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写投票时,林羽伸着脖子看了看,笑道:“我也喜欢这一套,投票结果出来如果不是这套的话,将来做文创商品小店时,我还是想把它也量产放进去。”
韩冬生看着那些展位,若有所思道:“你倒是启发了我,也许我也可以在全国一线城市的主要商业街,做一些腾跃的体验店,除了腾跃的食品、水、饮料以外,也可以做腾跃的文创,或者作为礼品,也可以直接售卖,对于企业品牌的推广和企业文化的客户认同都有好处。”
“这个想法不错!”林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韩冬生低头冲他笑,笑得特别好看。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互相看了好一会,看不够似的,直到周围来回走人惊动了他们,才各自低头笑了一下,继续并肩往前走。
一边走还一边继续聊刚才的话题。
夫夫两都是事业型的,闲聊时总是要掺杂着工作,彼此互相提些建议和想法,也不觉得累,反倒经常会为对方的想法惊艳,思想碰撞出的火花,带来的愉悦感是无可比拟的。
就是在这时,他们远远地就看见了宋建军,他正一个人站在摊位边缘,面朝着热闹的人群这边,却眉头紧锁,脸色不大好看。
韩冬生往那边看了看,说:“好像是沈助理的父母来了。”
林羽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宋建军身后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妻正在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沈方圆低着头,不停用衣袖抹着眼睛。
两人没再继续往那边走,这时候碰见彼此都尴尬。
他们往回走,去了林羽的办公室喝茶休息。
茶才泡好,还没喝几口,外面就出事了。
小董脸色煞白地门都没敲,直接开门闯了进来。
林羽已经看见了他员工制服上的血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韩冬生也发现了不对,面色凝重了起来。
小董声音颤抖着说:“不好了,林总,宋哥他被刺伤了!”
本来是热热闹闹的活动,结果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林羽和韩冬生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但救护车还没来。
宋建军捂着一直在流血的胳膊,在和警察说话,沈方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坚持用鞋带给他绑住胳膊止血。
林羽看见这一幕,脑子立刻就嗡的一声,韩冬生有力的手扶住他的手肘,沉声道:“别怕,我们过去看看。”
宋建军一见他们,就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我没事的,皮外伤而已,一会去医院缝几针就行了。”
沈方圆在旁边哭得眼睛通红,她对林羽哽咽着道:“都是为了我,那个人本来是冲我来的,我爸妈都吓呆了,第一刀我反应快躲过去了,第二次眼看着躲不过去了,建军就冲过来了,替我挡了,是我害了他……。”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林羽这时才注意到,沈方圆的父母正苍白着脸,在旁边不知所措地站着。
而在不远处,有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被脸朝下压在地上,一把犹带血迹的刀被扔在一旁,被警察用证物袋小心地装了起来。
林羽听见那被压着的男人发出€€人的叫声,叫声里还夹杂着些难听的辱骂。
他听了一阵,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终于认出了这人,他抓紧韩冬生手腕,“是李光明。”
沈方圆当初写匿名信举报李正学历和工作介绍信造假,所以李正的正式工作才没了,后来他不知悔改,又去做假包,被冬雪发现报了警,就彻底被判刑坐了牢。
李光明这是在牢里回过味来了,算起来他应该是刚出来没几天,就跑来伤人。
林羽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他转头向人群里看去,声音颤抖道:“姥姥和小帆船呢?”
韩冬生沉声道:“你别急,我去找。”
他话刚说完,就见姥姥领着小帆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她一见这场面就脸色发白,“怎么了,建军这是被谁伤到了?”
