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啊!哥你怎么乱想,你要相信你弟弟我€€才是€€!”陈念手舞足蹈地解释道,“我€€们€€可是€€关系纯洁的高中生啊!”
陈词:“看你的画可看不出来你纯洁。”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真的太让我€€伤心了。”陈念故作垂泪欲滴状。
陈词:“我€€不是€€乱想,就想提醒你不该干的事千万别干。”
“我€€有分寸的。”陈念小€€声解释道,但他仍无法€€自控地想到了那天的梦。
做那种梦其实很€€正€€常,梦里的对象大多数时候都模模糊糊,只是€€身体进行调节的一种方式。
可也许是€€和沙弗莱日夜不停地共处了整整三天,陈念竟然€€又在梦里见到他了。
如果不是€€那种梦的话,他其实很€€乐意在梦里和沙弗莱探险。
而非共同探索人体奥秘。
啊啊啊啊啊啊啊打住!这都已经过去很€€多天了,自己好不容易能别再想了,怎么被哥哥一说,又控制不住脑补起来了呢?
虽然€€沙弗莱确实很€€帅,身材也很€€好,但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是€€真的只想把€€沙弗莱当做绘画的模特€€!
陈词把€€陈念的凌乱看在眼中。
他为人处事比较淡漠,但又不是€€傻子,弟弟的行为举止明€€显有所反常。
不过他暂时不适合再多说了,其实陈词相信陈念会有分寸。
陈词把€€他们€€两个的手机换回来,找到系统的自动录音,重新听€€了一遍傅天河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说要约他出来,应该是€€想帮着沙弗莱判断当时正€€坐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真正€€的陈词,后来陈念以€€学习进度为理由,傅天河直接就顺着台阶下了。
针对沙弗莱的迷惑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轮到傅天河了。
有可能是€€三分钟热度,也有可能是€€真的认真起来了,傅天河下午五点半就发来他的学习进度,完成了陈词给他布置的当天任务。
傅天河:[我€€看了网课,但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太懂。]
[我€€给你讲讲吧,咱们€€可以€€开个视频。]
陈念趴在桌边,看哥哥和傅天河聊天。
两人肆无忌惮地商量着他们€€的计划。
“都有点等不及了。”陈念兴奋地搓着手,在他看来,自己和哥哥敲定的计划堪称完美。
就是€€得等到晚上才能实施,很€€快他们€€就要吃饭了。
“干嘛呢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
陈蔚去上厕所,路过两人卧室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探头进来。
陈念回头:“我€€们€€正€€在为成为特€€工而努力。”
陈蔚:“什么东西,特€€工?小€€说看多了吧?”
陈念摇头:“你不懂,无聊的大人可没办法€€理解我€€们€€的乐趣。”
“你小€€子。”无聊的大人笑着骂了一句,去上厕所了。
第一次联手作案,弟兄俩都相当期待,就连在饭桌上也在商量着。
陈蔚作为局外人,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明€€白€€待会儿好像要和谁视频。
陈蔚:“你们€€不会在背着我€€搞什么歪门邪道吧?”
陈念:“爸,你至于这么不信任我€€们€€吗?这可是€€有哥哥一起参与的。”
“别拉你哥出来当挡箭牌,我€€还不知道吗?你们€€俩疯起来都一样。”
陈蔚将目标转向陈词:“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陈词和陈念对视一眼。
陈词:“我€€觉得可以€€说吧。”
陈念:“应该可以€€吧,毕竟爸爸知道我€€们€€搞了这个。”
他们€€越是€€这样,陈蔚就越好奇,忍不住追问:“快点说,要是€€不说,我€€就要行使身为家长的权力了。”
陈念:“爸,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听€€者有份吗?如果你听€€了就要成为我€€们€€的一份子,配合我€€们€€开展行动。”
陈蔚感觉这是€€个陷阱,还是€€个明€€摆着想让他跳进去的陷阱。
但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出来了,心里痒得就像有虫子在爬,抓心挠肝的,要是€€继续被蒙在鼓里,可能今晚都休息不好。
陈蔚:“如果不是€€特€€别离谱,我€€就答应。”
陈词没再要求陈蔚一定要配合他们€€,他觉得差不多了,就直接说出了事先商量好的计划。
陈蔚听€€了,久久地沉默。
“你们€€两个……”陈蔚实在无语了,“就非得喜欢这么闹是€€吧?”
陈念:“爸,你不觉得我€€们€€这个想法€€很€€精彩吗?”
