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克制守礼的丈夫 第37章

另一个说:“这一天估计没多远了,那个姓韩的那么有钱,长得又好,天天见的都是大场面的人,上赶着贴上来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呢,那不得跟蜜蜂见了鲜花似的,嗡嗡往上扑啊!”

后面的话,就渐渐听不清了,那两人已经越走越远了。

林羽站在猪肉铺前,回头看着两人的背影。

林小慧亲亲热热地揽着苏艳青的胳膊,这两人不知道怎么又和好了,两人手里都拎着菜篮子,一起挤出人群,走出了菜市场。

晚上回到家,姥姥饭都做了一半了,林羽赶紧换了衣服洗手帮忙。

晚饭时,小帆船突然说:“韩哥哥不在,吃饭都不热闹了。”

姥姥也说:“家里少一口人,就感觉像少了好多人似的。”

林羽垂着眼皮,笑道:“他工作忙,也没办法,没几天就回来了。”

晚上吃过饭,收拾完。

姥姥和小帆船看了会电视,就去睡觉了。

林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

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响起,林羽回过神来,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一端,传来的是韩冬生的声音,“抱歉,这么晚打电话,吵到你们了吧?”

林羽早有预感会是他,他悄悄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静道:“没关系,也不算晚,你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韩冬生回应道:“还好,该见的人都见到了,事情推进得算顺利。”

林羽双眸看着窗外,抿了抿唇角,说:“看天气预报,首都今天降温了,你注意多穿衣服,别着凉。”

电话那端,韩冬生“嗯”了一声,说:“好,你也一样,注意身体。”

林羽仰起下巴,闭了闭眼。

勉强压制住情绪,随意聊了几句,就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林小慧说,韩冬生玩够了他,就会出轨甩了他。

可是她不知道,连“玩”都没玩,自己可能就要被甩了。

林羽看得出韩冬生是个重欲的人,可自己偏偏给不了他想要的。当初同意和他结婚,其实林羽已经做好了有一天,韩冬生会觉得疲惫,会因为再也无法忍受,而跟他离婚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就要来了。

而且是在,林羽渐渐习惯他,有点喜欢他时。

晚上林羽失眠了,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留了张字条,就直奔红旗区客运站,搭上最早一班的客车去了红阳市。

云鹤酒店大堂里,林羽坐在沙发上,一边假装看报纸,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

现在是早餐时间,想要去餐厅就必须经过酒店大堂,电梯的提示声时不时响起,一批批住宿客人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也就坐了十几分钟,林羽的腰背突然挺直了起来,报纸也举高了完全挡住脸。

他本来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碰见的。

可是,就是这么凑巧,不过等了这么一小会,韩冬生就出现了。

他果然根本没回首都。

林羽在报纸后用余光注意着对方的动向。

韩冬生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不算太出色,但文质彬彬的气质很好。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时,那个男人一直在说着什么,而韩冬生就一直侧着头,专注地看着对方,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回应几个字,偶尔还露出些笑意,与他平时对外人偏冷淡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应该就是杨力说过的,杨国志让他从机场悄悄接回来的人。

杨国志和林羽的关系还不错,毕竟林羽帮助过他,但他是韩冬生的多年好友,那点算不上恩情的帮忙,怎么也抵不过两人深厚的友情。

杨国志主要想瞒住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但他没好明说,杨力又恰好来饭店吃饭,林羽那天又正好要去饭店发工资。

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注定自己要知道这件事。

韩冬生和那人穿过酒店漂亮的大堂,拐了个弯,消失在了角落的楼梯口。

林羽并没有上前找他质问,他只是垂下眼皮,慢悠悠地叠好报纸,拿在手里。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两分钟后,他站起身,脚步很快地走出了酒店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误会。

第38章 突变

林羽就这么又乘坐客车, 回到了红旗区。

到了红旗区客运站,他又坐线车去了温岭山。

到山上时,也才不到十点,比平时没晚太多。

就好像早上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 林羽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两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其中会占用他最多精力的, 就是招人和开业后的营销计划。

温岭山在建设的消息很多人已经知道了,这里交通虽然方便,但位置有些偏远,周围也不够繁华, 除了附近居民偶尔会上山,其他人并不会想要特意来这里玩。

那么, 把温泉山庄的“好玩”怎么宣传出去, 就是个需要好好琢磨和策划的事了。

另外,这两天还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在林羽去红阳市的隔一天上午,突然有一伙人拿着铁锹、锄头、锤子冲了上来,话一句没说,冲着山谷里的温泉口就去了。

这边原来的小温泉口, 被改成了个小型温泉汤池, 特意用大理石做了个仿华清池的样式, 石头精雕细琢的, 弄了很多繁复的花纹, 一侧还设计了个瑞兽背着个花瓶, 温泉水就是从这个花瓶口流出来的。

因为这处已经完工了, 所以并没留人。

这伙人到了山谷里, 就抡起铁锹、锄头、锤子, 照着雕刻精美的大理石池体就一通乱砸。

这动静大得吓人,很快就有路过的工人发现了,忙跑上去通知林羽。

得到通知的林羽,赶紧叫人一起往山下赶,可惜,等他赶过来时,这伙人已经砸完了,正吹着口哨背着家务事往山下走呢。

大理石很坚固,但石头上仍然被砸得斑斑驳驳,精美的雕刻上也都是各种划痕。

最严重的是瑞兽背着的花瓶,瓶体的上半部分已经被砸碎,温泉水正从瓶子的碎片中汩汩往出流。

林羽带人拦住他们,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番,眉头紧皱道:“你们是山下的村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些村民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额头上有道很长的像是刀疤的人站了出来,粗声粗气冲着林羽道:“你个小白脸就是老板?我告诉你,你在温岭山上搞什么名堂我们不管,这个温泉口我们都泡了多少年了,凭什么你来了就圈起来不给我们用,想让我们花钱买票没门!”