宋建军冲她笑了笑,说了句:“姥姥,我没事……。”
可这句话他还没说完,就双眼一翻,蓦地倒了下去。
沈方圆一下子哭着发出尖叫声,周围立刻都乱成了一团。
救护车的鸣笛声夹杂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救护人员终于来了。
……
这次的事万分凶险,胳膊上被扎一刀,一般人都觉得没大事,起码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如果捅到了大血管,其实一样是会要人命的。
宋建军就是这种情况,幸亏止血的方法是对的,救护人员来得也及时。
就是这样,他也在医院躺了好多天。
林小敏是在他去医院路上才知道消息的,慌张地跑到医院,差点没在急救室门口哭得背过气去。
沈方圆扶着她,不停给她道歉。
都这种情况了,林小敏也还是理智而清醒的,只是哭着对她说:“阿姨明事理,这件事不怪你,建军这孩子我知道,就算是别人遇到危险,他肯定是能帮就要帮的,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有负担。”
沈方圆父母在旁边听了,彼此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都有愧疚的神色。
不过好在,最终,人还是救回来了。
就是失血太多,人得修养好一阵子。
林羽和林小敏两个人,换着班地去给宋建军炖鸡炖鱼地送,让他能尽快恢复。
沈方圆更是日夜不离身地照顾着他。
六月初,宋建军出院那天,沈方圆父母也来了,两家人坐一起在病房里聊了好半天。
林羽趴在病房门口看了看,笑着跟韩冬生说:“建军哥因祸得福,看来要准备喝他们的喜酒了。”
这件事善后都料理利索了,七月初的时候,林羽和韩冬生启程去了首都。
七月七到九号是全国统一高考的日子,他们两答应了冬雪要陪考,就一连三天早上送人,考完接人。
冬雪考试时他们就等在考点大门外,她的位置正好靠窗,只要一歪头,就能透过窗玻璃看到大门外的两个哥哥,心里就更踏实了。
陪完考,夫夫两又赶回了红旗区,继续忙各自的工作。
八月初的时候,冬雪的分数出来了,足够她考上首都大学喜欢的专业。
她没等通知书,直接就坐飞机回到了红旗区。
林羽和韩冬生想给她庆祝一下,就带全家人一起出了趟国,玩得格外畅快。
姥姥回来后,还跟合唱团的朋友兴奋地念叨:“我们去看那个踢踏舞演出,就那个男演员的长腿,有那么长!”她比划着,“那么一甩头,哎呦,那个俊啊!”
九月初,学生都开学了,韩冬雪提着她的浅紫色行李箱又一次回去了首都,开始她的大学生活。
十月国庆节,她又飞回来,和家里人一起参加了宋建军和沈方圆的婚礼。
就是在这次婚礼上,林羽听人闲聊,才知道李光明快要判了,他大姨林小慧不知所踪,因为怕赔钱,好像是拿了家里所有钱跑了。
林羽对他们一家的事已经不再感兴趣,他们有这样的结果是自己作的,林羽不想因为这样的人,给自己的人生染上任何污点。
因为李光明伤了宋建军,差点害死了他,姥姥也对林小慧这个女儿彻底放弃了,不再为她牵挂。
婚宴结束后,这个下午,是夫夫两难得的清闲的午后。
林羽拉着韩冬生的手去了山庄温泉区,弯弯绕绕地拐了好多个弯,最后来到一个独立的汤泉屋。
进去之后面积并不大,但修得很精致古朴,颇有些古意。
汤池只有一个圆形的,同样也不大,但两个人一起泡已经很宽裕了。
林羽放开韩冬生的手,回身把这屋子的门在里面反锁上。
韩冬生打量着他,嘴角含着笑意,声音微微沙哑道:“林总这是以权谋私吧。”
林羽眼睫颤了颤,低声道:“早就想跟你一起泡温泉,但是你有洁癖,肯定不想去公共汤泉的,五月份扩建时,我就找人专门设计了这个屋子。”
韩冬生靠近他,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声音含糊地夸奖道:“好乖。”
林羽的脸又红了。
都是老夫老夫了,彼此心里在惦记着什么,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举动都能看出来个大概。
韩冬生没让林羽的这番工夫白费,给了他的拾儿一次很完美的汤泉“体验”。
汤泉屋外,高大的银杏树枝叶招展,喜鹊们像接暗号一样,在每一棵树上持续地鸣叫。
间或有激烈的哗啦啦的水声从汤泉屋里传出来,它们就同时停下来,侧着小脑袋好像在倾听一样,等过一阵,动静听不见了,又接着叫了起来。
不远处雕梁画栋的亭子外,小桥下流水潺潺,有只狸花猫在溪水边嗅了嗅味道,又警觉地抬起头来,往汤泉屋这边望了过来。
汤泉屋里,激烈的水声已经变成了轻柔的絮语,沙沙的,软软的,缠绵的,温柔的。
又过了好一阵,水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树上那些喜鹊,又停止了鸣叫,侧耳倾听了起来。
北方的秋天,天高云淡,微风习习,和冬天的雪后晴空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Ok啦,历时两个月多一点,终于写完啦。
这篇文从我开始做大纲,到真正写完,差不多花了三年时间,断断续续的,放弃又捡起来,又放弃又捡起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
每写一篇文都能发现一些自身的问题,然后在下一篇里尽量避免再次发生,但到底做没做到也不好说,但每篇都能遇到新问题倒是真的,还是只能交给岁月了,慢慢来吧。
谢谢一章章追文的你们,写文是件孤独又需要毅力的事,谢谢你们的陪伴和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