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劣真心 第35章

陶心乐这时不再叫他哥哥了,全名全姓地喊他傅绍南,凑上来要亲吻。

这也是陶心乐这几天发现的,跟男人接吻时他会温柔一点。偶尔陶心乐也会沉溺进去,无意识地蹭着傅绍南硬邦邦的胸膛,像是在撒娇。

好在这种无休止的荒诞终于被按下了停止键。

助理谨记着老板的叮嘱,拿着一份几千万的保单,给傅绍南打电话前想这么大的金额应该算得上是特别紧急的事。

当时傅绍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接起电话。陶心乐躺在他腿上,侧着身脸朝着电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嗯,我知道了。”

傅绍南打完电话伸手来抱陶心乐,松垮的睡衣缩上去一截。腰侧白嫩的皮肤露出来一点,满是斑驳的指印,交错着叠在一起。

其实陶心乐压根没睡着,傅绍南也清楚他是在装睡。

“公司有点事,我要先走了。”

傅绍南看着陶心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装得像模像样的。他没错过自己开口时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悦,傅绍南也没戳穿,继续说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哦……”

陶心乐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男人就伸手来摸他的脸颊。傅绍南逗弄似地捏陶心乐的脸颊肉,陶心乐皱着眉,垂着眼睛有些恼怒地来捉他的手。

“明天晚上下班前我要见到你。”

陶心乐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地抬起眼。傅绍南松开手,平静地同他对视,语气低缓:“你也可以不来,或者躲起来。”

“宝宝,你可以去赌我不会再找到你。”

“选择权在你。”

傅绍南讲这番话时语调平平,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他是真的在陈述,告诉陶心乐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第二天陶心乐睡醒,独自坐在客厅里。男人终于离开了,家里空旷安静,然而陶心乐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出票成功的界面,从A市到Z市要乘坐三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是早上八点,傅绍南给陶心乐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九点,陶心乐叫了一个跑腿上门的外卖,上面写明了自己的要求。

十点,外卖小哥送货上门,把一个购物袋放在了六楼楼道口。几分钟后深绿色的防盗门被打开,陶心乐探出脑袋,拿走了那个购物袋。

十一点,午餐剩下一大半,陶心乐放下筷子,好像就没什么食欲了。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被拿了起来,陶心乐再次点开买票APP,手指点在退票按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十二点,陶心乐收拾好茶几上的外卖盒丢进垃圾桶,打开冰箱门大致看了一遍,一些临期食物被统统拿了出来。陶心乐拆掉那个购物袋,把里面的一套运动服穿在了身上。

运动服是最常见的款式,立领,长袖。陶心乐把运动服拉链最顶端,再穿好运动裤,遮住了自己的手腕、脖颈、小腿、脚踝。

起飞时间是在下午两点,那些临期食物被塞进购物袋。陶心乐拿好证件扎好垃圾袋,走到家门口又转身,带走了沙发上的游戏机。

防盗门被关上,一时间整个楼道里都回响着那声重重的关门声。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身形单薄,确认已经锁好了门。

网约车司机准时打电话进来,陶心乐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傅绍南准确猜出了陶心乐的心理,知道陶心乐被自己操怕了,才给了他这么一个选择题。

外面阳光灿烂耀眼,陶心乐低头走得极快。他紧紧抿着唇,难得特别不高兴,心里恨恨地埋怨傅绍南是变态神经病。

第40章 “你开心就好。”

小区离机场并不是特别远,车厢里空调冷气开得很足。陶心乐坐在后车座上犯困,中央后视镜像一面窄窄的镜子。司机师傅不经意地抬头,很快挪开了目光。

这是他今天的第一单生意,乘客的年纪一看就是学生,长相格外乖巧。

室外的温度大概在35度,在那么炎热的夏天那个学生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裹得牢牢的,看起来有点奇怪。

陶心乐脸小,皮肤又白,低着头时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到达目的地司机师傅出于习惯转过头,友好地道别:“注意安全,如果方便的话麻烦给一个五星好评。”

陶心乐点头应好,拿着购物袋推开车门下车。透气宽大的运动服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向下滑,露出了手腕上暧昧的痕迹。

司机师傅怔住,还没反应过来乘客已经走远了。

车窗外那个身形单薄的男生侧着头看路,司机师傅回想起刚才两人聊天时陶心乐的神态,显然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这趟行程大约只有二十分钟,陶心乐却觉得腰酸,屁股也不舒服。他在运动服里面穿了一件短袖,虽然薄但大夏天穿着两件衣服也够呛。

闷热滋生汗水,布料黏在胸口,走动间时不时地擦过一直红肿的乳头。傅绍南咬他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情,本来陶心乐皮肤就嫩,这几天两人做了那么多次,如今陶心乐身上到处都是红红肿肿的。

机场人来人往,陶心乐看时间还来得及,去商店买了一个旅行枕,想着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

有些时候人一旦做完决定反而能放松下来,昨天傅绍南一接完电话就离开了。原本陶心乐以为昨晚能睡个好觉,没想到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一共也没睡多久。

陶心乐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傅绍南,仔细思考好像感觉自己有点草率了,隐隐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即使当时陶心乐做决定是深思熟虑的,再来一遍他还是会对傅绍南这么说。

办完登机手续过了安检门,在候机厅里等待。陶心乐给秦在枝发微信,说自己今天回Z市。

消息没有收到回复,也许秦在枝正在忙。

意外的是没过多久陶心乐竟然收到了俞知阳的微信,对方询问他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连麦玩游戏。

俞知阳已经不止一次邀请过陶心乐了,三番五次拒绝别人陶心乐也有点不好意思。

陶心乐:我现在在机场,等我回来跟你约时间。

俞知阳:你回Z市了吗?!旅游结束了?

