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奸,后杀€€€€”他话音绕了€€绕,“你说怎么样?连大少爷?”
“啧,”龙曜指尖抚上€€连岁的脸颊,“连衡这个老东西自己长得不怎么样,生€€的儿€€子倒是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儿€€,还养得这么细皮嫩肉的。”
连岁躲开€€他的触碰。
“啧啧啧,真是个销魂窟,”他指尖缓缓下滑,在连岁纯白衬衫的扣子处停了€€下来,“我可得好好享用€€一番。”他唇角缓缓勾起€€,笑意逐渐狰狞。
戴着皮质手套的指尖轻轻一拨,纽扣开€€了€€。
“别碰我!”连岁惊慌大叫,奋力挣扎着,可龙曜死死踩着椅子扶手,他根本就动不了€€。
“着什么急?待会够你叫的。”龙曜抬手伸向€€他第二颗扣子。
“混蛋!”连岁绝望至极,发红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对€€你?”龙曜停止解扣子的动作。
“那这样呢?”突然,他抓住连岁的衣襟猛地一撕,“喜欢吗?”
“滚开€€!”
连岁惊惧大叫,莹白如玉的肩膀完全露了€€出来,龙曜看着这仿佛泛着柔光的娇嫩肌肤,咽了€€咽口水。然后双手按住人,欺身下去。
嘭€€€€
在他即将吻上€€连岁的肩窝时,房门被人猛然踹开€€。
高€€大瘦削的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一把拎起€€龙曜推至墙角,抡起€€拳头疯狂砸向€€他的脑袋。
惊人的速度让龙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他满脸血迹身体软软地滑了€€下去,对€€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仍旧疯了€€一样地狠狠砸着他的脑袋。
“时先生€€…”连岁带着哭腔开€€口。
听到声音,双目猩红的时纵就像着了€€魔的人突然清醒过来一样,抡起€€的拳头顿在半空,他缓缓转动脖子,看向€€被绑在椅子上€€衣不蔽体的青年。
“别打了€€,再打,他会死的…”
“岁岁,岁岁…”时纵这才€€仿佛回过神似的,连忙扔掉昏死过去的龙曜,起€€身奔向€€连岁。许是身体太过虚弱,也或许是起€€得太猛动作太快,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外面那么多人,你是怎么…”
“岁岁,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时纵仿佛没听见似的,跪在地上€€慌乱地解开€€绑住连岁手脚的绳子,“都破皮了€€,疼吗?别怕,我这就带你走,别怕,别怕…”
泪水此刻终于控制不住,从连岁的脸上€€簌簌掉落,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得救之后激动的。他来不及细想,就大哭出声。
时纵快速脱下外套披在连岁身上€€,然后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岁岁,没事了€€,别怕…”
“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岁岁,跟我回家,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
“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用€€尽全力去弥补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除了€€嚎啕的哭声,没有回应。
良久之后,时纵将怀中哭得不住颤抖的人儿€€拦腰抱起€€,大步走出了€€木屋。
有力的臂弯,温暖的外套和滚烫的胸膛,那一刻安全感瞬间席卷全身,连岁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一如当年在那个昏暗小€€巷被他抱出来一样。
看着时纵满脸胡茬的瘦削侧脸,溅在他脸上€€和脖颈处的血迹此刻似乎异常鲜红,泪眼朦胧的连岁有些恍神,抽泣声渐渐弱了€€下去。
这一刻,连岁想,或许时纵是真心悔过。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救了€€自己又怎样?真心悔过又怎样?以往的伤害都是切实€€存在的,那些痛苦不会因为他救了€€自己一次而减轻半分,自己也不会因为他知错了€€就选择原谅。
何况,当年的重逢就是个圈套,有什么可沉迷的?
“放我下来。”连岁哑声开€€口。
闻声,时纵顿住脚步,犹豫片刻后还是将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连岁目光扫过屋外被时纵的人控制住的那群保镖,一个不少,却唯独没有见到陆燃。
他又看了€€看眼中溢满心疼的时纵,想来,这次的事,应该是陆燃和龙曜合谋所为,与€€时纵无关€€。
“岁岁,警察晚点才€€会就到,到时需要去警局做笔录。你先随我回去换身衣服,好吗?”时纵柔声道。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他们。”连岁往后退了€€两步,与€€时纵拉开€€距离。
“岁岁,上€€山时有一段路突然跌落了€€大量乱石,警车一时半会上€€不来的。你先随我回去,好吗?”
“不用€€了€€时先生€€。”
“岁岁…”时纵有些着急,不自觉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放开€€我…”连岁挣扎。
“放开€€他。”一道熟悉的男声自时纵身后响起€€。
连岁有些惊愕地望向€€时纵身后,在看清来人的面目时,心中激动万分。
“先生€€,您没听见吗?他让您放开€€。”
时纵嗤笑一声,没有回头,也没有松手,“我以为,你现在会叫我一声表哥呢。没想到,这狗,还是挺认主的。”
江遇推了€€推金丝圆镜,回以温和一笑,“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叫您表哥。”
连岁有些不太懂,江遇不是时纵的管家吗?怎么几年不见,成了€€他的表弟了€€?
