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 第50章

阳台上也静悄悄的,楼层不矮,轻易的就能眺望到远处的金融大厦。

闻烛刚把手搭在阳台上,就感觉到了身后闪过一丝凉风,他瞬间侧身避开一击,随即屈膝顶了上去,

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前面那一下只是轻晃,撤步躲开闻烛的手肘,脚步再次无声的落到了闻烛身后,宽阔的臂膀几乎把人牢牢框住。

他眼神一凛,嶙峋的肘骨近乎折叠成一道划破气流的凌厉刀锋,又狠又快,换个人站在这,内脏都得给他揍出来。

一把纤长的刀鞘越过闻烛的肩膀,横在了他面前,微微收拢,冰凉的质感抵住他的脖子,还挑衅般抬了抬闻烛的下颚,调情似的。

“还差点火候啊,小闻教授。”背后好事的人笑了两声,胸腔共鸣出的震动几乎贴着闻烛的后脑,他拍了拍闻烛的脸颊,“手下败将,要打要杀,就任我处置了吧。”

身后扭曲的黑影缓缓的恢复了平静,手下败将推开了横在面前的刀鞘——那东西对他而言可不算什么好玩意:“半夜三更、持刀入室,你来抢劫?”

“我来路见不平。”裴青山松开手,看这幅样子也明白了,闻烛可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他也去找你了?”

闻烛听这话,大概就明白了,两人今晚估计是因为一件事来的。

但是比起这个,闻烛更想知道另一件事:“刚刚在门口的那个人是你?”

“什么人?”裴青山蹙眉,“我刚从底下翻上来。”

闻烛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

裴长官一言以蔽之:“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闻烛的视线被贴在客厅墙壁上的一幅画吸引了视线,凑近仔细看了看,闻言才道:“她说这屋里多了个从下水道里冲出来的鬼影。”

那幅画的笔触很稚嫩,一眼能看出油画棒的质感,还批上了一枚小红花——大概是幼儿园里最习以为常的那种一家三口全家福绘画。

“鬼影?”

闻烛转头看向裴青山:“怎么了?”

裴青山顿了一下:“不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索命女鬼?”

即使人的紧张情绪可能会让恐惧的记忆发生混乱,但是这个偏差也太大了。

两个人在空气中无言的对视了一眼。

“找你的是谁?”

“到底是谁向你求助?”

声音几乎重合般的同时响起。

“不是老张跟你说的家里闹鬼了?”裴青山心底的那抹诡异感更浓了,立马核对信息,“他说嫂子最近变得怪怪的,他有点担心果果。”

闻烛摇头:“是姜玲,她跟我说,觉得老张最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宁静的郊区,一座座工厂冲天而去的烟囱竖起高高的废气,乍一看像是无序的灰白色云层,散成一粒粒肉眼不可见的颗粒,飘散开来又无形的汇聚一处——雾霾不知道什么时候浓浓的盖住了刺眼的月色。

第45章

廖鑫这几天在焦头烂额的忙着复原“白蛇图腾”的事情, 终于熬到告一段落,大概是因为倒霉的廖副官左脚先踏出的大门,下一秒就收到了临京区域安全院全体待命的加班通知。

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劳动保护了!

还有没有双休了!

十分钟后, 廖副官准时出现在了紧急调令现场,

没人收到这次行动相关信息,不过就他观察而言, 大概不是个小事,竟然看到了许久没见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权骑上将。

配备好能量枪上车出发的时候, 廖鑫还不知道这次他们要去做什么,

直到周边的环境越来越熟悉,熟悉到他不久前才来过一次。

糟糕!

廖鑫瞬间警铃大作。

不会是冲裴青山来的吧?

毕竟这片区域里,跟权骑这种上位者有难以缓和的矛盾的, 他只能想到一个。

“唐伞, 把廖副官的手机收起来。”权骑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道。

好,这下绝对是冲着裴青山去的了!

廖鑫心底有些焦躁, 但立马又冷静了下来,他那当了这么久撒手长官的上司最近连工位都不会去了, 能犯什么事?

虽然裴青山平日里看起来松弛懒散,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说也是应该足够稳重的……吧。

门被暴力破开,唐伞身先士卒的带着一队人冲了进去,卧室的房门被踹开, 里面血腥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原本童趣的公主风粉红色卧室,被四处溅洒上了腥臭的鲜血,

一家三口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床边,中年男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 背后送进去了一把匕/首,一滩血顺着伤口从地上蔓延了开来,而另外一边,女人生死不明的躺在闻烛的脚边,脑后涌出阵阵鲜血。

惨案的中央站着一个削薄修长的男人,正用纸巾擦拭着指缝里的鲜血,听到动静,这才停下来看着他们——配上那双冷清无波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就是一整个超级变态杀人狂的样子。

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廖鑫不由自主的惊愕道:“闻教授?”

十几支黑洞洞的能源枪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中间那道身影。

看到这些东西,闻烛皱起了眉头。

权骑不动声色的扫了四周一眼:“举起手来,抱头蹲下!”

中间被围攻的青年人似乎脾气不算好,神色有些厌烦,所有人的手不由得扣在了扳机上。

凝涩紧张的气氛下,骤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敲在了窗户玻璃上的动静。

视线全部警惕的集中在了声响的来源上,只见一只手一把拽住窗外的围栏,一个矫健又有点眼熟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窗外翻了进来:“宝贝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廖鑫:“……”

翘班多日的上司翻窗闯进命案现场,这对吗?

