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蔫坏地嘿嘿笑了两声:“那么现在€€,该给我们的新兄弟取个名字了!”
计划非常迅速地得以执行€€。
陈词每周二、周四和周六晚上放学€€回家,都会抽出时间和傅天河视频,主要是解决傅天河对错题的一€€些€€疑问。
周日晚上在€€KFC的补习过后€€,傅天河慢慢掌握了陈词交给他的办法,他从1号元素开始,翻书整理有关每个元素的详细内容,完成了就发给陈词看,让他检查有无缺漏之€€处。
这种方法整理所带来的记忆效果特别好,傅天河训练休息的间隙,就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上两眼,曾经让他头痛的化学€€方程式逐渐变得熟悉。
连化学€€老师也注意到了傅天河短短几天内的变化。
她特地把傅天河喊到办公室交流。
老师们都知道€€傅天河家境困难,还要抽空打工,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少也正常,如果一€€昧要求他学€€习成绩,反而会给傅天河造成更大压力,所以不€€敢太督促他。
化学€€老师:“最近怎么变得这么认真了?”
“感觉突然开窍了。”傅天河挠头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那几张纸:
“没事的时候我就拿出来背背,反正训练中€€间会休息好几次呢,把这些€€小时间利用起来,效率真的会更高。”
化学€€老师欣慰又惊讶,由傅天河亲手写下的梳理相当详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
“有不€€懂的内容尽管过来问我,要不€€然你大课间来我这里€€补补课?你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很不€€错,就是化学€€拉分€€太厉害,要是能把这一€€科提上去,能当全班第一€€。”
“谢谢老师,但€€我现在€€已经有人帮忙补课了”
“有人帮忙补课?”
以傅天河的经济水平,不€€可能在€€外面找补习班。
化学€€老师:“是你认识的哪个朋友吗?”
“嗯,新认识的同学€€,也是咱学€€校的。”傅天河朝周围望了圈,确定其它€€老师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压低声音道€€:“老师您能帮我保密吗?”
他实在€€太想分€€享心中€€的喜悦了,他跟沙弗莱是战友关系,傅天河不€€太好意思对沙弗莱说自己其实特别喜欢和陈词共度的时光,而面对其他朋友和同学€€,又得做到保密。
如果跟老师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化学€€老师只负责教他们特长班,平时除了开会也不€€会去知行€€楼,她大概不€€认识陈词。
“可以啊,我会帮你保密的。”化学€€老师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傅天河神神秘密的,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完好的左眼中€€流露出兴奋。
傅天河悄声道€€:“给我补习的人是陈词,你知道€€吧,就是这次月考年级第一€€的陈词。”
“真的吗?!”化学€€老师着实吃了一€€惊,她当然知道€€陈词,这位新转过来的学€€生已经成了全校老师口中€€的名人,除语文€€之€€外全科满分€€,这是学€€校里€€前所未有过的离谱成绩。
竟然是陈词给傅天河补习?他俩又是怎么认识的?
化学€€老师没亲眼见过陈词,也就不€€知道€€,其实这位年级第一€€是她的学€€生陈念的亲哥。
“偶然吧,现在€€他周二周四和周六晚上会给我视频讲题。”傅天河说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要不€€是还得和沙弗莱一€€起借着兄弟俩互换的机会整蛊,他都想昭示天下,向所有认识他和不€€认识他的人炫耀一€€番。
化学€€老师彻底理解了为什么傅天河会进€€步得如此神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词既然能达到那么优越的成绩,肯定有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学€€习方法,而他也把这一€€套方法传授给了傅天河。
虽然从未见过,但€€光是这一€€点,化学€€老师就确定陈词绝对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愿意把自己的独门绝技无私分€€享给其他同学€€。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有问题最好过来问我,陈词同学€€还得自己学€€习,尽量给他节省些€€时间。”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傅天河迈着克制的脚步走出老师办公室,出了门的下一€€秒,就蹦哒着往教室里€€走。
在€€教室门口,他差点撞上恰巧出来接水的陈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傅天河后€€退着连声道€€歉。
陈念饶有兴趣地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笑着问道€€:“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这么高兴,也分€€享给我听听?”
“没有没有,我就是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傅天河故作镇静。
陈念轻轻笑了声,从他身边过去。
傅天河回头看,赫然发现少年右耳后€€侧,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浑身汗毛在€€这一€€刻骤然耸立。
什么?难道€€他是陈词?!
不€€可能吧!前两节课的时候他看着还没有痣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出现了?难不€€成是陈词陈念趁着大课间跑操换了过来?