时纵没答他,一把拉过连岁,拥在自己怀里。然后转身朝江遇冷冷道,“让开€€。”
“先生€€,请您放开€€他。”江遇不退反进,两人相距不过一步的距离,眸光如刀似剑,无声交锋。
“如果我不放呢?”时纵一字一顿,字字失温。
“那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江遇话音刚落,三人就被乌泱泱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时纵嗤笑,握住连岁手腕和臂膀的力道更€€紧了€€些,“就凭这些废物?”
“先生€€,别逞强了€€。您昏迷几天€€,刚刚苏醒。能赶来这红岩山解决龙曜,已经用€€尽了€€你所有的力气。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靠着意志在硬撑而已。”
闻言,连岁看着时纵高€€大却异常瘦削的身形,眸色微漾。沉默片刻后,他开€€始挣扎,“时先生€€,放开€€我。我并不想跟您走,请您放开€€。”
时纵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紧,低头看着连岁轻声哄着,“岁岁,别闹了€€。这山中不安全,何况现在天€€色阴沉,估计快要下雨了€€,你先跟我回家,回去了€€你怎么闹都行。好不好?”
“放开€€我…”
“岁岁…”
“请您放开€€!”
“岁岁,别闹了€€…”
“您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想跟您回家,不想,不想,不想!”连岁抓起€€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左手,狠狠地咬住手背,纹身上€€大张的蛇口瞬间涌出了€€鲜红。
时纵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定定地立在原地,任由他咬着,纹丝未动,连手指都丝毫没有颤抖过。
良久之后,连岁松了€€口,他抬手擦掉唇角的鲜血,“时先生€€,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可能跟您回家。”他嗓音恢复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又让人觉得冰冷至极。
“那是您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和您,不可能有家。”
“哦对€€了€€,我们以前有过一个家,可惜被您亲手给毁了€€。”
这些话,一字一句仿佛利刃一般狠狠地剜进时纵的胸膛里,他猩红的眸子逐渐黯淡,握住连岁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对€€不起€€…”
连岁适时抽出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躲到了€€江遇身后。
看着连岁这样的动作,时纵的心疼极了€€,他几乎快要站不稳,“岁岁,你要跟他走吗?他以前那样对€€你…”
“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连先生€€的。”说完,江遇就转身扶住连岁的肩膀,朝他温柔道,“我们走吧。”
“别跟他走…”
此时天€€色愈发阴沉,已经有大颗大颗的雨珠滴落下来。连岁轻轻‘嗯’了€€一声,就随着江遇朝山下走去。
“岁岁,岁岁…”身后传来时纵一声又一声低哑的呼唤,连岁从始至终都没有顿住脚步,更€€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直到如注的暴雨完全淹没了€€时纵的声音,连岁的心沉了€€沉,眼尾不经意地滑落一滴清泪。
时先生€€,谢谢您来救我。
但,我无法原谅你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们,回不去。
看着连岁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完全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中,时纵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岁岁,别走,别跟他走…
被大雨冲刷着的时纵,此时满脑子都是连岁刚才€€所说的话,和他刚刚躲在江遇身后的模样。
这一刻,时纵特别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在暴雨中杀了€€江遇。才€€让江遇惹得老爷子心疼,被带回去认祖归宗。如今短短几天€€时间内,不仅抢了€€他的时代€€集团,还抢走了€€他的爱人。
这个仇,只要他活着,就一定会报!
€€€€江遇,你今日把岁岁抢走,他日,我定会让你跪着把他送回来!
第42章 离婚
红岩山多是松软的€€红色砂岩, 暴雨冲刷之€€下,红色的€€沙砾就顺水而下, 仿佛整座山林都流动着鲜红的€€血水。
陆燃惊慌地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咒骂龙曜那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龙曜非要把连岁带来这鸟不拉屎的€€山上,早把人给办了。也不会害得如今事情败露,他一个风光无限的€€大明星此€€刻比亡命之€€徒还狼狈。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吓得他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这破秘书他也是服了, 怎么就死逮着他不放?
看€€着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韩景亦, 陆燃胡乱揩掉脸上淌着的€€雨水, 扒着林中的€€松柏拼命往山下逃窜。
“陆燃, 你跑不掉的€€!”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真他妈晦气!这破秘书是时纵的€€狗吗?一路对自己穷追不舍, 怎么甩都甩不掉!艹!
陆燃咬牙在心里咒骂韩景亦, 一时没注意脚下的€€乱石, 整个人猛地扑倒。韩景亦飞扑上前, 一把攥住他的€€衣角, 衣角撕裂的€€同时韩景亦被€€下坠的€€力道一带,也随着陆燃滚了下去。
这山中陡峭, 林木和乱石很多, 陆燃没滚多远就被€€撞晕过去。俩人不知滚了多久,直到跌入山沟里, 才停了下来。
韩景亦艰难撑起浑身是伤的€€身子, 一瘸一拐地朝不远处的€€陆燃走去。
陆燃的€€衣服被€€乱石划得破破烂烂,撕裂的€€衣角处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此€€刻正往外淌着汩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