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矜淡地说，“我只是想以前的人真愚蠢，竟然会相信虚无缥缈的神明，以后我要把这里改造成智能芯片加工厂。”
第115章
从前厅来到会堂就热闹了, 各种有社会地位的男女在里面穿着精致华丽的衣裳，欣然交谈。
全是俊男美女，没有一个丑的, 对于这次两家顶级财阀的联姻，会堂里满当当的。
王瑜觉得自己的着装已经很夸张了, 没想到这里面打扮成花孔雀的女人比比皆是, 珠宝满头，恨不得把家当全戴身上。
他咋舌。
他和乔伊斯的入场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恰如融入海洋的雨珠。
在阿米洛卡呼风唤雨的监狱长, 放在这里也只是个不得势, 排斥在权利圈外的落魄贵公子, 边缘人物而已。
两人受到的冷遇清楚说明了。
难怪他要去讨关在第二监狱里那些变态老爷子的欢心, 这么说来，为了回到权利中心，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并不清楚他的打算，不过粗略能够感觉到一些。
宴会上只有寥寥一二人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王瑜都忍不住可怜他，“你难道没朋友？”
瞧瞧别人, 都是有人聊的。
他们实在太突兀了。
“现在没有。”乔伊斯看起来并无不适, 他提起餐刀，在无人问津的结婚蛋糕上切下美味的奶油, 从底部插入，稳稳放在餐盘上，完美的蛋糕变得残缺了。
“等会就有了。”
他把餐盘递过来。
王瑜不是很爱吃甜的，可东西都放到面前了, 他只好随意吃一些。
与他们这边遭受的冷遇不同，在宴会的另一个角落格外热闹，简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他瞄了一眼过去，看不到他们包围的是谁。
“那是联盟叛逃的生物基因学家，他因为研究基因复制和母体实验等有悖人伦的技术被联盟通缉，现在是孚尔默的座上宾，也是帝国最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确实有点货在身上，”
乔伊斯用甜品叉从王瑜吃剩的蛋糕餐盘上切下来一小块放入口中，“好像是叫白什么……白枫。”
“噗！”
正在喝果汁压甜品黏腻感的王瑜一口喷出来。
周围的人立刻有了反应，纷纷拿神经病的目光看过来，然后离得更远了。
乔伊斯挑眉，“我们现在好像更加让人厌恶了。”
他的反应，果然是认识白枫的。
那不是他那个胸肌发达，头脑简单的健身教练吗？身边带着个孩子，还要让他去他们家里给他孩子补习功课的人夫。
系统好像是说过他是个疯狂科学家，对他进行了人体改造，他居然也在这场宴会上。
“喝呛了。”他放下细长的高脚杯，转身背对着那个包围圈。
连他经理都能认出女装的自己，对于邻居，他也不敢有所侥幸。
“你说他研究什么？”
“人体复制和母体实验。”乔伊斯重复了一遍。
对上了，卢佩那个邪恶的实验室里的自己，还有白枫带在身边的孩子，搞不好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试验品。
真是细思极恐，系统说的居然真的一一应验了。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系统又去哪里了，它实在太能摸鱼了吧？年假还没休完？
“母体实验……是什么意思。”他只好故作不知的询问乔伊斯。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孚尔默家族对这项实验进行了保密，不过最近在贵族圈子里豢养了一批双性人似乎与之有关。”他说着，若有若无看了他一眼。
王瑜心乱如麻，其实他一直对系统说的话有一丝丝怀疑，虽然他确实身体出现了软化以及异香等奇怪的变化，但没出现其他性征，万一是诓他的呢？
“走吧，我们也去和这个科技新贵打个招呼。”
那个包围圈终于散开了。
露出里面黑皮高大俊美的……科学家。
王瑜赖着不走，“那个……我不能去。”
“你不用说话，装哑巴就行。”
不是这个问题啊。
“有别的原因……说出来你别生气。”
“说。”
“他是我前男友。”他说谎话越来越行云流水了。
“……”
乔伊斯独自去找白枫。
这位刚刚应酬完的科学家正在扯动身上的领结，他的手背青筋凸起，脸部轮廓硬朗英俊，看到乔伊斯后扯出一丝笑容，“你是？”
“乔伊斯·路亚德格。”
“有点耳熟。”
“孚尔默今天联姻的家族。”乔伊斯用简单的话说，举起了酒杯。
白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面不会喋喋不休和自己说车轱辘话的男人有一些好感。
他喝了酒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的哥哥送给我过一个双性人。”
他很快切入了白枫感兴趣的话题。
果然，这个长相看起来心眼不是很多的科学家眼前一亮，主动和他交谈起来，“是吗？感觉怎么样，你让他怀孕了吗？”
