的哼哼了,秋言起身走到木屋门口掀开兽皮帘子,“虎风,你给小崽子准备吃的了没有?”
虎风闻言站起身,“准备了,等一下。”
看着虎风去找吃的了,秋言朝着看向自己的黎无声笑弯了眉眼,小声道:“宝宝很可爱,猞芮的身体也很好。”
黎勾唇,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作为陌生雄性,他能够进入山洞,都是猞芮看在秋言的面子上放进来的,不然才生产过的亚兽,只要他敢踏入他们家的领地,就一定会挨顿狠揍。
秋言不知道这些。
他还以为黎不进来,是对小崽崽不怎么感兴趣呢。
毕竟平日里除了吃的,黎只对他有点兴趣。
才说了两句话,虎风带着小崽子的食物过来了,是一碗浓稠的米浆,秋言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们把米煮成粥之后,过滤掉米粒留下的米浆。
他有些担忧:“会不会太浓了点?崽崽能喝吗?”
会不会消化不良?
面对秋言的担忧,虎风和猞芮都表示没事,“没有明显的米粒就能吃。”
秋言没养过兽人幼崽,这方面当然是听他们的,见小崽子在虎风的照顾下吃得很欢,他提起的那颗心又落了下去,在旁边认真看着,小声道:“再喝两天米浆就喂点肉汤吧,之后喂点米糊糊什么的。”
兽人幼崽跟小动物一样,长得可快了。
一小碗米浆很快就喝完了,虎风放下崽子出去,没有打扰两个亚兽的聊天,猞芮看着小家伙吧唧嘴,悄悄伸出手指,把崽子嘴边的米浆点在了他的鼻头上。
粉嫩嫩的鼻头上多了一坨白。
秋言无声笑了下,看小家伙抬起爪子扒拉鼻子,轻轻地擦掉了他鼻头上的米浆,“你不要老是欺负他,多可怜啊。”
猞芮理直气壮:“多好玩啊!”
-
看了会儿小崽子,秋言又强调了几句崽子的卫生问题,临走前还给猞芮做了好几样肉菜冷冻着。
天气太冷,他没办法经常过来,猞芮想吃点不一样的,就只能依靠这些冷冻的肉菜了。
回家的路上,风雪小了一些。
没有急着看崽崽和猞芮的事情催促着,黎行走在山间的步伐没有那么快,秋言趴在黎的后背上,在寂静的寒季中莫名生出些依恋,他把脸往黎的脖颈间埋了埋。
黎被他冰凉的脸蛋冻了下,背着秋言的手紧了紧,默默加快前进的速度。
终于回到家里。
秋言被黎放到了火炕上,身上落了雪的披风和风帽被摘下,将放在火炕上的兽皮披在了他的身上,火炕一直烧着,兽皮早就被烤暖了,这会儿披在身上,顿时就驱散了大半的寒意。
秋言默默地裹紧了兽皮。
“我出去给你煮姜糖水。”黎说着,转身出去。
“好哦——”
秋言的回答慢了半拍。
姜糖水很快就送了进来,黎坐在火炕旁边,伸进兽皮里摸了摸秋言的后脖颈,感觉是暖和的才收回手,“我刚烧了两个红薯,是出去吃还是在这里面吃。”
秋言喝着今天第二碗姜糖水,“出去吃吧,不过得等等,我现在好冷。”
黎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需要在外人面前强撑着面子,秋言喝完姜糖水之后,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蹭到黎身边抱住这个大火炉,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还是你暖和。”
黎:“……”
他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揭开秋言身上的兽皮,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然后重新用兽皮把秋言包裹住,“这样会不会更暖和一点?”
“会会会,抱紧点。”
隔着衣服,秋言把手贴在黎的胸口处,脸颊也蹭了上去。
黎若有所思。
贴着黎取暖的秋言忽然就被分开了,扣在一起的衣服被修长的手指解开,秋言看着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不等他询问这是做什么,他重新被按了上去,柔软的胸肌顿时将他包裹。
秋言瞬间红温了。
只听黎笑着问道:“暖和吗?”
