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克制守礼的丈夫 第43章

叫了好一会,林羽是睁开眼睛了,但是反应比刚才在饭店门口还慢了,连叫他一声名字,他都要眨巴着眼睛反应个三四秒钟才应一声。

韩冬生看得好笑,又觉得怜爱无比,就抱起他,说:“算了,不为难你了,我帮你洗吧。”

两人进了浴室,毛玻璃的浴室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阻隔了里面人影,却没法完全阻断声音。

水哗啦啦的响了一阵,又停了,韩冬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乖,靠墙站好,要不然我打你屁股了!”

林羽那边含含糊糊说了什么,之后没几秒,里面就响起了啪啪两声。

再之后,水声又响了起来。

一个澡洗了好久,洗完了,人也没出来,里面又响起了吹风机的嗡嗡声。

等吹头发的声音也消停了,这才有沉稳的脚步声接近门口,门锁喀拉响了一声,围着浴巾的韩冬生,像刚才进去时一样,拦腰抱着裹着浴袍的林羽,从里面面色轻松地走出来了。

小心地把人塞进被窝里后,韩冬生也摘掉浴巾躺了进去,他翻了个身,将迷迷糊糊的林羽揽进自己怀里。

灯已经关了,被子里,林羽身体颤了颤,翻身将脸埋进他怀里。

过了一阵,韩冬生“嗯?”了一声,收回手,笑道:“小醉鬼,喝成这样子!”

明明刚刚还是硬的,才几下又软下来了,不过韩冬生并没在意,男人喝多了这样很正常。

林羽的意识这时候倒是清明了几分,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动作,忍着困意迷迷糊糊道:“我帮你……。”

韩冬生今天没打算当君子,就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同意了。

时间过去了好半晌,林羽在被子里竟然哭了起来,发着醉酒的小疯,毫无心理压力的抱怨着:“我好困,也好累,手也好酸……。”

韩冬生顿时从天堂坠落到人间,但心理的怜惜反倒更甚了,他抱住林羽反复安抚:“好好好,不劳烦我的拾儿了,你累了,好好睡吧。”

林羽很快睡着了,韩冬生去洗手间洗了热毛巾过来,给他擦脸擦手时也没醒。

之后,韩冬生又进了洗手间,这次好一会才出来,躺到床上时,水汽很重,但熟睡的林羽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二天,林羽起得比平时晚,身边床上的人早不在了。

他头有点晕,不过不算太难受。

起来刷牙洗漱后,林羽在客厅看见姥姥看着小帆船做习题,他这学期不能去上课了,要在家修养,林小敏说这孩子基础不错,尽量不留级,隔两天就过来给他补一次课,课后作业也照常写。

姥姥见林羽出来,就指了指厨房,唠叨道:“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呢,对身体多不好,小韩去上班了,灶台上给你留饭了,自己热了吃吧。”

林羽就自顾自忙活了,自己一个人不想麻烦捡碗筷,就搬了凳子在灶台上吃,一边吃一边愣神,他到这时候都还没完全清醒,整个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

吃了一阵后,林羽的眼睫毛眨了眨,目光里露出清明之色,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炉,他拿着筷子呛咳出声,脸都咳红了,心里也还是觉得臊得慌。

幸亏他醒得晚,韩冬生已经有事出家门了。

上午林羽靠在沙发上休息,哪都没去。

不到十一点时,家里电话响了,林羽接了起来,听了一阵,他眉头一动,说:“好,我这就去。”

姥姥和小帆船都好奇地盯着他,小帆船问:“哥,谁的电话啊,你要出门啊?”

林羽笑了起来,说:“小帆船,收拾一下跟哥出门,哥的新车到了!”

舒延送林羽的车,竟然是一辆切诺基。

林羽驾照还没考,没法开车上路,他在出发之前联系了韩冬生,想让对方派小张过来帮他提车。

但没想到,来的人却是韩冬生自己,他让小张开那辆红旗,自己则上了切诺基的驾驶位,载着林羽还有姥姥、小帆船一起,在海边大道兜了会风。

今天天气又暖和回来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海风吹在身上不觉得冷,只觉得湿润而舒服。

姥姥在后座感叹:“这车可真大真高,看外面可广阔!”

