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打一个,观众有空追直播,没空看录播。到时候节目再放出来,看过直播的像看纪录片一样去追溯这些歌曲的源头,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同时,节目组还给了一些采风关键词,大到古城遗迹风俗吃食,小到某一个地点,什么样的都有,给嘉宾们做一些出行参考,但不要求强制执行。
其他的细节,比如分房、具体出行规划、出行如何用车等等,都嘉宾自己决定,导演组和摄影组能够拍摄取材就行。
自由度相当的高。
于是,八位嘉宾坐在大厅的那张长桌前,先开始解决分房问题。
总共四间房,两间双床loft,两间双人大床。
易尘雪和蔡玲翎两人相见如故,现在已经成了半朵双生姐妹花。她们最先挑了一间双人大床,说是晚上好多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
章秋蝉则想要一个单床,因为她有点认床,刚来的话睡眠会比较浅,也会比较闹,就不睡同一张折磨人了。
于是潘沅君领了和章秋蝉的同一间。
黎永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领走了一张单床,他睡觉要么大字睡要么抱着老婆睡,搁这三个小年轻谁都不适合和他同床。
鹿鸣和时野面面相觑,又看了看沈淮安,明明三人间没说话,但结果相当显而易见。
双人床这东西,当然是谁熟谁一起睡。
所以,沈淮安领了最后一张单床,鹿鸣和时野领了最后那间双人大床房。
房间安排得很顺利,没有人有异议。
而一堆行李箱扔在大厅里不太像话,于是众人决定先去整理行李。
在分开之前,大家先面对面建了个群,约了个集合讨论的时间。
鹿鸣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左右看看,看着易尘雪她们拉着行李进了一间房后,才跟时野一起去到另外一间。
一进屋,鹿鸣看到的就是一个超大落地窗。窗外是院落里的自然风景,阳光从树梢间穿过,在室内洒下斑驳的光点,通透,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暴露在日光下。
入门处就是卫浴区,一道开了大窗口的墙体将其与卧间隔开,其中也分了三块小区域,一间用来沐浴,一间用来如厕,公共小走廊则是用来梳妆。
而卧室中间的那张大床面积并不小,感觉睡三个人也不是不行,对两个体型偏瘦的成年男性来说可谓是绰绰有余。
当鹿鸣还在打量房间整体的时候,时野已经找了个空,把行李箱摊开,拿出了之后会用到的生活用品,其中还包括了晚上要换洗的衣物。
鹿鸣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会不仅是跟人同房,还是同床。
这位不太敏感的给子终于想起了自己现在已经公开的性向。
虽然时野的同意大概就是不介意这件事的意思,但他突然间还是有些别扭。
于是,在时野抬头看向他,似是在疑惑他怎么还不开动整理时,鹿鸣嘴巴下意识地吐出了在心里滚了好几遍的保证:“我……我睡觉很老实的!应该不怎么动,所以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时野忍不住琢磨了下“应该”两字,想了想之前的同宿舍时光,他点了点头。
“嗯,知道的。”
其实造成困扰也没关系。
他求之不得。
第23章
可这么一句话并没有完全抚平鹿鸣的那点别扭。
他磨蹭着蹲到时野身边,声音咕咕哝哝的,像是不太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长大后也没跟人睡过同一张床,自己睡跟和别人一起睡可能会有那么一丢丢不一样……如果真发生了什么让你困扰的事,明早一定要跟我说!”
时野乐了:“别那么紧张啊鹿老师,五年前的你不打呼噜不在床上翻跟头,五年后的你难不成还能在梦里高歌一曲并把我踹下床?”
鹿鸣:……
鹿鸣:“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时野继续安抚道:“那不就得了,我的睡眠质量还不错,你只要不搞出大地震我都能睡得很香,别太担心。”
“而且真有事我也会说的,我不憋着,就事论事解决问题而已,小鹿老师也不用提前那么早有负罪感。”
这几句总算是把鹿鸣的别扭感摁了下去。
说到底,小鹿只是有点害怕自己会变成他人的一种负担和困扰。
但时野这副信任和包容的态度真的让他安心了不少。
要整理的东西其实不多,鹿鸣该动作起来的时候手脚也很利索,但是其他人似乎已经沉浸在了其他的话题里。
只见,新拉的八人群里,最开始是易尘雪分享起了她们的房间,随后章秋蝉和沈淮安紧随其后发图,让易尘雪她们云参观了下小loft。
接着,早就整理完的潘沅君已经跟节目组打听到了一些其他拍摄信息,在群里共享。
潘沅君:宋导说,虽然不强制我们几点开机,但是他觉得如果想多玩我们估计也得起早点。
易尘雪:?冒昧地问一句,这个早起是要多早?
潘沅君:我预估一下,可能需要七点半、八点左右就开机?
