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伯爵气得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暴怒的阴狠,甚至有明显的杀意。
“你这是要与我家族为敌吗?!”
闻言,西瑞哈哈大笑:“喂哟,畜牲东西,你以为现在还是你说了算的时候吗?”
他转头看向台上的林莫,眨了眨眼,
“放心,谁敢上台,我马上就一枪崩了谁——继续呀。”
林莫嘴角扯出一个笑,莫名的感觉有些释然。
“各位来宾,或许你们一直觉得我的雄父是一个光明磊落,喜欢做慈善的贵族。”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
“他实际上是一个奸诈的家伙,他借着做慈善的名义,伤害了无数贫穷的虫族,并且抢夺他们有天赋的孩子,收养成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暗桩,培养成杀手,又变成了杀人的买卖,赚的盆满钵满。”
“他杀了两任雌君,我的雌父是他的第一任雌君,在生下我之后,被无情的杀害。”
“第二任雌君,传闻是因病去世,实际上是他在汤药里面下毒毒死的。”
“在他眼里,所有的生命都是棋子,都可以为他的利益让步。”
“所有所谓的慈善,所有给出的金币,都沾着鲜血,在那所谓的伯爵府,不过是另一个地狱。”
“沽名钓誉,虚伪至极。”
“他会下罪恶的地狱。”
“林莫!”
林克伯爵猛地拍案而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暴怒而扭曲,深绿色的长发在脑后剧烈晃动。
他指着林莫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是你的雄父!费尽心机把你养大,给你权势,给你地位,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的怒吼在礼堂内回荡,威严十足,就像沉重的父权压下。
林莫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是吗?”
他轻笑一声,声音不紧不慢,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林克伯爵最致命的软肋——
“可是,你不是有无精症吗?”
“你哪来的孩子呢?”
——死寂。
整个礼堂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林克伯爵的脸色骤然剧变,从暴怒的涨红到惨白,再到铁青,最后甚至隐隐泛紫,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虫族社会里,
雄虫的生育能力是最重要的资本之一,甚至直接决定社会地位。
无精症——意味着彻底丧失繁衍能力,是最大的耻辱,是绝不能公开的隐秘伤疤。
而现在,林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撕开了林克伯爵最不堪的遮羞布。
“你……你……”林克伯爵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鸟。
林莫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孩子。”他缓缓说道,“我是你精心培养的'工具'。”
“而现在——”
林莫转头看向已经冲进来的第一军团的特勤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该结束了。”
下一秒,整个礼堂瞬间陷入剑拔弩张的混乱!
霍斯率领的第一军团特勤队刚冲入大门,林克伯爵身后的阴影里突然窜出数名魁梧雌虫——他们肌肉虬结,金属翅翼"唰"地展开,瞬间形成人墙将林克伯爵护在中央。
林克伯爵猛地拧开权杖顶端,寒光乍现,竟抽出一柄细长刺剑!
“都别动!”
林克伯爵吼着,剑尖已抵住奥贝迪家主的咽喉。
莫名其妙就这么遭殃了,还被挟持了,这位养尊处优的贵族顿时僵住,精心打理的胡须随着颤抖的下巴滑稽地抖动。
“雄父!”奥贝利马上躲在林莫身后尖叫。
西瑞“啧”了一声,黑靴踏着座椅借力跃起,枪管在掌心秀出炫目的金属光。
他赶紧一把将奥贝利和林莫一起挤下礼台:
“不好意思,借过啊,老人家玩刀太危险了。”
奥贝利完全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前排哪个好心虫族给拉了一把。
林莫,则被赶过来的温莱亚克张开翅翼护在了后面。
就在此时。
又两列全副武装的特勤队踏着整齐步伐鱼贯而入。
他们胸前的金色徽章在灯光下连成一片星河,最终在红毯两侧立定。
空气突然凝滞。
只见门口的光辉中,阿塔兰陛下走来,白金帝袍的下摆扫过,却纤尘不染。
他的金眸落在林克伯爵身上时,整个礼堂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林克。"
阿塔兰陛下的声音如寒冰坠地,在死寂的礼堂内激起无形的回响。
他白金帝袍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流转,宛如审判的天平缓缓倾斜。
林克伯爵先是一怔,随即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嘶哑刺耳,像是夜枭的啼鸣:
“陛下?!”
他阴狠的眼中迸发出扭曲的光, “您竟亲自驾临?看来这一切……都是您的手笔?”
“可笑!太可笑了!” 他猛地指向君王,“您要斩杀开国功臣吗?您要背弃当年起义军忠诚吗?!”
"大胆——" 霍斯大声呵斥。
西瑞的枪管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他歪着头,黑眸里满是讥诮:
“哎哟喂,多大脸啊?”
他故意拖长声调, “还开国功臣呢——你犯下的罪行,就算你是虫神也够死一万次了。”
阿塔兰微微抬手,西瑞立刻乖觉的闭嘴了,他走下台,来到了君王身边。
君王鎏金的长发被编织进荆棘王冠,每一根发丝都流淌着太阳般的光泽。
阿塔兰陛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整个礼堂的空气为之凝结:
“林克。”
“二十五年前,你谎报军情,谋杀Cerie——罪该万死。”
“现在,”阿塔兰看了一眼身边的黑发雄虫,“一切都该清算了。”
被林克挟持的奥贝迪伯爵脸上的表情满是惊吓,他年纪也不轻了,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连忙道:
“ 陛下开恩啊,陛下救命啊!”
随着君王挥手,特勤队的枪械同时上膛。
林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凶光,他阴鸷地扫视着挡在身前的几名军雌,直接把手中的奥贝迪伯爵推给了另外一只雌虫,就像丢掉一个累赘,他声音嘶哑而急促:
“护送我离开!”
那几名雌虫肌肉虬结,眼中闪烁着亡命之徒特有的凶光——显然是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雇佣兵。
他们闻言立即展开翅翼,幽蓝的翅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雌虫一把拽住林克的手臂,翅翼高速震颤发出嗡鸣,眼看就要破窗而出——
“拦住他们!”霍斯军团长厉声喝道,第一军团的特勤队员如潮水般涌上。
翅翼与军械碰撞出刺目的火花,整个礼堂瞬间沦为战场。
雇佣兵们背靠背形成防御圈,其中一人猛地打开翅翼,将两名特勤队逼退数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了混乱。
子弹精准地穿过交战,先是贯穿了护在林克身侧的雌虫左眼,带出一蓬血雾,余势不减地钉入林克右臂。
林克伯爵发出一声惨嚎,从半空中重重摔落,直接砸碎了摆放香槟塔的水晶桌。
那名中弹的雌虫踉跄着跪倒在地,眼球组织混着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呃啊啊!”
而林克则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在满地玻璃碎片中挣扎着往后爬,昂贵的礼服被酒液浸透,在身后拖出一道猩红的水痕,就好似在偿还他无数的罪孽。
西瑞慢条斯理地吹散枪口的硝烟,黑眸中闪烁着捕猎者般的冷光:
“跑啥啊,说了一个都跑不掉,那就是一个都跑不掉。”
第151章
于是, 原本应该是贵族之间联姻的这场婚礼,居然成为了林克伯爵的审判场。
在一片混乱之中,林克伯爵被抓捕, 动乱分子被直接就地枪杀。
帝国审判庭的穹顶之下,三场举世瞩目的公开庭审终于迎来了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