“要是€€能把€€这个心思用在学习上多好。”陈蔚没忍住,敲敲陈念脑袋。
陈念缩头躲闪:“咱家有哥哥这么一个学霸就够了,我€€们€€俩合一块,叫文化和艺术双重发展。”
陈蔚思量过后,道:“我€€可以€€配合你们€€,但你们€€要给我€€保证一定一定要好好学习。”
“好耶!”陈念欢呼出声,就连陈词都松了口气。
什么叫做幸福?幸福是€€就算胡闹,也有人愿意陪着。
“谢谢爸,那我€€们€€吃完饭就准备开始吧!”
晚饭过后,陈念迫不及待地坐在桌前,陈词找出三脚架,把€€手机支在靠近窗台的位置。
他们€€提前打开摄像头,确定镜头只能拍摄到陈念的手臂上方,三脚架的开关非常灵活,能随时把€€手机取下来,方便镜头对准习题册给傅天河讲解。
“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
陈词坐在镜头外面,他和陈念之间就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但偏偏处在摄像头的盲区。
等到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陈念用力地拍拍脸,强行压住唇角的笑意,给傅天河拨打视频电话。
铃声只响了两声就立刻被接通,短暂的延迟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傅天河的脸,角度相当死亡,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手机靠墙支在桌上,眼中满含期待地盯着镜头。
“晚上好。”傅天河主动问道,“吃完饭了吗?”
“已经吃完了,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先开始吧。”陈念装作是€€陈词的样子对他说。
但语调能够刻意控制,眼神中的灵动和满肚子坏水很€€难完全掩盖住。
傅天河从这开口的第一句,就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偏偏陈念低下头,盯着他们€€的化学练习册开始了讲解。
“我€€发现你的基础不够牢固,很€€多记忆性的东西都没能很€€好地记住……”
少年€€低着头,这个角度镜头恰好难以€€记录他不断张合的嘴唇,也就让傅天河无从发觉,其实陈念的口型和他说出来的话,是€€完全对不上的。
因为有人正€€在提供着画外音。
陈词的话音结束,陈念才配合地抬起头来,问对面的傅天河:“听€€懂了吗?”
傅天河:“嗯嗯明€€白€€了,我€€基础确实很€€差,毕竟从初中化学就不太好。”
“这个方面确实需要你自己下功夫。”这回是€€陈念亲口说的,“要是€€你真能把€€成绩提上去,肯定能变成咱班文化课的第一吧,好期待那时候大家会是€€什么反应啊!”
傅天河愣了下,以€€他对陈词的了解,少年€€肯定不会类似的说话。
难道说……坐在他面前的人竟然€€是€€陈念?
可如果是€€陈念,他又如何能准确说出自己在学习当中面临的那些€€问题?他不记得陈念成绩有好到这种地步啊?
“我€€来具体给你讲讲做错的题吧。”陈念说着去拿旁边的笔。
结果他的手一碰,放在桌边的铅笔咕噜噜地滚下桌沿,掉落在地。
陈念俯身去拾,身影有一瞬间消失在了镜头当中。
他俯身的姿势很€€快变成了屁股脱离座椅,陈念直接蹲在地上矮着身子溜走,而旁边早就准备好了的陈词蹲着移动到椅子前方,把€€笔拾起来,又神态自若地坐了上去。
兄弟俩就这么神奇地在桌子底下完成了交接班仪式。
镜头当中重新出现少年€€拿着笔的身影。
陈词伸手把€€三脚架上的手机拿下来,镜头开到前置,对准桌面上的练习题,从头开始给傅天河讲解他出现的错误。
傅天河听€€得简直满脑袋问号。
倒不是€€他觉得讲的哪里有问题,而是€€说,陈念竟然€€真的懂这些€€吗?!
他虽然€€学得不好,但对于讲课水平有着具体认知,此刻的讲解言简意赅,简明€€扼要,直击重点,半句废话都没有,就连班里化学成绩最€€好的同学都达不到这种水平。
所以€€……真的是€€陈词?
那刚才的话是€€他故意装作陈念才说出来的吗?
可话语能骗人,眼神并不会。
傅天河跟陈词私下里见面许多次,还从未见过他流露出如此狡黠的神情€€。
正€€当傅天河疑惑之时,又有一道不同的声音出现。
“陈念,你在干嘛?”
那是€€个年€€长男人的嗓子,傅天河一下就听€€出来那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的陈家父亲。
“在给同学讲题呢。”镜头之外的话音又一下子变得俏皮起来。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这一下彻底打消了傅天河的所有顾虑。
果然€€是€€陈念啊。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不该是€€陈词给自己补习吗?难道说兄弟俩厌倦了互换游戏,决定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恢复各自的身份?
未免也有点太残忍了吧!
傅天河脑子里莫名冒出了“残忍”的这个形容,就好像他马上就要被抛弃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