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拿水搓,又是拿油搓。
搁这无机物易溶于无机物,有机物易溶于有机物呢。
好说歹说, 大力出奇迹,真被晋总给搓掉了。
被松绑的时候, 李普脑子里还乱哄哄的,嗡嗡直响。
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不不不, 确实有点难以相信。
好比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就这样被解决了,李普还以为他才是要被炸死嗝屁了的那个……
现在,刚才还凶狠的拿枪抵着他脑袋的二殿下,宛如温顺的、收起爪子的猫科动物, 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李普依旧心有余悸, 下意识的看向晋尔。
晋尔蹲下来给李普松绑, 表情冷静平静,那张俊美的脸上只是有些无奈, 微微抿唇。
李普挤眉弄眼地压低了声音问:“晋总, 什么情况啊,您可得保我活着出去啊,我特么上有老下有小……”
晋尔莫名地看了一眼李普。
连上有老下有小这种话都出来了, 看来是真吓到了。
那边阿弥亚却低头, 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指甲,说:
“你叫李普, 是吧。”
“真不好意思, 刚才吓到你了,既然来者是客,那就暂时请你在附近住一段时间, 别客气。”
李普从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悲催的揉了揉被绑痛的手腕。
他脸都绿了,客气啥啊!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人身囚禁!还说的这么、这么理所当然!
晋尔起身,回到阿弥亚身边,在阿弥亚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他说:“李普,这段时间你就当带薪出差吧。”
啊?
“哪有这样的出差啊!”
李普真的欲哭无泪。
晋尔想了想,提出:“薪资翻两倍,加上星洲最新的和鲁伊斯教授的合作项目。”
李普一愣。
薪资倒是另当别论,毕竟有命赚没命花也挺可怜的,但是那个合作项目,真的是大佬云集,简直是李普的理想型事业线。
这…倒也…不是不行哈。
现在都这样了,他也只能先选择相信晋总的信誉和人品,希望晋总真有办法给他捞出去。
李普咬咬牙:“晋总放心!保证完成出差任务!”
“他可真幸运啊,”
阿弥亚柔若无骨地靠过来,脑袋贴在晋尔的肩膀上。
“雄主对他可真好,这种情况下还要安慰他 ,雄主能不能对我也好一点?”
这醋也吃?
这醋也能吃?
李普吓得一激灵,和鹌鹑一样死死闭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这蛇蝎美人又突然间发疯,拿出枪来把自己给毙了。
晋尔哑然:“……不要什么醋都吃。”
阿弥亚哼唧了两声。
他又叫第二军团长纳基进来,之前的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军雌,一虫一边,一左一右,架着李普的两个胳膊就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李普甚至还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晋总,挤眉弄眼地暗示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晋总。
两个军雌架着李普走了,但是纳基却站在原地没有走,反而欲言又止地看着阿弥亚。
阿弥亚若有所觉地抬眸:“怎么了,有话说?”
纳基蹙眉,脸上神情凝重:“殿下,刚才陛下召您去皇宫。”
阿塔兰陛下?
阿弥亚微微皱眉,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等吧。”他起身对着纳基道。
纳基应声,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都要去王宫了,自然不能穿着身上这套家居服去。
阿弥亚想。
“雄主,进来帮我看看要穿哪件衣服好不好?”
阿弥亚软着嗓子,拉着晋尔节骨分明的大手就往衣帽间走。
他们的衣物已经大部分都搬过来了,宛如囚笼一样的别墅,倒是各方面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晋尔倒也没说什么,任由阿弥亚拉着自己去衣帽间。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
衣帽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与高级织物特有的清新气息交织在一起。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柔和的灯光,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明亮而不刺眼,恰到好处地凸显出这里的每一件珍品。
衣帽间的中央,是一座错落有致的衣架岛。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男士贵族礼服。
从经典的黑色燕尾服到优雅的白色晚礼服,从复古的维多利亚式长袍到现代的剪裁合体的西装。
沿着衣架岛周围,是储物柜与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衣物,无论是质地还是款式,都透露出金钱的奢华格调。
不远处,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袜子与配饰展示区。
从经典的纯色棉袜到带有精致图案的丝绸袜,从领带、领结到袖扣、手表,甚至是……叠起来的情-趣-内-衣……
晋尔的眼神落在那些薄薄的布料上面,难得脸上觉得有几分烧热。
虫族是个极其注重繁衍的社会,各种床上衣物层出不穷,不论是款式、颜色,还是穿戴方法,都在不断的创新。
而阿弥亚也很热衷于买新款,在账号上也关注了好几个相关的设计品牌,甚至会联系设计师定制。
有几个快递甚至还被阿弥亚寄到了晋尔的公司里。
因为写的是晋尔的名字,所以助理会拿过来给晋尔。
晋总一拆开包装,等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之后,马上就下意识的把盖子给合上了,无奈扶额,只能欲盖弥彰地,把包装连盒子一起丢进底层抽屉的最深处。
下班了之后,还得给阿弥亚拿回家,而那天晚上,阿弥亚就一定会穿这套。
当然,阿弥亚很热衷于偷偷穿上那些薄薄的布料,爬晋尔的床。
或者有时候会更夸张一点,
在妥帖的礼服西装下面,穿上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大摇大摆的走到晋尔的办公室里面,把办公室的门一锁,谁都进不来,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弥亚会故意引导着雄虫脱下自己外面那一层正经伪装,露出最煽情的样子。
更过分的是,有的时候阿弥亚并不会锁门,还会特意把晋尔锁了的门打开,眉目艳艳,仰头晃腰,在雄虫地怀里,享受这种可能会被发现的刺激。
或许,也是对阿弥亚那种畸形的占有欲的满足形式之一。
不过,毕竟是办公的地方,晋尔并不喜欢在办公室,所以,他们办公室的次数比较少,在家里面的次数相对来说更多。
浴室…书房…泳池……
平心而论,
衣帽间的次数也不少。
在这衣帽间里,矗立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面光洁如银,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
镜子。
这一面镜子也见证了不少荒唐事。
阿弥亚还有很多秘密玩具,好在阿弥亚平日里会把玩具好好收起来,不然要是大摇大摆的放在衣帽间,晋尔是真的有点……觉得臊了。
“雄主?”
阿弥亚浅笑着,露出漂亮的酒窝,顺着晋尔的目光,看向那些薄薄的布料。
“怎么了,雄主想看我穿?”
晋尔摇头:“不。”
这回答反而让阿弥亚觉得不满意,他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为什么?我穿着不好看吗?”
“可是雄主明明给了很多到我的肚子里,我的肚子都鼓起来了……雄主,真是假正经。”
阿弥亚踮起了脚尖,以一种既俏皮又诱惑的姿态挂在了一脸正经的晋尔身上。
他的眼角微微上扬,眉梢间更是藏不住的柔情与媚意,能够在不经意间轻而易举的撩拨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涟漪。
像一只专门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狐狸精轻轻地仰头,姿态优雅而自然,呵气如兰,那温热而轻柔的气息拂过晋尔的耳畔,带着一丝丝蜜涩与挑逗。
“雄主说,是不是?”
晋尔:“……”
他有时候,真的,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弥亚总有这么多点子在这种事情上面。
雄虫无可奈何地抱着阿弥亚纤细的腰身,走到衣柜边上,伸手拿下了一套礼服西装。
晋尔道:“穿这个,然后去见虫帝陛下。”
阿弥亚的脸上挂着一丝明显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缓缓伸出了手,接过了那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