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靳宜有心调侃,“您哪位?”
“不是吧,宜哥。”向钱猛喝了一大口水,装作受伤的捂着胸口,“他们是有人跌倒了我扶一下,你是有人跌倒了我插一刀。”
靳宜勾上了唇,“形容很准确。”
向钱抬了抬眉,猜道:“晏总身体不错?”
“嗯,医生说马上能醒。”靳宜本来已经低头吃饭了,重新抬头,嘴角扬起的弧度特别好看,“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向钱夸张的遮住眼睛,“师傅!别笑了别笑了,光辉刺痛实验陷入僵局的人了!”
靳宜毫不客气地笑了好几声,直到真笑不出来了,才继续吃饭。
不怪靳宜高兴,后天是他的生日,虽然今年靳止晏的状态肯定没法替他做蛋糕,但有句话怎么说的……人在,就是最好的礼物。
挺肉麻。
靳宜低下头,把浓浓的笑意掩盖住。
吃完踏入了实验室。
在他的强烈请求下,兰医生松了口,允许他每天试用四款药,上下午各试两款。
今天试的药副作用没前几天大,但放在普通人身上,依旧是没半条命的程度。
兰医生焦急的连喝三瓶水。
向钱更加苍老了。
晚上靳宜照理回去,帮靳止晏擦脸擦身体,在躺在旁边的那张空床,牵着手入睡。
第二天,生活和昨天没任何变化。
吃饭,试药,回去给靳止晏擦脸睡觉。
到了第三天。
靳宜没睡好,进实验室以后和往常一样,但明显能看出来心神不宁。
兰医生看出来了,调侃道:“宜总第一次这种状态啊,差不多今天小晏就醒了吧?”
“嗯。”靳宜点头,坐在实验室的床上,说,“我昨天做了个梦。”
估计是话题转变太快,兰医生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瞪大了,“你说的是……”
靳宜点头。
时隔几天,靳宜重新做了那个梦,并且和试药有关。
梦中到底是不是犹如向钱所说的“预言”,谁都不清楚。现在唯一清楚的是,试药陷入了僵局,急需一个突破口。
而这个梦,说不定是转机。
梦的内容很简单,总体不到五分钟。
靳宜还是身处那间实验室,平躺在床上,矮脚机器人在一旁“滴滴滴”。
这两天滴滴声听惯了,靳宜一瞬间就听出不对劲,滴滴声不是一个仪器能发出来的,起码都有两个€€€€
靳宜转头。
愣了。
他看见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他看见了靳止晏。
“等会儿……”兰医生表情顿时严肃下来,“你是说,你和小晏在……在一起进行试药?”
靳宜点头,“是,梦中的他是昏迷的,我不确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异能的暗示。”
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行得通。
毕竟他每天都睡在靳止晏旁边,和梦中几乎一模一样,试药是最近每天干的事。
两者相结合,很容易做出这样的梦。
但如果……
如果是“预言”。
那是不是说明,试药这条路子行不通,得靠他们两个人。
兰医生显然跟他想一块去了,表情犹豫起来,想了想,道:“你和小晏现在的身体状况都不行,如果等他醒了,试药还没有进展,你……”
“我会问止晏的想法。”
兰医生看着他。
“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一个人去决定,以保护他的名誉不让他干涉,现在……”靳宜停了一下,声音很淡,“我想让他做选择。”
靳止晏选择实验,他会同意。
选择不实验,他也会同意。
“……行。”兰医生听懂话内的意思,点头,“我知道了。”
中午午休,靳宜没去食堂,先回了一趟医疗房。
上午医生看了情况,靳止晏的身体恢复良好,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靳宜还是有点慌。
说好的最迟今天起,现在已经中午了,怎么还昏迷着?万一今天没醒怎么办?
靳宜又陷入最开始的恐慌,走到门口,勉强镇定下来,推开了门。
他走进去,或者说正要走进去。
巨大的拉扯感把他直接扯到屋内,靳宜的背后猛地磕在门上,不疼,有东西叠在了身后。
靳宜缓了半秒,在一阵温热贴在唇上的时候,反应过来,叠在后背的东西是手。
靳止晏的手。
但靳宜只能想这么多了,靳止晏的吻强势压了过来,靳宜能做的只有抬头张嘴,剩下一切想法都消失了。
这场吻让靳宜有些喘不上气,两人从最开始胡乱的搅动变成最后的细水长流,实在喘不过气了,就默契松开,喘几秒,再贴在一起。
屋内除了仪器运作的“滴滴”声,就是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靳宜双臂环在靳止晏肩上,拧着眉,在他脖子咬了一口。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明明以前工作时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面,却远远及不上这几天。
靳宜从来没觉得分开是这么煎熬的事。
“哥。”靳止晏紧紧搂着他,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嗓子哑的差点没说出来这个音。
不过靳宜还是听懂了。
靳宜轻轻“嗯”了一声,没忍住,眼睛湿了。没等憋回去,靳止晏下句话直接让再一次鼻酸。
“对不起,我回来了。”
第66章 狗男男!
66
我回来了。
一句挺普通的话,靳宜没想到自己会哭鼻子。
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恰恰相反,在很多时候他比其他人要坚强。哭这种东西,除了受烙印影响那次,几乎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可在短短几天内,他就很没出息的哭了两次。
让靳宜感到意外,又不意外。
他一直认为,他和靳止晏是站在平衡称两边的人。一旦一方往上倾斜,另一方就会自然而然的向下。
一方强大,另一方脆弱。
一方脆弱,另一方会顺其自然的变得强大。
当靳宜从内心深处认为靳止晏值得依靠的时候,便本能的想要撒娇,想要对方的安抚。
这么想来,爱哭变得情有可原起来。
靳止晏很耐心地吻点他眼角的泪,手掌拢着他的脖颈,慢慢地磨。
靳宜压抑几天后终于有了突破口,这几天的紧张恐慌全部哗啦啦倾斜出来。
“你难受怎么不说?”
“是不是不晕,你还继续瞒着我?”
“你不让我瞒着你,然后你自己瞒着我?是这个意思么。”
“你知道当时什么场面么?需不需要我给你形容一遍?”
靳宜推开他,眉头拧紧看上去格外冷淡€€€€如果忽略眼前的湿润。
每说一句话,靳止晏就会凑过去亲他,温柔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害哥哥担心了”,然后再被推开。
说到最后靳宜口干舌燥,靳止晏还特意拿来水,让他喝光了再说。
“喝点水,别伤了嗓子。”
“……”靳宜拿过水杯,眼睛瞥过去,冷声说,“态度严肃点。”
靳止晏站直了,端正好表情,“严肃了,哥哥还有什么指示?”
“做五十个深蹲。”
“是。”靳止晏严肃点头,利落蹲下,起来,嘴里说着,“一。”
正要重新蹲下的时候,靳宜一手薅起来,没忍住勾了下唇。
唇角的黑痣上扬,弧度很漂亮,靳止晏很喜欢看哥哥笑起来的样子,每次都让他移不开眼。
靳宜:“停,让你做你还真做,别刚醒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