鸵鸟豹拒绝回答。
脸颊贴着柔软的皮肤,能够感受到随着主人的动作,肌肉有着些许的绷紧,秋言的手指蜷着,冰凉的手指使得接触到的肌肉微微绷紧,装了会儿鸵鸟的秋言适应了这种接触,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手指。
好久没见了,摸摸。
黎感受着划过的冰凉指尖,忍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将人压在了火炕上,碧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方才还胆大包天的花豹再次试图变鸵鸟。
不过这回,黎不准备让他继续逃避了。
轻柔的吻落在唇瓣上,秋言眨巴眨巴眼睛,还以为黎是想要互帮互助了,放松了绷紧的神经,主动伸出手。
黎可不敢让他帮自己。
手那么凉,什么反应都给冻没了。
他低声道:“交给我。”
“好哦。”
秋言乐得享受。
更容易羞涩的伴侣,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分外乖巧。
黎亲吻着对方,小心地探索着,在真正动作之前,还是轻声提醒:“秋你那么喜欢宝宝,我们自己生一个好不好?”
什……
金眸倏地睁大。
-
火塘里燃烧的火焰逐渐变小,明亮的火子渐渐熄灭,在最后一点火光都被灰尘淹没之前,缠绵的、带着些许泣音的呻·吟终于停了,走出来的雄性兽人神采奕奕,在火焰石那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他前胸后背上鲜红的抓痕。
黎重新给灶台里添了些柴火,舀了几瓢灶台上烧开的水,兑了一点冷水后,拿着毛巾一起进了卧室。
秋言听见动静,疲惫地睁开眼睛,看了眼黎,打着哈欠翻过身,趴在柔软的兽皮里继续休息,有些烫的毛巾落在身上,仔细擦掉不该存在的东西。
毛巾一路往下,被擦过的地方,水汽蒸腾,带走皮肤表面的热量。
秋言哼哼:“冷。”
黎将毛巾放到热水里,拿了块兽皮,把擦干净的地方给盖住了。
等到给秋言打理干净身体抬起头,乖乖趴着的人早就已经睡着了,黎洗干净毛巾,想了想,干脆自己也擦了个澡。
出去倒水回来,注意到开始变冷的火塘,黎才想起自己先前烧的红薯,他蹲下来用火钳翻了翻,翻出来两个炭块。
黎:“……”
黎心虚地把黑疙瘩埋到了雪地里。
埋完罪证,黎在灶台前烤暖一身才心情愉悦地进入卧室,抱着睡沉了的秋言闭上眼睛。
·
昨天太累了。
秋言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其实也不怎么清醒,只是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让他不得不醒过来。
肌肤相贴的热度唤醒了昨日的记忆,秋言面无表情地把害羞压了下去,推黎,有气无力:“饿。”
黎听见秋言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精神头很不错,听见秋言喊饿立即起身道:“外面煮了粥,你等等,我去给你盛。”
“嗯。”
秋言应了一声,眼睛又闭上了。
昨天中午在猞芮家过的,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回来之后又忙于运动错过了晚饭,再之后因为太累,秋言干脆一睡不醒。
现在胃部烧得慌不说,人还特别的困。
肌肉好酸,感觉大腿根都是麻的。
黎很快带着粥进来了,一起带进来的还有他炒的青菜和肉,秋言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把兽皮往身上裹了裹,抵挡住外界的寒意,开始指挥黎:“我之前做了炕桌的,拿过来,我不想下去吃饭。”
黎回忆了下,想起炕桌放在哪里,把饭菜放到炕边桌上,出去拿了炕桌,按照秋言的指挥放到了他的面前。
秋言饿得很了,埋头喝了大半碗粥,才想起来问黎:“你吃了饭没有?”
“吃了一点。”黎道。
秋言于是收了收脚,“你也弄点粥,坐上来一起吃吧。”
黎看着他笑。
秋言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傻笑什么呢,动作快点。”
金眸湿漉漉的,黎被瞪了,坐到秋言身边侧身去亲吻他,轻声道:“喜欢秋。”
秋言想稍微凶一点点,但对上黎的视线,嘴角不受控制地开始上翘,他轻哼着道:“我也喜欢你。”
才进行过生命大和谐,两人之间格外的腻歪。
吃饱饭之后,秋言又有些困,黎就抱着人重新躺了下来,只是闻着对方身上的香味,都能让人做美梦。
有些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会让人踌躇迟疑,但一旦发生了,先前的踌躇迟疑就会令人不解起来。
秋言现在就是处于这么个状态。
虽然贴贴多了有些累,但是过程挺开心的,之前磨磨蹭蹭的真是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