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是不能一辈子待在一起, 但你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真的!”
阿弥亚脸上笑意瞬间绽放, 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一下子膝行两步,上前紧紧抱住雄虫的腰身。
“雄主愿意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囚禁也要有个期限。”
晋尔言语中退了一步, 像是在商业谈判,可是他自己知道,退的这一步,已经不像他了。
他说:
“阿弥亚,我可以陪你玩这种,但是不可能陪你玩一辈子。”
“等到雄主爱上我,我们就出去。”
阿弥亚实在很有蛊惑人心的资本,容貌昳丽,完全超越了性别的界限,展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尤其是在他软着嗓子,歪着头撒娇的时候。
一双桃花眼,一张芙蓉美人面。
肌肤细腻如瓷,唇色艳丽红润。
晋尔会被诱惑,倒也不奇怪。
雄虫低头,语气之中有几分奇怪地问:
“我现在不爱你吗?”
阿弥亚笑了一下,眼中神色忽明忽暗,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讲,却最终化成一句反问:
“雄主现在爱我吗?”
这是一个非常自取其辱的问题。
但是阿弥亚依旧问了出来。
借着成功囚禁雄主的冲动、亢奋,阿弥亚反倒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商业联姻。
阿弥亚也知道。
毕竟,和晋尔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你来我往的谈条件的另一个主角就是他自己。
他们谈了很多条件。
但是那天至今,阿弥亚心中有一个条件从未说出口。
——只娶他一个,不要在他们中间插入别的雌虫。
这是一个无比荒唐的,大胆的,放肆的想法。不过以阿弥亚的性子,具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并不奇怪。
他只是疯,他并不蠢。
那天阿弥亚没有说出来,只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一旦说出了这个条件,他们的商业联姻就不能成立了。
独占一只雄虫,是只有虫帝才能名正言顺做到的。
帝国的婚姻法支持一雄多雌,帝国的舆论同样也大力支持。
这个想法原本只是蠢蠢欲动而已,本可以永远埋藏在阿弥亚心中,不露出爪牙。
——如果晋尔没有外遇。
晋尔性格冷淡,可阿弥亚不在乎。
他愿意用自己的血,
去捂热那块冰。
阿弥亚是唯一一个和晋尔结婚的雌虫,说点不好听的,就算是用了点手段,那又怎样?
谁也不能否认,阿弥亚就是那只对于晋尔来说最特殊的雌虫。
哪怕身为亚雌的阿弥亚不能怀孕。哪怕社会舆论都在猜测,这只被二殿下独占的s级雄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娶下一个雌虫?又会娶谁呢?
晋尔对于雌雄关系异常冷淡,甚至已经冷淡到,无差别地拒绝除了阿弥亚以外的所有扑上来的雌虫。
这个事实,
让阿弥亚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阿弥亚觉得自己是最特殊的。
直到最近。
阿弥亚发现。
晋尔会每周固定时间,在周五的下午,四点到五点半,特地风雨无阻的去见另外一只雌虫。
似乎是为了不被发现,地点经常会变,都在极其私密的酒店包厢里面。
发现这件事情并不难。
阿弥亚在晋尔的衣服上放了定位、监听,他猜测晋尔应该是发现了,因为定位器和监听器经常被破坏、失踪。
不过,阿弥亚还了派自己的属下的去偷拍晋尔的日常出入。
这份畸形又疯狂的爱,让阿弥亚对晋尔身边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完全掌握在手心。
现在,阿弥亚拥有的特殊待遇,另外的那只雌虫也能拥有。
甚至比起阿弥亚,他可以拥有更多,晋尔对他的喜欢,特殊到让阿弥亚嫉妒。
竟然可以让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星洲总裁,在每一周都抽出宝贵的一个半小时前去赴约。
甚至晋尔上心了,把那只雌虫的所有私密信息保护得滴水不漏——阿弥亚只能查到那是一只雌虫,别的都被晋尔拦住了。
嫉妒是阴冷狡猾的潜伏的毒蛇,沿着脊椎蜿蜒而上,逐渐侵蚀着理智的防线。
嫉妒,阿弥亚嫉妒到疯掉。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撬动晋尔的心,但是却被后来者居上。
那只雌虫有什么好的?
有那么好吗?
好到那么疏离谨然的晋尔竟然愿意为他破例。
可阿弥亚也不得不承认,
那是一只能够怀孕的雌虫。
亚雌没有生育能力,
雌虫却有。
是啊,多重要的一件事啊,阿弥亚本应该早就警惕,但是,他一下子陷入了晋尔偶尔露出的温柔体贴里面,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所以阿弥亚问晋尔爱他吗?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是,比起那一只不知名的雌虫,晋尔更爱谁呢?
“阿弥亚,我和你已经结婚了。”
雄虫似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那半杯水。
在那一瞬间,阿弥亚还以为那半杯水会泼到自己的脸上,把自己淋的如同落水狗。
可事实证明,他又想多了。
雄虫把玻璃杯的边缘抵到阿弥亚红润的唇上,他说:
“不是说想喝吗,润润嗓子。”
阿弥亚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嫣红的唇,小巧的喉结滚动,吞咽了两口。
就是这种时候,晋尔偶尔显露出来的出乎意料的温柔,格外的令阿弥亚着迷。
当晋尔面容冷峻时,那份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冷漠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眉眼锋利如刀。
然而,当他愿意耐心地倾注他的目光于某人时,那锐利的眼神竟奇迹般地变得柔和。
仿佛带着某种情愫,没有谁能拒绝。
像是不可控制的毒。
实在是让阿弥亚上瘾。
“…呃!”
就在呼吸之间,阿弥亚的腰身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紧接着就被稳稳地拉起坐到了雄虫结实的大腿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阿弥亚有些措手不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是难以掩饰的受宠若惊。
晋尔的右臂环绕在阿弥亚的腰间,隔着布料,让阿弥亚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他抬头望向晋尔,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雄主?”
晋尔面色如常,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不咸不淡地说:
“我可以配合你玩这种游戏,但是,阿弥亚,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呢?”
现在阿弥亚这一副吃软不吃硬的样子,晋尔自然不可能去和阿弥亚辩驳,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以晋尔的思维来说,所有的事情只分为两步:第一,明确问题,第二,解决问题。
要么撬开阿弥亚的心,
要么撬开晋尔脚上的锁链。
估计了一下锁链的厚度,还是撬开阿弥亚的心更为简单一点。
似乎是被晋尔的话惊到了,阿弥亚有一瞬间的疑虑,转而脸上即刻挂上了漂亮的假笑:
“雄主想要什么呢?”
他们彼此的距离太近,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阿弥亚的手甚至按在雄虫宽厚结实的胸膛上面,感受着手下蓬勃有力的心跳。
——晋尔的心跳比晋尔本人炽热多了。
“想听你讲一些东西。”
晋尔与阿弥亚对视,看到了阿弥亚脸上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