小帆船也兴奋地来回扭,嚷嚷着:“哥,以后我上学,你是不是就能天天开车接送我了啊?”

韩冬生抽空看了眼副驾驶的林羽,笑道:“那也得让你哥先努力把驾照考下来。”

林羽非常公式化地回应,“好,我一定尽快考下来。”然后就紧紧闭着嘴,不肯说话了,脸也一直朝向窗外,好像外面的风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中途他们在服务区休息,林羽要去洗手间,韩冬生也跟了上去。

出来洗手时,韩冬生也站在他身边洗手。

林羽这会好像是缓过来了,倒不再躲着他了,态度算得上自然大方地和他聊天,说刚才路上经过的风景,还有一会回家走哪条路之类的。

天聊完了,林羽擦擦手,准备出去了。

就在这时,韩冬生突然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怎么突然就不害臊了?”

完了,不过一句问话,林羽的脸又红了,脖子也红成一片,好半天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工劳动大概应该可能挺累手吧。

第45章 舒延

车子开回家以后, 就停在了楼下的停车位。

几人一起上楼,都快下午一点了,大家都饿了,姥姥和小帆船吃路上买的烤鸭和炒青菜, 林羽和韩冬生下厨煮面条。

吃完饭, 韩冬生开切诺基, 先把林羽送去了温泉山庄, 自己才离开去厂子里。

短短一个上午的休息,林羽已经觉得精神百倍。

温泉山庄的一期工程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尾声,工人每天都加班加点,一堆事需要林羽拍板, 他一点也不敢松懈,工程质量是不敢马虎的。

他每天早出晚归, 有时不得不就住在工地。

有一次林羽连续五六天没回家, 韩冬生干脆就开车拉着姥姥和小帆船去工地看他,一家人在温泉边上用废料板搭个小饭桌,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摆上去,就这么凑合着全家一起吃顿饭。

林羽觉得挺抱歉的,他忙得什么都顾不上, 家里的事都交给了韩冬生, 但其实对方工作也很忙, 这么久了, 连出差都没出了, 只为了照顾好家里。

但韩冬生并不介意, 在工地角落里, 年轻的夫夫只敢匆匆拥抱一下, 就赶紧放开, 韩冬生手指在林羽颈后不断摩挲,充满了意犹未尽和不舍的意味,他安慰自己年轻的夫人说:“没什么亏欠不亏欠的,这段时间你忙,我就多照顾照顾家里,以后我忙起来可能出差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就轮到你照顾家了。”

可林羽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他,韩冬生与姥姥还有小帆船都只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因为自己的关系,韩冬生才被动和他一起承担这一老一小的责任。

韩冬生好像看懂了他的想法,亲昵地笑着说:“不要多想,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家庭关系,我父亲去得早,母亲相对于家庭,她更注重她的工作和学生,妹妹……,”他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说:“如果小羽觉得对我亏欠,那就等你忙完了这段时间,好好犒劳我。”

林羽仰头看着他,当然明白他说的“犒劳”不是吃顿好吃的,或者买个礼物那么简单,脸颊渐渐红了,连脖子也红了,但他仍然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

个把月的时间就这么匆忙地过去了,温泉山庄的主体建筑完成,接待大厅和温泉设施的装修也全部完成。

惠民小吃在上周也正式结束了营业,搬来了山庄,改名为惠民大饭店,孙叔任厨师长,侯小红当上了服务员领班,小欧的工资也给涨了,大家都很高兴。

虽然温岭山修了下山的行车道,还有供想爬山的游客体验的石板道,但来回上下山还是麻烦了点,林羽特意规划了员工宿舍,供不想下山或上夜班的员工居住。

除此之外,在温岭山顶,林羽按照与温岭村的约定,建了一座泉神庙,不仅在庙里给泉神塑像,还在附近建了一座高达五六十米的温岭山泉女神像,女神像最顶端是个观景台,内部有电梯直达顶端,只要花一点钱买票上去,就能俯瞰整个红旗区,天气好的晚上,甚至能看见红阳市的万家灯火。

当然,这座雕像花费高昂,不是林羽一个人出的钱,而是由区政府牵头,联合区里头几家大企业共同出资,作为红旗区的标志性建筑而存在,所得收益全部用于发展红旗区儿童教育和医疗。

