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男人用鼻尖去碰陶心乐滚烫发红的脸颊。他牵着陶心乐的手摸到自己的腰际,呼吸沉重,好似被囚禁的猛兽:“帮我。”
许久之后浴室里响起水声,盥洗台前傅绍南抓着陶心乐的手认真帮他洗手。丝丝缕缕的白从指缝中流淌下来,被水流冲走。
傅绍南跟陶心乐道歉,说宝宝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他了,听上去很诚恳。
假如忽略遍布自己胸口的牙印,陶心乐确实可以装作无事发生。身上睡衣纽扣已经被好好系了回去,手心却依然残留着不久前的触感€€€€沉甸甸的,令人心惊的尺寸。
傅绍南拿毛巾给陶心乐擦干净手,然后低下头,动作怜惜地亲了亲陶心乐被磨得通红的掌心。
“对不起。”
又跟他道歉。
傅绍南抓着陶心乐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亲密无间的举动,微凉柔软的掌心紧紧挨着男人的侧脸。
而实际上陶心乐也被傅绍南接二连三的道歉所迷惑,他能感受到男人的克制,和如今道歉时话语里的认真。
于是陶心乐看着男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蜷起手指摸了摸傅绍南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他。
然后飞快看了傅绍南一眼。
“没关系……”
脸颊上的热度迟迟没有降下去,到底是感到难为情,陶心乐结巴了一下,回答得很小声:“……你,你不难受就好啦。”
第24章 “很多人的秘密。”(小修)
外头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傅绍南走回客厅,关上了阳台的门。
身后响起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是陶心乐在朝主卧走,趁着漆黑的夜色傅绍南瞧了眼花园里那棵被关心的马醉木。
主卧的色调是冷调的灰黑,房间面积比陶心乐曾经住的整个家还要大,宽大的床给卧室的主人提供了足够的空间。陶心乐躺上去,抱着灰色的被子来回滚了两圈,又皱起眉,痛得小声抽了口气。
进门前陶心乐已经把卧室的门关好了,他也很肯定现在傅绍南一定在浴室里洗澡。天花板的吊灯简约却不失华丽,灯罩上笼着一层灰色的纱。
陶心乐直直地躺在床上,眯眼望着那盏吊灯做了几秒钟的心理斗争,然后默默坐了起来。
丝绸面料的睡衣纽扣是黑色的,陶心乐低头解开上面几颗,抿着唇拨开了自己的睡衣。
男生白皙的胸口上布满了清晰的齿印和指痕,齿印边缘泛着红,一咬得重了就容易肿。陶心乐皮肤白,傅绍南稍微用点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揉了两下,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痛得皱了下眉。
好在今晚穿的睡衣是傅绍南给他买的€€€€衣柜里挂着好几套不同颜色的,摸起来都是光滑柔软的手感,即使胸口接触到睡衣也不会那么疼。
如果是陶心乐平时在家里穿的那些T恤,刚才在浴室估计就会被傅绍南发现端倪。
床边的手机振动了两声,陶心乐发现是小墨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小墨:心心!你睡了吗?!我刚刚发现你的直播间没了!怎么回事是被人举报了吗?!
作为相识已久的网友,陶心乐还是很高兴自己能认识到一个这么好的朋友。每个月陶心乐都会给小墨转一笔钱,作为当他直播间房管的酬劳。
这个月陶心乐收到直播平台的钱以后特意给小墨多转了一点,跟对方解释的理由是自己上个月赚了很多礼物钱,所以多给小墨转点钱也无可厚非。
对于这个问题陶心乐不能跟小墨说实话,用上了早就想好的原因。
陶心乐:是嘛,我没去关注直播间了。
陶心乐:对了,忘记跟你说,我以后不直播啦。
小墨:啊?!好突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陶心乐:没有,就是不想直播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陶心乐等了几分钟,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下一条消息。不过陶心乐也没有多想,斟酌好措辞继续跟小墨聊天。
陶心乐:这几个月直播辛苦你了!我的直播环境那么糟糕你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小墨,真的很谢谢你!