但€€刚才的表情和举止,不€€该是陈词会有的。
不€€对,好像也不€€能依靠这个来判断,沙弗莱那天早上约陈念去他家里€€,就是觉得少年一€€会像陈词,一€€会又像陈念,到最后€€也没做出准确的判断。
傅天河脸上烧得滚烫,如果是陈念那没什么关系,但€€如果是陈词,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洋洋得意的傻样,全都被少年收入眼中€€?
也太社死了吧!
傅天河一€€改之€€前的欢脱气焰,夹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本来打算趁着上课之€€前再背背化学€€方程式的,结果完全静不€€下心来。
陈念,或者说陈词,或者说不€€知道€€是陈念还是陈词,怎么还不€€回来?
接个水而已,至于这么长时间吗?
傅天河望眼欲穿地盯着教室前门,又等不€€及地把视线移到窗口处,这样能提前两秒钟注意到少年身影。
终于在€€两分€€钟的焦急等待后€€,他看到了少年从水房方向朝前门走来。
侧脸平静,面无表情,琥珀色的眼眸直视前方,身体以最自然的姿态行€€走。
轰隆€€€€
傅天河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这是陈词啊!陈念平时走路姿态要活泼得多€€,也只有陈词会如此稳重€€吧!!!
傅天河木然地望着少年从前门进€€来,端坐在€€他的位置上。
就连坐姿也像陈词的风格。
傅天河紧盯着少年右耳后€€的小痣,心中€€默默流泪,后€€悔自己方才行€€为之€€时,突然看到对方转过身来,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起来闷闷的?”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被傅天河以为是陈词的少年脸上,几乎把他吓了一€€大跳。
“啊啊?不€€开心?我、我有吗?”傅天河结结巴巴道€€,大脑有片刻的短路。
他伸手摸了摸脸,似乎想要把表情变为更为合适的样子,最终只挤出来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陈念“噗”的一€€声笑出来。
他拿过桌上的速写本和铅笔,对着傅天河道€€:“你表情真的好精彩,能不€€能麻烦保持一€€下,三十秒就够了。”
陈念说着在€€速写本上唰唰画了起来,铅笔头摩擦纸张发出沙沙声响,落在€€傅天河耳中€€像极了无线电的嘈杂,此刻他的大脑就是处在€€混乱当中€€的接收器。
他很完美地保持了表情。
陈念用了一€€分€€半钟,画了个差不€€多€€,他心满意足地停笔,把速写本翻过来给傅天河看。
傅天河:“……”
面前没有镜子,但€€看这张画和看镜子的区别不€€大,陈念画得实在€€活灵活现。
是的,傅天河已经彻底确定这是陈念了。
除非陈词也会画画。
等等,他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因为开学€€第一€€天中€€午的小巷里€€,陈词确实用过包里€€的颜料和画笔。
当时他还觉得墙上涂抹的痕迹很抽象,非常具有艺术气息。
……这个世界,毁灭吧!
“你觉得怎么样?”陈念问。
傅天河:“挺好的,不€€愧是你。”
陈念笑着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就转过身去了。
傅天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很快,他视线陡然一€€滞。
€€€€那颗痣不€€见了。
他刚刚分€€明€€看到少年耳后€€有痣的!
什么情况?怎么转眼间就没有了?难道€€说刚才他眼睛出了问题?
有没有可能是某种脏东西?
少年一€€直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没动€€过,不€€存在€€突然换人的可能,所以其实坐在€€自己面前的一€€直都是陈念?
傅天河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而陈念藏在€€抽屉里€€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化妆棉团成一€€团,塞进€€垃圾袋。
原本洁白的化妆棉中€€间浸了亚麻籽油,一€€团黑色被晕染。
陈念也是试了才知道€€,眼线笔的痕迹同样也能用平日里€€稀释颜料的油性溶剂擦掉。
嘛,不€€知道€€这下,傅天河会想些€€什么呢?
傅天河脑袋里€€的问号并没有因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多€€。
难不€€成陈词和陈念拥有着替身使者的绝招,可以在€€一€€瞬间完成互换?
他眉头紧皱地仔细思考,感觉今天他见到的人应该一€€直都是陈念,只不€€过在€€他路过窗口时,神情比较平淡,看着才像陈词。
至于耳后€€的离奇出现又离奇消失的小痣,大概是他眼花,看错了吧?
直到下午训练,傅天河还在€€思考,就连教练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主动€€过来问道€€:“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傅天河赶忙笑笑:“没事,就是有个挺困扰的问题想不€€明€€白。”
体育老师:“什么问题?”
傅天河:“这个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异能?”
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