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才发现,你原来这么的,恶心!看来,我对你了解的,还不够!”洛云清每说一句,抓着他衣领拉近,又再推到墙上。
反复几次松开手,拍了拍毫不存在的灰尘,斜睨:“游戏,我不想玩了。跟你这种人,再继续待在同一个房间,食欲都不好了。”
裴珩之弓着背大喘两口气,急忙道:“你要搬走?”
“关你屁事!”
咸吃萝卜淡操心,普信普到脸都没了的家伙,看一眼都心烦。
洛云清放下挂在耳边的鬓发,理了理微脏的衣角。
转身要走,又听裴珩之在那儿哔叭:“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休想,嫁给我二叔。”
洛云清蓦地停下脚步。
“怎么?怕了?”裴珩之呵呵笑出声。
笑没两声。
洛云清端着一脸春风肆意的笑回头,轻声说:“嫁不了,我就,弄死你哦~”
…………
翌日一早,裴珩之又走了。
之后接连一个礼拜都没再出现。
很好,空气都清新不少。
算算日子,离结婚也就剩六天。按照流程,得从宋家接亲,宋璟国提前半个月就在说这件事,直到昨晚又提了一次。
现在嫁给裴厌离才是要紧事。
洛云清犯不着这个时候跟他撕破脸,回了个“好”,又去跟裴厌离商定宾客。
【AAA洛洛】:既然不限名单,那我可以请大学同学么?学姐和社团里的人。
【老公】:当然可以。
【AAA洛洛】:那福利院的呢?
等了会儿。
【老公】:届时有多家媒体到场,会暴露那些孩子们,要不…请院长和几名老师作为代表。
【老公】:之后,我们再去福利院。
虽说是婚礼,来的也并不都是祝贺的人,相反看热闹的占多数。这种情况下,怎好将那些孩子拉进是非之地。
【AAA洛洛】:好吧。
担忧的不是没道理,再说,还有婆婆。
有婆婆,他就不是一个人啦~
还有……小玉哥!
开学以来只联系了两三次,也不知道最近,还忙不忙。
洛云清退出聊天框往下翻。
新手机就是方便,稍微一滑动就到了最底下,他又慢慢往上,先看到滕在野的名字。
洛云清稍加思索打过去。
响了十数秒接通。
没等开口,对方先来了个半死不活的腔调:“喂,没钱,还活着,微死。”
“快死了啊,那来冲冲喜吧。”
滕在野听着这毒舌音,睁开眼,“哦!弟弟!”
“六天后,我婚礼,来、来不来。”
“来啊。你都说了,那我肯定得去。”滕在野边说,边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烫金的请柬。
两天前,裴厌离就把请柬送过来了,他家老爷子还在岛上乐不思蜀地钓鱼,自然是他去。
“记得带上我哥。”
“你哥!”滕在野眼里的光一瞬熄灭,“清清弟弟,你哥,他又不理我了!”
“怎么可能?你没给他涨、涨工资?”
“涨了。”
洛云清万分不解:“涨了怎么会不理你?”
按照他对小玉哥的了解,有钱,就是爷,财神爷,他怎么会不理财神爷。
“你,怎么涨的?”
“当然是一天给他涨一千……”
“块?”
“万!”
这么多钱!
洛云清就更不解了:“那我哥为什么还是不理你。”
对面支支吾吾。
“一个礼拜前,我要把拍卖行转给他。”滕在野心虚抠着被子上的刺绣,“他二话不说把合同拍我脸上,叫我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滕在野就不明白了,他还不好么?家底都掏了。
“你……”洛云清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你也是个,人才。”
滕在野更委屈了,“我怎么了嘛。”
“我哥那人,爱钱,更要面子。给钱就算了,私下里偷偷摸摸的,也不会被别人发现,你把拍卖行都、都给出去,叫人怎么想他?爬了小老板床的……妖精?”
滕在野急忙反驳:“小玉玉才不是妖精!”
“你这样想,别人可不会。”
“那我把合同拿回去?”
原来可以拿回去!
早知道不说了。
滕在野再问:“然后呢?现在我俩这关系,就停这儿了。”
“然后,”洛云清不慌不忙,“带着我哥来参加我的婚礼。”
滕在野连连点头,很快回过味来,“你咋不自己说。”
“说,我会去说,但是得你,滕家少东家带过来。”
“为啥?”
还能因为啥,作为坑了裴珩之八千万的两个主谋,他要是跟姜子玉在一块儿,迟早穿帮。
他不再说了,滕在野也不再问,“好吧,那天我带他去。”
“谢谢。”
“诶!等等。”
正打算挂,滕在野又急急忙忙叫住,“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也得给你送份礼啊。”
“什么礼?”
“新婚贺礼……你看了就知道哈,别谢我哟~”
很快一个链接甩过来。
【收破烂,废纸壳子,旧家电】:密码6888。
洛云清揣着疑惑点进去,入目四个大字“学习资料”,再输入密码,画面自动跳转。
琳琅满目,一具具白花花的肉。
指尖微抖无意点进一个,里头顿时传出嗯嗯啊啊,洛云清火速退出。
【收破烂,废纸壳子,旧家电】:新婚夫夫,家常必备,不用谢哥,应该的。(得意叼玫瑰)
【洛云清】:终于明白我哥为什么不理你了。
【收破烂,废纸壳子,旧家电】:?
洛云清退出聊天框放下手机。
过了半分钟又拿起来,颤颤巍巍点开10个G的“学习资料”。
他再看看,万一后面真是学习资料呢。
…………
午后阳光斜射入窗。
陈昭拿着宴请名单,一进书房,就听见阵阵隐忍的低咳,“老板怎么还在咳?”
他瞥了眼桌上喝光的枇杷炖梨汤,“明天要不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好。”
“公司的事您就先放一放。”陈昭走到他身后的书架,取下药箱,拿出一支温度计递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体……还要结婚呢。”
“我知道。”
裴厌离接过去,含住。
等了会儿,拿开看,36.8度。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迹象。
陈昭松了口气,再将宴请名单递过去,“老板娘报来的人拿给老爷子看了,他本身就喜欢热闹,没什么异议。”
裴厌离:“那就好。”
正说着,花房派人送来秋海棠和一些当季花卉,更换掉屋里的荷花。
“等等。”陈昭指着最后抱进来做装饰的芦苇絮,“二爷最近干咳,这种东西就不要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