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你不知道你的雄父是谁,我却知道。”
“他是三十七星系战争里面的英雄,哪怕最后……,也不能掩盖他的荣耀。”
而,凯德听到陛下这么说,站在一边,眼里的着急和心疼都溢出来了。
他真的觉得,那只雄虫不值得陛下执着地等上二十五年。
“陛下,”
西瑞轻声开口,
“那他最后怎么了。”
凯德在心里暗道:
那只雄虫?
在战况最焦灼的时候,那只雄虫投敌了!懦夫!就这么舍弃了陛下!
当年凯德只有十岁,是起义军捡来的,一直默默无闻地跟着起义军,在他心里,当时的兰塔首领就是神明。
在知道首领居然喜欢那个看起来超级不正经的雄虫的时候,凯德真的是震惊的。
最后,他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断壁残垣之中,
金发的首领望着远方的黎明,孤独地凝望着,直到太阳变黑,月亮升起。
他跟着首领赶到三十七星的时候,他们都说那只雄虫叛逃投敌了,目击者无数,证据确凿。
听到这个问题,阿塔兰身上的威压尽释,他淡淡地看了西瑞一眼:
“换个地方说吧。”
也是,宴会厅人多嘴杂的,也不适合谈天说地聊心。
西瑞老老实实放开阿塔兰陛下的手:“谢陛下。”
阿塔兰陛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侧头,目光扫过宴会厅,随后重新落在西瑞身上,声音威严:
“跟我来。”
他说完,便转身朝着宴会厅的侧门走去,似乎笃定西瑞一定会跟上。
西瑞看着阿塔兰陛下的背影,他侧头看了一眼伊安,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用眼神示意——不好意思啊哥们,任务先放放,我有更着急的事儿哈。
伊安瞪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无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西瑞离开。
西瑞微微耸肩,随后迈步跟上了阿塔兰陛下的步伐。
随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宴会厅的侧门,宴会厅的气氛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重新热闹起来。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紧闭的门上,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什么情况!?”
“陛下……怎么会对那个雄虫……”
“噤声!怎么敢妄议陛下,好大的胆子!”
宾客们低声交谈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隐隐的兴奋。
奥贝利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满是失落和茫然。
奥贝迪伯爵的目光扫过宴会厅,他低声对奥贝利说道:
“清醒一点,别想那雄虫了,回去查查那个雄虫的底细。”
与此同时,宴会厅新的音乐声响起,宾客们逐渐恢复了交谈,但话题却始终围绕着刚才的那一幕。
有猜测西瑞的身份,有揣测阿塔兰陛下的意图,还有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局势。
伊安站在那,只觉得脑门嗡嗡嗡的,一个头二十个大。
西瑞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任务怎么办?
——
而此刻,
西瑞已经跟着阿塔兰陛下走进了宴会厅外的长廊。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描绘三十七星系战争的巨幅画作,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将那段辉煌而惨烈的历史重新展现在眼前。
灯光柔和而静谧,洒在画作上,为那些战火和壮丽的星战场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长廊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仿佛外界的喧嚣被完全隔绝开来。
侍从们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打扰到陛下,又能在需要时随时上前。
然而,其中有一道视线格外明显,仿佛带着某种急切和暗示。
西瑞感觉到了那道视线,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
他发现是大侍官凯德,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复杂得简直抽象。
——啥意思?
西瑞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凯德的暗示。
凯德见状,脸上的表情更加焦急,却又不敢出声,只能继续用眼神试图传达什么。
然而,阿塔兰陛下却已经停了。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厚重木门,门上的图案精致而华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帝国的辉煌历史。
门前的灯光柔和而静谧,洒在木门上。
阿塔兰陛下在门前停下,侍从恭恭敬敬地上前,伸手推开门,动作轻缓而谨慎。
只见阿塔兰陛下缓步走进房间,随后侧头看了西瑞一眼,声音淡淡:
“你,进来。”
他的语气平静,微微侧目,看向跟在后面的凯德:“凯德,你们退下。”
后面那句是对凯德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凯德一愣,心知肚明这是一声严厉的提醒,连忙低头,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担忧,却只能恭敬地退后几步,低声应道:
“是,陛下。”
西瑞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这种独处的机会,本来就是他所期待的。
不独处,怎么讲清楚当年的事情。
他迈步跟着阿塔兰陛下走进房间,身后的门被侍从缓缓关上,将外界的视线彻底隔绝。
第124章
门内的装潢非常明显。
豪华、精致, 充满了欧式的风格。
高大的雕花占据了整面墙壁。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厚重的窗帘从天花板垂落到地面, 面料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
像是金色的火。
房间中央铺着一张雪色的地毯,柔软而厚重, 阿塔兰陛下站在地毯上,身姿挺拔, 金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转过身来,浅金色的眸子直视着西瑞,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
“他叫Cerie。”
阿塔兰陛下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分明带着难以自抑的情愫。
哪怕仅仅是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觉得钝痛。
——Cerie。
西瑞笑了笑, 却百般不是滋味:“嗯, 我知道。”
闻言, 阿塔兰陛下微微挑眉, 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知道?你不是说你是孤儿。”
“对啊,我是孤儿, ”
西瑞说着, 一步一步走上那雪色的地毯,靠近阿塔兰,
“但是, 我就是知道Cerie, 兰塔,还有三十七星系的战争。”
雄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目光堪称是冒犯地直视着阿塔兰陛下, 随着他的靠近,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微微皱眉,阿塔兰陛下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他的目光在西瑞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声音低沉而冰冷: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兰塔,是Cerie告诉你的?”
西瑞已然走近了,完全地靠近了阿塔兰。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与阿塔兰陛下对视,甚至伸手拉住阿塔兰的手,隔着雪色的手套,轻轻地、暧昧地摩挲着。
阿塔兰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形状修长,哪怕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那种如玉竹般的质感。
西瑞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深意。
然而,
下一秒,
阿塔兰背后的骨质翅翼猛然掀开了华丽的帝衣,锋利的尖端如同刀刃般直指西瑞的手腕。
那翅翼的边缘吹毛断发,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轻易割断西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