小墨:没事啦,跟你比起来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小墨:以后不直播了也要开开心心!
陶心乐:嗯嗯!
书房的灯被按亮,傅绍南坐在电脑前打开邮箱翻阅邮件,找到了一个邮箱地址。
两国的时差令Y国现在是下午,像李淮左这样的生意人做任何交易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很多。他口中傅绍南认识的那些“朋友”都有特殊的关系网,一般人想花钱都请不到。
傅绍南写好邮件内容,点击了发送。几分钟后显示有新邮件提醒,傅绍南询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对方仍旧像以前那样话痨,回复了一封长长的英文邮件。
From Harris:
傅!好久不见!我跟朋友们过得都还不错!只不过你离开之后大家都很想念你!
上周Andy又受伤了,医生给他治疗的时候他一直在抱怨钱为什么那么难赚。又提到了你,说他现在的搭档蠢得让人无语,假如你没有离开肯定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你呢!过得好吗?你家的保险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不会交到你手里就亏本了吧哈哈哈!
气象预报提醒还未归家的市民尽快回家,今晚将会是今年夏天最大的一场雨。背后的窗户闪过一道闪电,闷雷接踵而至。漆黑的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整个城市都被摁在了水里。
傅绍南和对方叙完旧,给了李淮左的联系方式,告知他的航班信息。Y国一直都不太平,Harris答应得很快,马上安排人开始联系李淮左。
与此同时,山间的别墅里,傅中林看着面前的照片气得嗓门更洪亮了。
这组照片是在地下停车场拍摄的,当时陶心乐正好凑过来捏傅绍南的脸。镜头取到的角度都很刁钻,把陶心乐的五官和后面两人亲昵的举止拍摄得一清二楚。
从拿到照片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然而傅老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傅中林瞪大眼盯着那些照片,好像要把照片里男生的脸盯出一个窟窿,“他不喜欢相亲就故意找个男的跟我对着干?!”
事实上管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把陶心乐的个人信息一项一项报给傅中林听。报完后思虑片刻,谨慎地替傅绍南说话:“傅少或许是一时的兴趣……”
“玩主播,玩大学生,还是个男的!”作为长辈傅老越想越觉得荒诞,一时间整栋别墅都是傅中林中气十足的声音,“阿南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这几年傅中林已经鲜少动怒了,管家硬着头皮安慰了几句。傅中林怒气冲冲地看着管家,好半晌才转回了头。
他看着照片里陶心乐灿烂的笑颜,语气无比嫌恶:“去处理掉,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安静的走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陶心乐睡得半梦半醒,朦胧间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胳膊。
空调温度被调高,傅绍南伸长手臂来抱他。陶心乐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很乖地睡进了傅绍南怀里。
主卧隔音良好,外面的雨声传进来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深夜静谧,身边的男人气息熟悉安稳,陶心乐听到傅绍南的声音,含糊地回答了他。
“把你吵醒了么?”
