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举动让许灼心底更加不安,
他拧着手指,
纠结片刻后还是咬牙开口:“两位伯父,瑞瑞真的不是陆瑾洲的儿子。如果当年我怀孕,我早就来找他了,不会拖到现在。我知道我和他差距太大,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配不上他这位财阀继承者。”
许灼态度很明确:“我现在就可以带着瑞瑞离开京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陆瑾洲面前。”
许灼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让陆瑾洲很是恼怒。
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难道非要他把这颗心挖出来,双手送到许灼面前,才能证明他的爱吗?
陆瑾洲正准备拉住许灼的胳膊,
一只手先一步握住许灼的手腕,
白煦笑吟吟的说:“小灼,我和你伯父可没有逼你离开阿瑾的意思。阿瑾难得遇到这么喜欢的人,作为父亲,我当然全力支持他。我想庚年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
陆庚年:“是。”
白煦:“瑞瑞这么可爱,不管他是不是阿瑾的孩子,我们都会接受他。”
“伯父,我不能让陆瑾洲当这个便宜爸爸,对他太不公平。”
白煦打断许灼焦急的声音:“这有什么!孩子虽然不是陆瑾洲的,但老婆是就行了。我们家没有那么古板,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斤斤计较。”
许灼:“?”
请问这事小问题吗?
财阀不都是最讲究血统纯正吗?
白煦见许灼露出震惊的表情,很好心的解释:“以前陆瑾洲出过车祸,对身体有些损伤,他身体不好医生说很难再有孩子。原本我和他父亲想让他去孤儿院领养个孩子,培养成陆家继承者。现在不用这么麻烦,我看瑞瑞就挺好。”
“不是……伯父……”
许灼急的后背冒汗:“瑞瑞不能继承陆家。”
“为什么不能?他不是你儿子吗?”
白煦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是阿瑾的爱人,你的孩子就是阿瑾的孩子。你放心,我和他父亲都会把瑞瑞当亲孙子对待。”
他看向陆庚年:“庚年,你说呢?”
“煦煦说得对,瑞瑞就是我亲孙子。”
在陆庚年的字典里,老婆永远是对的。
陆瑾洲走过去,环住许灼的肩膀:“我的家人比你想象中开明,你不需要担心。”
许灼勉强扯了扯嘴角,
他现在更担心了。
白煦混迹政坛多年,一双眼睛最擅长观察。
他虽然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起来很和煦,其实心思缜密。
一般人的小情绪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特别是许灼刚才太紧张,刻意隐藏什么的表情太明显了。
他能够肯定瑞瑞的身世有问题。
白煦和陆庚年在病房里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来到停车场的时候,
陆庚年看到白煦的助理€€€€程胜。
程胜迎上前恭敬行礼:“白先生!陆先生!”
白煦对他点了点头:“我和你说的事,认真去办。不要找国内的检测机构,我信不过。国外的机构多找几家,尽快验出结果。”
程胜:“白先生,您放心!我这事我一定会认真去办。”
白煦似乎想到什么:“查一查许灼,特别是这三年他身边的人和事,都要查清楚。”
程胜:“是。”
“我已经和院长说过,他们会安排医生去给瑞瑞做检查。你拿到血样尽快送出去做检验,不要惊动这间医院里的任何人。”
白煦言语流畅的交代,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多了运筹帷幄。
陆庚年看着他,目光里透着痴迷还有些玩味。
等程胜走后,
陆庚年似笑非笑的问:“煦煦又想做什么?”
“给你找孙子啊!”
白煦仰起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点点星光:“看我这么努力,不给我点奖励吗?”
陆庚年目光陡然变得炙热,
他长臂探过去把人勾到怀中,“晚上把我奖励给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啊!那我们再生个二胎。”
白煦话音刚落发现陆庚年脸色变了,他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不想和我要二胎。”
“快到午餐时间,我们先去吃饭。”
陆庚年攥住他的手腕:“今天不在家里吃,我带你去餐厅。”
“陆庚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想吃中餐还是法餐?”
“我说生二胎。”
“中餐吧!吃清淡点。”
“陆庚年!”
白煦很是无语,
他就知道提起二胎陆庚年会是这副德行。
其实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毕竟这个年纪不可能真的再要孩子。
逗弄爱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
三天后,
五份NDA亲子鉴定报告送到陆家大宅。
白煦仔细看过后,眼睛眯起来。
他对程胜说:“做的干净吗?”
“白先生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包括少爷都不知道。”
“做的不错。”
白煦嘱咐道:“这事先不要透露出去。”
“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程胜跟在白煦身边多年,是他的心腹。
“白先生,我调查过许先生,这三年他身边没有男人,包括三年前也没有。”
白煦勾了勾唇:“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撒谎骗人挺有一套嘛!
看来陆瑾洲都被许灼给骗了。
“陆瑾洲是找陆可辰做的DNA检验?”
程胜:“是。”
白煦冷笑:“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陆盛辉这对父子不可能这么安分。
程胜:“需要告诉少爷吗?”
“不用!”
白煦摆摆手:“就当不知道。”
如果陆盛辉知道他们发现亲子鉴定报告是假的,说不定会对瑞瑞下狠手。
不如将计就计,在暗处盯紧他。
“不要打草惊蛇,派人暗中保护许灼和瑞瑞。”
程胜:“白先生,我明白了。”
等程胜走后,白煦将五份亲子鉴定报告全部销毁。
暂时不能曝光瑞瑞的身份。
陆盛辉在陆家持有大量股份,受到很多董事的支持,暂时还动不了他。
白煦皱了皱眉,眼神里有锐利的光闪过。
陆庚年从楼上下来,走到白煦身边,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年你心慈手软放过陆盛辉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白煦与陆庚年在一起有几十年,
两人之间早已生出默契。
只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陆庚年挑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白煦:“哦?”
陆庚年:“如果他真的做了错事,我不会对他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