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指挥飞机 第87章

不知情的人还在“哎呦哟”地发出怪腔,敏锐的人已经觉察出不对,碰了碰王灿。

“这样啊。”潘煜笑了笑。

灯光追着他照,他从不惧别人看,拉开与许言的距离,复又凑得更近,却始终不言一语。

许言掀起眼皮,扫了眼他。

“咔哒”

轻巧的一声,亮起一簇光亮。

潘煜低眸,给他点燃了烟,喉间像是藏了声短促闷笑。许言都没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王灿就让经理把灯光转走了。

桌台猛地一黑,唯有那一簇猩红映在他们的眼间,足够彼此看清雄性间浓烈的征服和不该有的滚烫爱意。

许言攥着他的肩领,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两个字中。

“潘煜。”

“在的。”

潘煜吹了声口哨,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脖颈处的choker,笑得蛊惑又迷人,一如初见。

“许主任,试试。”

第72章

酒桌上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王灿不得不拍了拍桌子。

“别看了二位,眼睛都拉丝了。”

他把骰子摇得震天响,声音盖过哄笑声:“快快快, 开始开始。”

又过了两轮, 王灿“非”了一晚上的手终于欧到了最大点。

他笑得张狂:“谁?谁最小?给爷亮出来看看。”

“你他妈才最小。”有朋友笑着骂了他一句。

郑景恒把自己的骰蛊往桌子中央推了下:“应该是我, 问吧。”

“...”

王灿嘴角矜持地压下来, 声音都小了许多。

“郑哥, ”他停顿, 不知该问些什么,想问的有太多,只能故作轻松, “郑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周围人都很惊讶,狼嚎声此起彼伏,感叹他们民航圈里又少了个优质精英男。

王灿恼了下:“你们嚎什么呢嚎?我这问的是郑哥的人生规划,又没说他非这两年结婚。”

他算是把台阶铺好了,但郑景恒却没下来,喝了杯酒, 选择跳过这个问题。

按着他们定的规矩, 跳题不跳人,王灿要换个问题继续问。

他笑意寡淡,沉默的时间更久,久到桌上的人都觉出不对, 互相对视。

“那郑哥有想要结婚的对象吗?”

“有。”郑景恒不做迟疑。

“...”王灿停了瞬, 像是开玩笑,“会变吗?一辈子那么长。”

“只会是他。”

这个问题但凡换个人问,郑景恒都不会回答。他对和他相关的隐私都保护地极致到位。

可现在是王灿问。

那是个和十年前的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孩儿,都有一种要将南墙不管不顾撞塌的天真。

伤人的天真。

“继续继续。”

桌上的朋友晃着骰盅, 催着他们开始。

王灿有些透不过气,站了起来:“你们先玩,我让他们再送点酒。”

一群人闹到十点多,许言看了眼潘煜,指尖轻敲杯壁。潘煜会意起身,刚准备跟王灿打声招呼走,就看酒吧灯光整个暗了下来。

王灿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台子,主唱握着话筒,一字一跺脚,夸张无比地喊出今晚金主的名字,尽职尽责地报了幕,伴奏随即而响,架子鼓的声音险些震碎杯子。

谁都没想到王灿会突然上台。

“我不想要藏锋,我偏偏要争锋”

舞台只亮了一束光,王灿拿起话筒,跃到了舞台中央。抱着尤克里里的主唱跟他碰了碰拳,让出了位置。

“我明白,踩过了荆棘地才能遇见花丛”

“像那阵穿越人海破浪的风”

他连升了好几个调,蹦着跳着,弯下了腰,声嘶力竭:“温柔——”

伴奏都停了下来。

王灿目光直直看向台下,生平第一次无所顾忌,话筒放到嘴边,声音清唱,字字回落,“又不失英勇。”

风温柔地吹起他的衣袂,明媚地点亮岁月时光,宽厚温和,却不必追。

这样的道理,他用尽了所有的执拗才知晓了半分。

……

“好!”

台下都是他的朋友,鼓掌的醉鬼比比皆是,甚至还挤到了舞台边,挥舞着酒吧定制的荧光棒,摇晃着蹦了起来。

人头攒动,灯光晃闪,他不知道坐在台下的他有没有鼓掌。

一首《逐空》点爆了酒吧里的氛围,圈里耳熟能详的歌很快引来了大家的合唱。王灿被留在了台上,连着返场了三遍,声音都嘶哑了。

他把话筒传了下来,谁都能接着唱两句。

酒吧里渐渐安静。

小潘机长是众所周知的人缘好,谁都愿意把话筒扔给他。

他没唱,也没看,递给了旁边人。

郑景恒接过,一首好歌将将要到结尾。

他站了起来,由着酒吧灯光晃人眼,目光坦荡地看向台上。

“破茧的蛹,终将飞上雨后的彩虹,俯瞰每座险峻的山峰”

王灿瞬间红了眼,喉结滚动。

周围人自发开始合唱,声音像是要冲破云霄:“拥抱无垠星空。”【1】

王灿朝台下鞠了个躬,转过身,挥挥手,大步跃下舞台。

冬风凛冽,他不会再追了。

郑景恒放下的话筒,很快被旁边的人夺去,醉醺醺地高声喊着:“再来,再来。”

他抓了盒烟,退出人群,转身看见一身黑衣。

林津庭长身玉立,站在人潮之外,不声不响。

——

他们到家的时候,容婉跟潘爹还没回来,许言先回了客房。

林津庭递给潘煜一个很小的盒子:“见面礼,明天我不去送你们了。”

潘煜礼尚往来地关心:“是去撤侨吗?”

“不是,签处罚结果。”

“...”

潘煜轻咳。

林津庭把大衣递给阿姨,接过茶杯,刮去茶沫,瞥他一眼,语气平淡。

“想笑就笑。”

潘煜很配合,笑得张狂。

林津庭也有今天。

林津庭眉毛都不抬一下,一杯茶捧到了最后,也只问了句。

“爸和容姨,今天高兴吗?”

“高兴,”潘煜向上抛了个橘子,又轻巧接住,“家里添人,他们肯定都高兴。”

林津庭没什么反应地“嗯”了声。

潘煜忍不住跟他分享了两句,林津庭嫌他话多。

“至于吗?许言说什么时候带你回他家了吗?”

“……”

八字才一撇,沉不住气的东西。

潘煜拿了颗橘子站起来:“哥,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

“有事?”

“没有,”潘煜恍然大悟,“我刚忘了你是夜生活的人。时间还很充足,跟我这种现在就可以上楼见许主任的人不一样,你生性稳重。”

林津庭放下茶杯,潘煜站上台阶。

他倒不怕跟林津庭动手,他只是不想再惹许主任生气。

“君子,今天动口不动手。”

林津庭奔波几天,太阳穴都跟拿针扎似的,懒得听潘煜诡辩,朝他身上砸了个橘子。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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