“话我们就撂这,你圈起来一次,我们砸一次,看谁能耗得过谁!”

旁边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道:“就是,我们多少代人都在这泡温泉,温岭村每年腊八节还给泉神上供,你个外来的想把这霸占了,没有这个道理!”

“事都办完了,咱们走,以后咱时不时就过来,看他敢不敢再动这里!”

林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谁跟你们说这个温泉口要圈起来卖票的?”

那为首的刀疤男翻着眼皮说:“不卖票你当活菩萨吗,你以为我们是刚得到的消息吗,不仅我们村,这附近其他村的人也听说了,早就议论很长时间了,今天就算我们不来,迟早有一天也有别人来。”

林羽看着那人,语气平静道:“这里既然已经被你们砸了,无可挽回了,废话就不多说,我只跟你们说两个事。”

“第一个,这个温泉口我从没打算圈起来卖票,之所以修建了这个池子,一方面为了和山上的建筑风格相一致,另一方面,是想给这附近的居民提供个方便,以后再来温泉泡脚,就可以舒舒服服坐在池沿,不用坐脏裤子了。”

闻言,那伙村民面面相觑,为首那刀疤脸露出不信的神情,“你现在尽管可以说好听话,将来看我们不闹了,说不定哪天就还要收钱!”

林羽目光冷冷地看着他,说:“这事不急,我既然说了,将来你们就可以看看我有没有遵守,到时候你们再来闹也不晚。”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来说说第二件事,这个池子的材料是大理石,因为工艺复杂,还有考虑山谷的地形因地制宜,施工队是我托人从省城请来的,他们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才把这池子建好。”

那刀疤脸村民有点不安了,问:“那又怎样?”

林羽嘴唇动了动,说了个数字,那刀疤脸乃至其他村民的神色立刻都变了变。

林羽说:“原料加上请施工队成本,再加上他们吃喝拉撒的费用,多的我不要,你们赔我这个数就可以了。”

刀疤脸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旁边有村民哭丧着脸埋怨他,“就你喝点酒没好事,非要逞能,这下子完了,就算是分摊,我也赔不起啊!”

另一个村民脸色难看,骂道:“这事就是你邱三驴怂恿的,就算搁派出所,你也是主谋,我们都是被你忽悠来的,听你的指挥,要赔也是你自己赔!”

这个叫邱三驴的一下子急了,额头上的刀疤都狰狞起来,冲林羽发狠道:“老子没钱赔,你个小白脸能把老子咋地!”

林羽冷笑,“这话你跟警察说去,刚才我下来时,已经让人下去报警,这会警车应该已经往山上来了。”

邱三驴一下子傻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周围村民都围着他指着他骂。

林羽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温泉口,在心里微微叹气,跟旁边人说:“小董,你让人把那边简单收拾一下,看看石料还能不能用。”

这小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林羽年前招来替他管事的,平时他不在,就是小董负责监工。

小董看了看那个坐在地上的邱三驴,在他耳边悄声道:“这温岭村穷得厉害,这一伙人的家当都搬空了,估计都赔不上这钱。”

林羽摇了摇头,等走远一些了,他才压低声音道:“没打算让他们赔,你有空联系一下省城的施工队,让他们过来重新做。”

小董很惊讶,“为什么不让他们赔啊?”

林羽转头瞥了他一眼,道:“像你说的一样,他们根本赔不起,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倾家荡产给我赔偿。”

“他们是温岭村的村民,这村子紧挨着温泉山庄,以后难免要打交道,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村子帮忙的时候,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再一个,未来山庄里的主要工作人员都会是村子里的人,我不想给我的未来员工留下一个过于严苛的印象。”

小董明白了,他又问,“那这事要现在告诉他们吗?”

林羽还是摇头,“先让他们急两天,等时候差不多了,我再去村子里走一趟。”

小董一拍巴掌,眼睛锃亮,拍马屁道:“还是老板段位高。”

林羽苦笑了一下,终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任谁遭受这样的损失,都不会不心疼。

温泉山庄和饭店两头忙活了这么久,林羽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万分疲惫。

可是这一天的噩运却并没走到头。

下午三四点钟时,山下上来一台车,杨国志脸色煞白地从车上下来,看到林羽就抓着他胳膊往车上跑。

林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杨国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快……快点跟我走,你弟……你弟弟他……晕倒了!”

轰,像一声炸雷响在耳边,林羽的眼前一片花白,甚至呼吸都快停滞了。

手臂上的抓力感受不到了,怎么上车的也没有印象,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都成了一帧帧时断时续的静态图片,尽管如此,还是让人觉得有种无声的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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