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去€€看,赫然发现那正是睡眼惺忪的傅天河。
“早啊。”
傅天河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同样也像两人一样,毫不客气地解开裤腰带,进行€€早晨起来之后€€的第一次放水。
嗯……为什么他们的画风好€€像有点€€奇怪呢?
只有两个人撒尿也就€€算了,现在€€突然加上€€了傅天河,陈念发现情况好€€像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因为自己的腹部正在€€本€€能地施加压力,好€€能够尿得€€更远。
显然正在€€干这事儿的,还不止他一个。
原本€€还算平静的撒尿过程,一下子€€变得€€充满了竞争压力。
对于男生而言,尿得€€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某些很€€微妙的问题,比如说硬件设施优越,比如说对肌肉的控制能力强大,再比如说身体健康,尿道通畅。
反正甭管到底能够说明什么,肯定是越远越好€€。
一时间三条水柱在€€空中划过抛物线,不禁让人想到了文€€艺汇演上€€的人体喷泉表演。
在€€奇怪的竞争压力之下,谁都在€€没工夫再去€€注意美€€轮美€€奂的日出,山地上€€的积雪被冲出坑来,而坑的大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微妙的问题。
正当€€他们拼命较着劲之时,陈词也出现在€€了傅天河旁边。
他本€€来以为三人并肩站着是在€€看风景,结果靠了近的,发现竟然在€€撒尿,一时间语塞。
陈念瞄了哥哥一眼,做好€€了迎接吐槽和嫌弃眼神的准备。
不曾想陈词竟然思考了两秒钟,然后€€同样解开了腰带。
陈念:???
陈念:…………
好€€家伙,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四人并肩在€€初升朝阳的见证下比赛撒尿,当€€然,最终的获胜者肯定是在€€傅天河和沙弗莱之间产生,毕竟他们俩从身高上€€就€€占据绝对优势,抛物线的起点€€越高,距离就€€越远。
膀胱的容量终究有限,焦灼的比赛很€€快就€€结出胜负。
傅天河以微弱的优势取得€€最终胜利,他在€€雪山营地里待的时间更长,更能适应这边的环境,同样也更加抗冻。
陈词率先拉上€€裤子€€,冷静地做出他的评价:“人越幼稚,尿得€€越远。”
沙弗莱语塞:“……四个人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岁好€€吗。”
比赛结束,四人非常默契地选择换个地方继续看日出。
他们搬来折叠椅,坐在€€帐篷前,周围有其它登山者出来洗漱,准备训练。
陈念好€€奇问道:“傅天河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傅天河:“没有,今天休息,看看明天的天气,如果天气好€€就€€直接出发了,正好€€也可以陪着你们在€€附近逛逛。”
“好€€像也没什么好€€逛的。”陈念摸着下巴琢磨,“顶多也就€€是……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旁边扔来的雪球砸了个正着。
山上€€覆盖着的浅层积雪比较松散,雪球砸在€€脸上€€立刻就€€散了,不疼。
陈念立刻扭头看向袭击者,沙弗莱正忍着笑,又团好€€了一个雪球,毫不客气地扔向陈念。
陈念猛地后€€仰闪躲,却忽略了折叠椅的稳定性,当€€即失去€€重€€心,大叫着手脚朝天四仰八叉地朝后€€倒去€€。
“啊!”
沙弗莱乐得€€大笑,陈念恼羞成怒,连爬都顾得€€爬起来,胡乱胡了一把雪,往他脸上€€使劲地扔。
但沙弗莱早有准备,直接向旁边一躲,于是那堆雪全都落在€€了身后€€的陈词脸上€€。
要光打在€€脸上€€也就€€算了,问题是还有许多雪霰顺着领口掉进了陈词脖子€€里€€€€这绝对是打雪仗中最难受的遭遇之一。
陈词:“…………”
“误伤!我这是误伤!”
陈念大声喊着,奈何陈词并不愿意听他解释,他面无表情地抓起一大把雪,报复回€€去€€。
沙弗莱正偷笑呢,后€€脑勺却被砸了下。
回€€头一看,傅天河满脸兴奋,显然已经做好€€了搞事情的准备。
“来战!”
说起来他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酣畅淋漓得€€好€€好€€玩过呢!