“嗯……”
然后重新跌进了梦境。
这场暴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有逐渐变小的倾向。相似的梦再次侵扰了傅绍南,他睁开眼,漆黑的卧室里陶心乐的呼吸声平稳清晰。
陶心乐的睡相一直都很好,但是今晚的卧室和床都是十分陌生的。潜意识的不安使他去依赖身侧熟悉的男人,陶心乐整个人都睡到了傅绍南身上,脸颊紧贴着男人的脸颊。
昏沉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傅绍南坐起来,紧绷的神经和眉间的不耐全部隐在了光线的阴影里。
深度睡眠让陶心乐整个人都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白皙的一张脸藏在灰色的枕间。傅绍南侧身靠近,向来冷静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急切。
睡衣领口被撩开,傅绍南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贪婪地吻着他细嫩的脖颈。
欲望冲动横冲直撞,很快男人便感觉到了不满足。黑色的睡衣纽扣被咬开,陶心乐想隐瞒的景象随即撞进了傅绍南眼中。
卧室里异常安静,傅绍南似乎根本不担心陶心乐会被他惊醒,伏在陶心乐身上明目张胆地舔吻他身上每一寸皮肤。
自始至终陶心乐都闭着眼睛,一副任由人随意摆弄的乖巧模样。
天边响起突兀的雷声,原本转小的雨势忽然又猛烈起来。
宽大的床微微塌陷,好长时间里傅绍南都找不到纾解的出口。他紧皱着眉,脸上的焦躁愈发明显。
或许是傅绍南制造出来的动静实在扰人睡眠,睡梦里的陶心乐偏了下脸,无意识地做出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
这细微的举动却像慢帧播放的电影,被傅绍南精准地捕捉到。脑海里闪过陶心乐那截柔软的舌头,背脊的肌肉紧紧绷起,傅绍南垂着眼睛牵过陶心乐的手,与自己的交叠在一起。
他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陶心乐的颈侧。
很久之后傅绍南抬起湿漉漉的手,手指划过男生睡得温热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陶心乐的嘴唇上。
紧闭的唇瓣被手指拨开,指腹触到对方湿润的口腔。就如同傅绍南设想中的那样,陷在梦境里的陶心乐张着嘴,舌头舔过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
“宝宝。”
橘调的灯光虚虚笼着男人的侧脸,傅绍南垂下眼睛,掩去目光里的恋慕痴迷。他上瘾似地闻着陶心乐身上的味道,无声地笑了一下。
夏日的天亮得很早,天蒙蒙亮时陶心乐醒了过来,迷瞪着眼睛去上卫生间。
主卧外连着一个很大的衣帽间,陶心乐洗完手往回走。他刚才起得急,出来的时候没有穿拖鞋。地板冷冰冰的,沁着一股凉意。
傅绍南的家实在太大了,空空旷旷的,陶心乐从来没住过那么大的房子。回到卧室后陶心乐关好门,轻手轻脚地睡了回去。
枕边的男人侧脸轮廓凌厉锋利,沉默地睡在他身边。陶心乐想了几秒钟还是有点害怕,在被窝底下主动抓住了傅绍南骨节分明的大手。
傅绍南的掌心干燥温暖,做完这个动作陶心乐才觉得安心一点。
困意重新涌了上来,陶心乐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很快又睡着了。
第25章 “直播聚会。”
昨夜的暴雨一直下到了天亮,原以为这场雨能够缓解Z市的高温天气。然而第二天的气温依然闷热难耐,下完雨之后反而更热了。
平日里海湾园是不允许业主以外的人进入的,保安室确认了段潇倩的车牌,升起了门口的道闸。
陶心乐睡醒时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遮光窗帘拉出一个缝隙。陶心乐通过缝隙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模糊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
去公司前傅绍南把陶心乐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把人弄醒之后跟陶心乐强调他还能再睡半个小时。
当时陶心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很敷衍地答应了,实际上压根不知道傅绍南在说什么。
如果不需要直播不需要赚钱那陶心乐漫长的暑假就和所有普通大学生一样,基本上可以用吃喝玩乐来概括。现在直播的事才刚刚有了眉目,傅绍南通知了段潇倩,让她今天带陶心乐出去玩。
手机屏幕上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陶心乐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时间,困倦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怎么这么晚了!”
陶心乐掀开被子立刻跳下床,光着脚一路跑到卧室门口又折了回来。他低头焦急地穿上拖鞋,迅速跑去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陶心乐对着镜子胡乱整理了一下发型,后脑勺上有一撮头发翘了起来。
陶心乐左右晃了晃脑袋,用手沾了点水把那撮头发压了下去。
颈侧的痕迹好像比昨天更多了一点,陶心乐抬着下巴回想了几秒钟,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