乔伊斯斟酌着说，“没有，不过他用起来很棒，身上的气味很迷人，非常容易让我产生情欲，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他半真半假的说，“听说这些双性人是你制造出来的。”
白枫摆手，“不不不，母体是天性基因的选择，我不是制造者，而是开发者，可惜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真正的母体，之前有一个，”白枫舔了舔唇，“我发誓，他是天选母体，我对他的改造进行的很成功，之后我也再也没有遇到过，可惜他消失了，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母体？”乔伊斯眯了眯眼睛说，“你想让母体怀孕，唔……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比现在的人类更强大？更完美？”
经过演变，现在人类的身体强度各方面素质是过去人类的一倍。
可依然是脆弱的。
“当然，你是异能者对吗？”白枫说，“异能者才是选择出来的优秀基因，让人类社会变得更加强大，可是能者的出现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我进行的母体实验可以……”
“白教授，”两边的人群无声打开一条通道，卢佩在万众瞩目中走来。
他风度翩翩，气质优雅，脸上戴着的金丝边眼镜令他看起来更为儒和有逼格。
孚尔默是如今帝国最权势滔天的家族，孚尔默的现任家主卢佩，也是全帝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孚尔默是全新崛起的强势家族，却在短短时间迅速壮大，力压众多老牌家族，就连曾经的庞然大物路亚德格与之联姻都隐隐有攀附的意思在里面。
随着他的出现，宴会中年轻男女的眼神都变得极其火热起来，最重要的是卢佩至今还是个黄金单身汉，虽然有个儿子，却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别的人，只要能够被他看中就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的那个哑巴小女友今天不在？”卢佩打断白枫的话，笑吟吟地问。
“在，不过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休息。”
“我家钰儿很喜欢你的小女友，有机会让他们多见见面，他叫什么？小瑜，具体是哪两个字？”
乔伊斯感觉到了卢佩看似不经意的慰问下强烈的探索兴致。
王瑜百无聊赖的等乔伊斯回来，他一回来脸色就是差的，“过来。”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什，什么话？”
“白枫说他丢了一个很重要的试验品，也许比起我，你更想去白枫和卢佩那里？”他凉凉地说。
这，两害取其轻。
王瑜只好说出白枫曾经是自己的邻居，好像曾经给自己做过实验。
“如果我不问你，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到他们发现你为止？”
王瑜默了默，难不成他要说，他怕被他知道以后他会加入？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得把你分享给他们了。”
乔伊斯的脸色变得古怪，好像在进行某种抉择。
按理说，他应该毫不犹豫把他卖掉，这是最符合他利益的。
融入这个圈子，和卢佩结盟，再一点一点的实现自己的计划。
“你，你会帮我吗？”王瑜死马权当活马医了，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我不想当什么母体，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乔伊斯内心挣扎，他推开了王瑜，眼神变换了好几次，最终扯下了自己衣领的领花和胸针给王瑜脸上挡住了一片，使他的脸看得并不清楚。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帮你，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别忘了你要替我做事。”
宴会的主角姗姗来迟。
众人回到了前厅，在教堂长椅落座，在神明祝福下，接受神圣仪式。
王瑜终于见到了萧夫人，她坐在第一排，脸色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两鬓添了白发，一身简素着装和周围格格不入。
卢佩表情真正的顺服了不少，坐在她旁边，王瑜细心看到了卢佩企图搀扶，而不被理睬。
她的表情很肃穆，看着前面新人的眼神没有一点欣喜，带着细纹的眼角反而透着一丝悲哀。
萧夫人……王瑜五味陈杂，他和萧夫人见面不多，却深知她是个多么玉洁松贞的人，偏偏扎根在黑色泥沼里。
婚礼宣誓完。
众人回到礼堂在现场乐器的演奏下，舞会里狂欢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