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你想多好?
【橘子好恰】:我可以跟我的前任纠缠不清吗?
【C】:……可以。
【橘子好恰】:可以跟别人偷偷摸摸暧昧偷情吗?
【C】:可以。
【橘子好恰】:可以有小情人,公布小情人但是不公布你,发朋友圈仅你可见吗?
【C】:都可以,我还可以每个月给你买礼物,买衣服,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早上给你买早餐,你一份你暧昧对象一份,晚上你要是要陪他连麦睡觉可以不管我。陪你去旅游,陪你蹦迪逛夜店,绝对不管着你,还给你钱花,什么都依你,有多少个暧昧对象我都不管,六,你还往下看呢。
【C】:还要不要脸了?
【橘子好恰】:噗哈哈哈哈……
“橘子好恰”撤回了一条消息。
【橘子好恰】:你骂我?![气愤]
【C】:笑了。
好典,好癫。不愧是峡谷野王,左脚出门,笑了。
六分钟,点了。
景尧接通了语音,爬起来往洗手间走,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哪有什么前任暧昧对象啊,开玩笑我从来都洁身自好好不……”
他卡住了。
浴室超清晰的镜子不偏不倚、正正安放在洗手池上方,镜子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有他早已看习惯的脸,发丝凌乱地贴着脸,越发显得皮肤白而软,眼睛里兜不住都笑,上翘的眼尾里还有笑出来的湿润痕迹。
但问题是……
他脖子上,是不是有一块不太明显的……红痕?
这是什么?
景尧脑子宕机了。
等等,wait a minute,桥豆麻袋!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吻痕吧?
还有他的嘴,是不是红的有点不正常了?今早上起来觉得舌根都是麻的,之前还以为是酒喝多了,现在看起来……
景尧一寸一寸扭头,惊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no!no!no!
不要这么言出法随啊!
“那个,哥哥,”他咽了口口水,声音不知不觉夹了起来,“如果我说,我一觉睡醒,感觉自己可能被人亲了,那畜牲还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留了个吻痕……”
畜牲本人:“……”
“拍张照给我看看。”
景尧惊恐:“怎么会这样?谁?给爷爷站出来,我剁了他小鸡鸡!”
沈亦郴拿到照片,熟练地存了,沉稳地安抚他,“不是吻痕,你看错了,这是蚊子咬的。”
景尧已经物色好了嫌疑人,正打算兴师问罪,闻言怀疑,“真的吗?”
“真的,你昨晚不是去池塘边了吗?那种地方蚊子最多了,”沈亦郴面不改色,“现在的蚊子不怕冷了,冬天也有不少,你以后少去这种地方就行。”
景尧:“那我的嘴……”
“喝酒喝的。”沈亦郴斩钉截铁,语气之坚定,堪比钢浇铁铸,不容任何人质疑。
景尧:“……你还怪能给我找理由的。”
沈亦郴沉默。
他默默地切了个号,在景尧的质问中,和自己统一了供词。
一口咬定,没见过景尧。
景尧拿到了半山庄园夜晚湖泊的近照,亲眼看到铁线莲花丛中飞舞的蚊子。
“这下放心了吗?”
对面的语音有气无力,淡漠里还夹杂了几分不耐,一听就是宿醉之后正颓着,不欲和他人多,非常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景尧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了心。
他向男朋友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轨的!”
沈亦郴不语,只是一味疲惫地揉他的太阳穴,“……我信你。”
叮咚——
新消息进来。
【时长清】:起来了?下来吃饭,然后和我一起去机场,小妹的飞机还有三个小时落地。
【橘子好恰】:好嘞(/>V<)/
景尧的阿姨这个寒假没回景家,回了这边,景尧一下楼,就见到一只熟悉的梨花猫蹲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
黑灰色皮毛和周围精致典雅的装饰格格不入,闻声一扭头,刀疤贯穿的脸更显得凶神恶煞。
“彪哥!”景尧眼睛一亮,扑上去就是一个啵啵啵。
两条手臂环着猫的身体,脸在猫背上使劲蹭。
“我好想你呜呜,我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饭……”
猫用肉垫推着他放寒假以后反而长了一圈肉的脸,嫌弃后仰。
“真是不要脸的男人啊。”餐厅里,时长清用叉子插着培根,悠悠长叹,“睁眼说瞎话从来不脸红。”
景尧端着猫朝餐厅走,路过白色长桌时,从餐篮里随手捞起一瓶牛奶。
时长清扬眉:“你就吃这个?”