韩冬生的腾跃在这个项目里出了差不多一半,在神像底端的赞助企业名单里,腾跃排在了第一个。

至于林羽领头主办的泉神节,在区政府和各个参与企业的联合商议后,更名为“涉水”节,“水”可以是温泉,也可以是河流、湖泊甚至大海,意义更广泛,对营销推广更有利,也更偏民俗化和趣味化。

工作在迅速推进,个人的私事也在加紧准备。

杨国志和妻子陈萍基本全程操持了他们的婚宴,连礼服都是杨力拉着陈萍到山上,找忙到饭都顾不上吃的林羽抽空试的。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

在温泉山庄开业前三天,也就是婚宴前三天,舒延和韩冬雪乘飞机飞来了红阳市。

尽管忙,林羽还是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和韩冬生一起去机场接人。

舒延跟林羽想象中差不多,皮肤白皙,长相姣好,身形轻盈,虽然上了年纪,但穿着打扮品味很好,不用开口就有种属于教师的严肃感和知识分子的书卷气。

她戴着副金丝眼镜,镜腿上缀着细金链子,随着她往出口走来,那眼镜链轻轻晃动,在灯光下闪现出漂亮的反光。

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在这个时代来讲,穿得很时髦,腿上是牛仔裤,上身是T恤,手臂上挽着件牛仔服,背包的带子拖得很长,耳机线从背包拉链缝隙处伸出来,耳机塞在耳朵里,她低垂着头,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离得还有段距离,舒延看到了他们,就摆了摆手。

韩冬生和林羽也冲她们摆了摆手,舒延回头叫了声后头跟着的女孩,那女孩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犹带稚嫩的脸,不太耐烦地冲他们敷衍地挥一下手。

等两人走近了,韩冬生和林羽一起迎了上去,韩冬生客客气气叫了声“妈”,林羽也跟着叫了声“妈”,舒延脸上并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态度是客气的,她冲自己的儿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林羽伸出手说:“你好,小羽,初次见面。”这样子有点像是林羽以前开会时,与其他与会人员初见面的样子,缺少了点家人的亲切。

不过经过几次电话沟通,林羽对舒延已经多少有了些了解,所以还是动作自然地伸出手轻握了一下。

之后,林羽看向后面那女孩,笑道:“这就是冬雪吧!”

舒延转身看着她道:“这是你哥的爱人,叫嫂子或者林哥都随你。”

韩冬雪目光冷淡地瞥了林羽一眼,没吭声。

韩冬生眉头微皱,脸色明显严肃地说了一句,“不可以没礼貌。”

这回,这女孩子才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嫂子。”

林羽笑着答应道:“哎,”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但这么多年活过来了,还不至于跟这么个小孩置气,就只当不知似的,热情地和韩冬生一起,帮他们拖着行李往停车场走。

他们这次过来接人,特意开了舒延送的那辆切诺基。

上车之后,舒延问:“这车开得怎么样?”

林羽在副驾回头道:“车子很宽敞,底盘高,适合走山道,正适合我上班开。”

舒延看了眼驾驶座的韩冬生,又问:“小羽,你的驾照还没考下来吗?”

她的语气明明很正常,但林羽就是会有一种,上学时被老师责问为什么期中没考好的忐忑感。

不过,这次有“同学”主动替他打掩护,韩冬生趁红灯回头道:“小羽最近忙,温泉山庄马上开业了,他的精力都在那边,等忙过这几天,我陪他去报驾校。”

林羽也忙道:“我以前跟家里亲戚学过一阵子,驾照考起来应该会比较快。”

闻言,舒延点点头,说:“那就好。”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林羽莫名地偷偷松了口气。

切诺基把人载到了区宾馆,尽寓家番管林羽他们诚心邀请她们回家住,舒延还是决定和女儿一起住宾馆。

舒延来之前就说过这个问题,她说不必因为亲情或者所谓的待客之道而挤在一起,为了大家都能在婚礼这几天过得自然舒服,她的建议是住在宾馆,当然,住宿费也是她自己来付。

林羽当然不会让她付钱,他早就在宾馆前台交了足够的房费和押金。

在宾馆安顿好,舒延就下楼来了,韩冬雪并没一起下来。

“冬雪说她不舒服,不出门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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