还有你说话要不要看看场合啊!

廖副官把刚刚认为裴青山稳重的话重新嚼吧嚼吧给吞回了肚子里去。

“这么热闹。”裴青山似乎这才看到他们,他站到闻烛身前,仿佛对着十几个枪口恍若未觉,视线扫在权骑领子上挂着的探头上顿了一瞬,扬眉,“都在呢?”

他那双漆黑冷硬的眼睛,透过探头,清晰的传到了总部的大屏幕上。

“裴长官,这是什么情况?”权骑疑惑问道。

“权上将啊,好久不见,手臂好得差不多了?”姓裴的上来就开大,移开视线,“什么什么情况,不明显吗?”

“……”

就是太明显了啊!

“认得这么痛快也好……二位可能得跟我走一趟安全院了。”权骑像模像样的念了一段米兰达警告,“都是熟人,别的就不多说了,希望裴长官配合。”

权骑不欲多言,挥手。

一把雪亮的刀面压住了他抬起的手臂。

权骑的脸色黑得无法形容,他断臂处即使已经养得差不多了,看到这把该死的刀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刺痛,他咬牙道:“裴青山,你想要造反吗?”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权骑?”

所有人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听裴青山描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收到来自邻居的求救,半夜三更跑来抓贼?”唐伞礼貌的确认,“结果邻居已经惨死家中了,是这样吗,长官?”

“这可不是贼,不然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裴青山掂了掂手里的长刀,目光落到了权骑身上,意有所指道,“咱们安全院出警的速度可比警察局快多了啊。”

“总部接到的内部举报而已。”权骑面不改色。

“谁的举报?”狗咬狗的好戏闻烛看够了,终于开口,“一个精神系的融合种吗?”

权骑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不过仅仅瞬间就恢复如初,除了闻烛,谁也没看清。

“什么融合种?”唐伞蹙眉。

“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怎么没人好奇我发现了什么?”裴青山慢悠悠的扫了一圈闯进来的人,“明明在楼底下的时候,我看见下车的——包括权上将在内的,一共十八个人。”

“提问,廖副官,现在这个屋子里现在一共有几个人?”

廖鑫听出这句话的意思,迅速来回数了两遍人数,神色惊愕的抬起头:“我们这边多了一个人!”

他这句话一出,有些人举着枪柄的手都有些不稳当了——明明他们才是来抓人的,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他们队伍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再藏下去就没意思了。”闻烛语气平缓,侧目看向举着枪口离他最近的那个其貌平平的男人,“谢词,你一直在吧?从我进门开始,看见那个人影就是你吧?”

空气寂静了几秒,围着那个男人的周围瞬间散开了一片,视线在此刻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惊慌失措的神情慢慢的变了个味道,他耸着肩膀笑了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即使我们跟老张——就是那位,”闻烛扬起下颚点了点地上趴着生死不明的男人,继续道,“我们跟他住对门,不过在他眼里,我们家只是住着一个老师一个公务员的普通家庭,遇到这种突破常理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不约而同的正好把我和裴青山这样的普通人当做救命稻草?”

谢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唐伞突然发问:“只凭这个?”

“真正让我确信的,是客厅里的那幅画。”闻烛拿出刚刚从墙上掀下来的彩色画作,“这是他们家小孩画得一家三口——爸爸穿黑衣服,妈妈穿白色长裙。”

小孩子的笔触总是稚嫩和天马行空居多,再加上油画棒的笔尖又比寻常的彩笔要粗上很多,才把爸爸的头发画得几乎遮住整张脸,妈妈的红唇盖住了大半个下巴。

刀鞘尖端轻轻的点地,裴青山扬眉:“所以说,其实老张眼底看到的东西,不过是被精神污染的引导下异变的姜玲的形象而已?”

闻烛以一种“鼓励”的眼光温和的看向裴青山,大学老师的职业病看来是又犯了。

裴青山本来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不知怎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站直了身体。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闻烛平日里站在大学教室的讲台上讲课的状态——年轻的教授发现不好好听讲的同学会冷着一张脸睨他,也许还会布置一点无伤大雅的惩罚,

听到欣赏的答案的时候也会毫不吝啬的投向温和鼓励的目光,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仿佛让你感觉在这一百多个学生里,自己是老师眼里最特别的一个学生……

“口说无凭,你光编纂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就把所有的锅都丢到我身上了?”谢词有些嗔怒的看着闻烛,“闻教授,这可不公平呀。”

“当然有证据了。”闻烛勾唇,走到客厅的电视桌前,打开抽屉,从里边翻出来一叠报告,然后目光慢悠悠的停留在了唐伞的身上,“唐长官肯定对这个东西不陌生吧?”

唐伞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的,机械眼视野比肉眼宽阔很多,一眼就看到了报告落款的机构盖章,语气迟疑道:“是安全院和贵校生院的联合实验室?”

闻烛点头:“姜玲来找我的当天,我带她去了一趟实验室,检测了一下脑电波——具体结果档案上写得很清楚,脑电波异常,疑似遭受精神污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