陶心乐:是的。

俞知阳:好好好!你有空跟我说!我们一起出去玩!

上了飞机陶心乐找到自己的座位,身边坐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飞机平稳起飞之后陶心乐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眯着眼睛去调整脖子上的旅行枕。

机舱里的空调温度也是偏低的,陶心乐一低头就能碰到运动服的拉链。一旁的大叔似乎是一个特别热情的性格,瞧陶心乐穿得严严实实,主动开口询问:“小伙子,你很冷吗?可以把风量调得小一点。”

陶心乐连忙回答说不冷,两人客套地聊了几句,陶心乐才转回脸继续睡觉。遗憾的是睡着以后做了梦,梦里也是傅绍南。

三个小时的飞机旅途十分短暂,飞机降落后空姐提醒各位乘客不要忘记个人物品。陶心乐一走出来迎面就是一股热浪,Z市的气温明显比A市高了好几度。

出了机场门口有许多出租车,陶心乐坐进去以后报了目的地。

时隔一个多月重新回到Z市,陶心乐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忽然觉得陌生了一点。

车载电台正在播报白天新闻,Z市经济高速发展,下一步将着重发展新城区。新闻里还提到了戚鸿的名字,只不过车厢里的两个人一个不认识戚鸿,一个在感慨新城区将会是Z市哪个区。

“现在去那里买房几年后又能赚一大笔,有本事的人真是躺在家里都能赚钱。”

机场离商圈要开四十分钟的车,陶心乐刚好能在傅绍南下班前到达他的公司。临近下班时间道路逐渐开始拥堵,微信里已经有了秦在枝的回复。

秦在枝:回来了?!怎么这么突然?!

秦在枝: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陶心乐看着这两条消息,似乎能想象出秦在枝惊讶的神情,没忍住被逗笑了。

笑完以后无端端地想到自己似乎一直处在被逼迫的境地,从借条开始,直播,再到傅绍南。笑容只在脸上持续了几秒钟,迅速消失了。

更加不开心了。

落日是粉红色的,跨海大桥下是蓝色海面,望过去波光粼粼。陶心乐付完钱下车,走进了写字楼。

给傅绍南发的微信迟迟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他在干吗。

赶上下班时间每一部电梯里面都有不少人,陶心乐站在最角落里看着电梯层数缓慢向上跳跃。

周围都是陌生的脸孔,但大家好像都有一个普遍的特点。

€€€€穿着昂贵讲究,每个人都是社会人士的精英做派,是陶心乐触及不到的社交圈。

电梯停在68楼,临下班还有五分钟。前台抬起头,发现走进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大学生。

“您好,请问找谁?”

陶心乐看着面前漂亮的前台姐姐,表情有点局促:“我找傅绍南。”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说完陶心乐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他让我今天来找他。”

显然前台也在打量陶心乐,极其普通的运动服,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上面的LOGO跟身上的运动服是一样的。

如果要讲有什么特别,在那么热的天气穿长袖长裤倒是挺特别的。

前台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生,他看上去有点紧张。再加上刚才陶心乐那句直白的称呼,不像是什么不明的可疑人士,前台猜测说不准是傅总的亲戚。

“傅总还在开会,可能要等一会儿。”

原来是在开会,难怪没回自己的微信。前台处与办公区域还隔着一扇玻璃门,需要工作证件才能出入。

陶心乐应了,偏过头看了看那扇玻璃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他想了几秒钟,试探性地询问:“……那姐姐,我是要在哪里等?”

会议比预想中的更久,陶心乐独自坐在会客室里等候。大抵是看陶心乐长得乖,前台拿来一瓶冰镇的汽水,橘子味的,说请陶心乐喝。

正好陶心乐有点口渴,放下手里的游戏机跟前台姐姐道谢。

几秒钟前陶心乐还操纵着npc小人在游戏里砍树,旁边跟着一条叫阿南的狗。npc小人去触碰宠物时宠物头顶会冒出一颗爱心的图标,陶心乐一边砍树一边思索为什么游戏里没有把狗饿死的选项。

前台眼尖,陶心乐仰头喝汽水时一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不过下一秒陶心乐就放下了汽水,前台琢磨自己刚刚看到的景象,时间太短她不太确定,没分辨出是吻痕还是胎记。

没过多久会议终于结束,前台领着陶心乐去傅总的办公室。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途中经过办公区域,不少员工都注意到了陶心乐。

傅绍南走出会议室,从助理口中傅绍南得知有人找他,大致猜到了是陶心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陶心乐趴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笔筒。

傅绍南的办公室很有他的个人风格,冰冰冷冷的。

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精壮的手臂,上次陶心乐见到他这么穿是两人刚确定恋爱关系那会儿。

办公桌上摆着不少文件,傅绍南弯腰来抱陶心乐。与此同时陶心乐伸出手,抓住了笔筒里的一把长剪刀。

直到现在陶心乐也不知道傅绍南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手里那把剪刀如预想那般抵在了男人的颈侧。

钢制的剪刀触上温热的皮肤,下面是勃勃跳动的血管动脉,而傅绍南的动作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你力气小,下次换个锋利的。”

放在自己腰侧的手用了力,陶心乐挣扎了两下还是被抱了起来。手上的剪刀脱了手,被傅绍南拿过随手丢到了桌上。

座椅倾斜,陶心乐靠上椅背,男人凶狠地吻了上来。挣不开的唇齿交缠,弥漫着很淡的橘子汽水味。

下巴上的拉链被拉下来,被长袖闷了一整天,陶心乐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傅绍南的手从T恤底下探入,沿着柔然的腹部轻车熟路地向上抚摸。

身体先于意识,陶心乐神经紧绷,被傅绍南一碰就敏感得直发抖。男人的掌心粗糙干燥,捏弄发肿的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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