这场战斗瞬间从沙弗莱针对陈念的捉弄,演变为了一场大乱斗。
山上€€有无止境的雪供他们使用,更是有营地的众多帐篷当€€做掩体,四个人拿出不要命的劲头打雪仗,把走出来洗漱的向导吓了一跳。
打雪仗绝对算剧烈运动,刚刚进行€€了不到五分€€钟,陈念就€€气喘吁吁,脑袋发晕,只能脸色发白地停下来休息。
沙弗莱的状态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可是4300米的高原,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还没能适应缺氧环境。
于是傅天河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凭一人就€€把陈念和沙弗莱打得€€落花流水。
他偶尔也会去€€主动攻击陈词,怎么说呢,高原雪山上€€来一场雪仗也挺浪漫,毕竟好€€多韩剧里都会有男女主打雪仗的情节。
虽然男主肯定不会像他这样,骑在€€女主身上€€往女主脖子€€里塞雪就€€是了。
打到最后€€陈念和沙弗莱体力不支,率先退场,陈词也有点€€喘不上€€气来,主动认输。
既然输了就€€要有输了的状态,傅天河毫不留情地把陈词扑倒,感受到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不敢真€€正把自己的重€€量压下去€€,只是按着陈词的腹部,辅助少年更好€€地呼吸。
陈词的身体全然放松,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琥珀色的眸中映出傅天河的眉眼和澄澈的清晨天空。
许久之后€€,他抬起手,揽住傅天河后€€背。
傅天河俯下身,唇轻碰陈词额头。
十分€€钟后€€,陈词、陈念和沙弗莱三人吸着氧,等傅天河给他们盛好€€早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念很€€想吐,沙弗莱也很€€想吐。
事实€€证明,还是尽量别在€€这么的高海拔剧烈运动为好€€。
吃过早饭,陈念舒服点€€了,又跑去€€堆小雪人。
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稍微好€€一点€€,心思就€€开始活泛,想搞别的。
大家都来陪他,傅天河开心得€€要命。
两个月里他一直在€€进行€€艰苦卓绝的训练,压力很€€大,如今好€€朋友们全都在€€身边,他大可以敞开心扉,享受决战之前的欢乐。
中午时分€€,向导找到傅天河,告知他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出发。
傅天河还要回€€去€€上€€学,当€€然是越早完成任务越好€€,而且多在€€这里待上€€一天,就€€要多支付一天的费用,虽说他背着三十多万的负债,虱子€€多了不怕咬,但能少欠点€€还是少欠点€€吧。
傅天河答应了安排,他已经为这一天做了太多准备。
“幸好€€我们昨天过来了。”陈念感慨道,“还能陪你在€€最后€€放松放松。”
“谁说不是呢?”傅天河的交谈仍旧轻快,比起紧张,他满心都是亢奋和激情,自从接受了陈词的补习,他越来越喜欢考试的感觉了,总在€€期待着见证努力能取得€€什么样的最终结果。
“还用再做其他准备吗?”沙弗莱问。
“不用,今天好€€好€€养精蓄锐就€€行€€。”
傅天河继续去€€捏手上€€的雪球,他捏了一溜三十多公分€€高的小雪人,并排站在€€帐篷前,如同阅兵游行€€般壮观。
这个只有一颗石头眼睛的是他,这个手里拿着教棍的是陈词,这个用小树枝画画的是陈念,这个抱着电脑的是沙弗莱……
看到傅天河如此放松,其他三人也纷纷放下心来,一群闲着没事干的高中生狂堆雪人,把好€€端端的营地变成了雪人围城。
正文完
很快就€€到€€了傍晚。
傅天河回去帐篷, 收拾收拾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上他平日里用的那些东西就€€行。
陈词坐在面前, 帮他护理被纱布包裹着的左眼。
“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傅天河全然放松,任凭陈词帮他护理眼睛。
没了义眼片支撑, 他的上眼皮会肌无力般习惯性€€垂下, 下眼皮之间€€呈现一道缝隙, 隐隐露出里面的眼台, 尽显疲惫和€€颓废之色。
完好的右眼则全然相反,乌黑明亮, 含着温馨的笑意。
陈词把€€摘下来的义眼片放进护理液里泡着, 倒了杯洗眼液给傅天河。
傅天河将塑料小碗扣住眼眶, 仰起头€€来, 让加入了矢车菊成分的专业护理液浸没左眼内里,清洗掉可能存在的脏东西。
陈词:“明早几点出发€€?”
傅天河:“应该天亮就€€走吧。”
陈词点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你。”
傅天河:“山上信号不€€好,到€€时候可能会失联, 万一没我的消息,千万别担心。”
陈词:“好。”
最后一天在大营地, 傅天河专门吃了顿好饭。
晚饭后他介绍着三人和€€本€€次登山负责带领自己的向导认识,向导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 经验丰富,甚至在最后的营地也能正常干活, 号称抬都能把€€人抬到€€山顶上去。
“放心交给我吧。”向导朝他们保证, “以目前的训练成果来看, 肯定没问题。”
傅天河:“你们只需要安心待在这里, 等我的好消息就€€行。或者到€€山底下的湖附近玩玩,陈念不€€是挺想过去的吗?那边海拔更低, 活动起来也更舒服。”
“你就€€不€€用操心我们了。”陈念拍拍他肩膀,“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好消息。”
暖意如€€同溪流滋润心间€€,让傅天河难以说出别的话€€来。
虽然他没有血亲陪在身边,可如€€今正围绕在他身边的大家,又怎能算不€€得家人呢?
大家没再过多地打€€扰傅天河,让他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之后的三天里,他将要打€€一场硬仗,挑战身体极限和€€雄伟自然。
窗口期如€€约而至。
太阳再一次从地平线升起之时,傅天河和€€向导一起踏上了征战峰顶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