蔡玲翎:那岂不是要七点乃至六点起来化妆?![震惊]
沈淮安:[很喜欢早起,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两位中年人乐了。
黎永祥:早睡早起挺好,多健康的作息。
章秋蝉:我们也可以晚上早点回来洗漱睡觉嘛,玩一天肯定也累啦[偷笑]
然后,鹿鸣就看见,群名字从最开始非常正经的“音旅记燕京站”变成了“不想早八”。
好无力的抗议。
鹿鸣边看,还边给时野汇报群内战况,时野听完也笑了一声,只是笑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鹿鸣一眼。
鹿鸣:?
鹿鸣:“你干嘛那样看我!”
时野:“我怕有些人采完风回来,灵感井喷于是通宵不睡觉,或者大半夜突然醒来跑去写歌,再偷摸回来睡觉——”时野拉长了音,有些戏谑地接上后面一句,“然后早上怎么叫都叫不起。”
鹿鸣恼了,羞了,怒而抄起枕头往时野身上拍了一下。
时野也没躲,反而抱住了这个砸进怀里的枕头,又提起了另件事:“说起来早八上工是你现在的作息吗?明天需要几个闹钟能把我们鹿老师从睡梦中唤醒?”
鹿鸣:。
这事没法反驳,现在的他早八才自然醒,早八上工能要他半条命。
他认命地打开闹钟界面,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而时野看着他手机上那些预设的从凌晨五点开始到早上八点结束、每隔二十分钟一个甚至还有隔五分钟一个的闹钟,叹为观止。
最后,时野给他摁开了七点二十的那个。
鹿鸣疑惑:“就开这一个吗?”
时野挑了挑眉:“这个是用来叫醒我的。”他又瞥向看起来更加迷惑了的鹿鸣,补充道,“后面十分钟,由我来叫醒你,怎么说都能把小鹿老师从床上拎起来,保证你七点半能出门去做妆造。”
鹿鸣不自觉地开始设想时野把他拎起来抖抖的画面,一阵恶寒。
……是个狠人,惹不起,他必早起。
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众人重聚大厅。
潘沅君不仅带了纸笔,还把节目组给的那些纸条一起拿了过来。
当她把那些A4纸摊开在桌上后,鹿鸣忍不住鼓起掌来。
每张纸的中心都已经写了一些歌曲类型的关键词,比如国风、现代流行、民谣、电音、嘻哈、古典、爵士、乡村等等,不同的词边上还大致划拉了一点采风关键词。
潘沅君下巴微抬,朝这些纸张点了点:“我们可以直接从能做的且擅长做的音乐类型开始筛选,之后的采风目的地也会更明确一些。”
好清晰的思路,爱了。
大家也完全不装不搞虚的,毕竟在这种创作类综艺上搞挑战自我属实有点虎,于是都直接上手抽了自己比较擅长的类型的纸。
然后,潘沅君又将那些采风关键词摊在了桌上,让大家自己挑选与自己所选风格适配的。
最后,由沈淮安帮忙整理,在电子地图上一一做了标记后,众人开始筛选合适可行的地点,规划具体日程安排和出行路线。
等一切都敲定,时间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而方案已经具体到了第几天去哪、几点去、去做什么、集体行动还是分头行动、要特别注意收集哪些素材等等。
鹿鸣这辈子都没开过这么快的策划会。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聊到晚上七八九点,可能要边吃饭边聊的心理准备了,结果现在才六点不到。
要知道,以前在映日,一张大专辑的策划如果落在他们Blessing个人的头上,光吵架就能花去三天。
……这就是计划派制作人可怕的行动力吗。
那导演组确实不需要提前做方案,制作人带着他们定的方案可能比导演组定的要更合适。
好会选人的宋导,好有才的宋导。
所以他们旅游经费那么丰厚,是通过选人省下来的吧?
坐飞机从天南海北飞过来确实累,下午的小打小闹和头脑风暴开会估计也消耗完了最后的那点精力,所以大家今晚都没想再多闹腾,一起在民宿的餐厅吃了个晚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本来鹿鸣已经半瘫在床,刷微博刷到时野的那条信件反馈后,他猛地坐起身,出去了一趟。
然后时野就看见他把大厅里的那把木吉他带了回来。
时野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了解鹿鸣了,看着他这个举动就知道,这人又来灵感了。
“还没正儿八经去采风就已经有创作欲了?”
鹿鸣扫了下弦又试了几个音后,才笑嘻嘻地回复时野:“也不知道飞来的路途中算不算采风的前言?如果算的话这首我可以之后再完善完善。”
说着,他坐在床沿,抱着吉他靠近时野,把手机递给了他,让他帮忙拿一下。
时野瞅了眼手机屏幕,是备忘录界面,上面已经写了几段词。
鹿鸣相当有范地用大鱼际敲击了四下底鼓,随着嘴上的three two one go,扫着和弦,哼唱着那些写好的词句。
“一封封信像满天星星,闪闪发光。”
“是甜蜜,是苦涩,是酸楚,是辛辣,就像调味料打翻啦。”
鹿鸣大概是很久没弹吉他了,在按某些个和弦的时候多少有点卡顿,但是捡起记忆后,手上的动作就熟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