景尧又拿了片面包,咕嘟往嘴里灌,“先垫垫,回头接到妹妹了去吃大餐,这可是我们每次久别重逢之后的约定啊。”
“又是麦当劳?”时长清吃完了,擦了擦嘴,干笑一声,“你俩真有追求。”
景尧一手猫前爪,一手猫后爪,把狸花猫当围脖一样扛在肩上,“冲冲冲,出发!”
门外花园里,时樱从精致的下午茶小餐桌边回过头,看到餐厅的白色拱门里咋咋呼呼冲出来的儿子,还有餐桌边满脸麻木的女儿,笑着朝他们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这边。”
花园自动喷洒的水帘折射出大片彩虹,落在精心培育的草坪上。
嗯,出发。
第45章
大学生活转瞬而过,景尧窝窝囊囊上课,窝窝囊囊考试,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门课,却是他最不擅长的高数。
题难也就算了,老师发的题库和画的重点也是最模糊的。
景尧盘腿坐在飘窗上,一会儿摸摸耳朵,一会儿咬咬嘴,再不然就是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画小人,就是不愿意看书。
桌子边缘缓缓升起一对眼睛,“好好看书啊哥哥。”
景尧后背一紧,慌张去捂自己的草稿纸,试图阻止自己的大作暴露出来。
但他还是慢了。
时羲已经看到了。
她歪了歪头,伸手握住哥哥的手。
女孩的胳膊细瘦,可细看之下却发现,那手上没一点细润的脂肪和软肉,线条极度精悍,皮肤更不似一般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细嫩,完全是风吹日晒出来的蜜色。
在这只手下,景尧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硬生生被人“拎”起来,手腕仿佛被套进了一只钢铁铸造的环里。
做出这一举动的人却没一点吃力的神色,轻描淡写就把草稿纸拉了过来。
景尧哭唧唧:“痛痛痛痛!”
时羲才不管他浮夸的表演,举起画,若有所思。
画上有趴在桌子边睁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默默望着人的小女孩,看着有点呆,转注仰头的模样却十分可爱。
还有一个看不清模样、张牙舞爪的黑影。
“这是谁?”时羲歪头。
“你嫂子。”景尧趁着她呆住,一把夺回画,顺手在她头上揉了一爪子。
“二嫂?”时羲出门前被姐姐扎得好好的丸子头被他毛手毛脚揉歪,自己试着救了一下,救不起来,干脆不管了,扒在桌子边,还想去拿那幅画。
景尧背在身后,不给她,煞有介事点头,“嗯,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高吗?”时羲好奇。
身高是兄妹俩永恒的痛,平均比兄姐矮了十厘米的两人四目相对,无言的沉痛在空气里弥漫。
景尧拿不太准,“应该?”
时羲高兴起来,“那小侄子侄女也会很高了。”
虽然时长清一口咬定他俩身高跟父母无关,并坚持认为,他俩之所以不如老大老二高,是因为两人的运动量——
时羲是从小运动过度了。
景尧是过度不运动。
但兄妹两人并不接受,坚定地认为,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景尧严肃在她脸上揉了一把,“没有侄子侄女,你二嫂是男的。”
时羲:“啊?”
呆呆的小姑娘十分好揉,平日里三五不时就沦为家庭萌物、惨遭蹂躏的景尧终于也找到了自己可以揉一把的存在,趁机多捏了两把,在时羲反应过来之前收手,若无其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