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阔抿了抿小嘴巴,声音很轻的说:“才不是呢!”
裴行之无奈的看着江持,神色里透着委屈:“他不相信。”
江持看着阔阔的眼睛说:“裴行之真是你的父亲。”
“爸爸、爹地,你们不要骗我了。”
阔阔心里很清楚,
他是孤儿,没有父母的。
江叔叔和裴叔叔收养他,让他做他们的儿子。
其实他和两位叔叔没有血缘关系。
江持看出阔阔的心思,知道如果拿不出证据,小奶团子是不会相信的。
“做个亲子鉴定。”
江持抱着阔阔说:“这样阔阔就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我和你爹地的儿子了。”
“亲子鉴定?”
阔阔眨眨眼睛,小表情里透着几分困惑。
江持给他普及了亲子鉴定的相关知识,带着他去了检验站。
抽取血样后,需要三天才能拿到检验报告。
一家三口回到裴家大宅,
裴老夫人拉着江持的手,眼神里闪烁着泪花:“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奶奶,您别难受。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江持搂着裴老夫人的肩膀:“以后有裴行之保护我,您就放心吧!”
“还算他不算太没用。”
裴老夫人视线落在裴行之身上:“臭小子,给我好好护着持持,不能再让他遭遇危险。”
裴行之紧紧握住江持的手,语气郑重的说:“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他。”
江持知道他做到了,
裴行之拼尽一切,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裴世正和严融得知两个孩子的遭遇,心疼的要命。
在家里陪着江持和裴行之。
*
黑色轿车停在医院门口,
江持推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手臂被裴行之握住。
他回头扬起安抚的笑:“不用担心,我只是去见他一面,很快就会回来。”
那修身上牵扯另一桩国际案件,警察这边需要他提供重要线索。
那修唯一的条件就是与江持见面,只能江持一个人,不允许任何人陪同。
江持抬手摸了摸裴行之的脸:“那修身边有警察守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存在任何危险。等我!二十分钟一定从里面出来。”
“我等你!”
裴行之松开江持的手,从车里出来就站在医院门口等待。
江持在警察的陪同下来到病房,
那修双脚戴着电子镣铐,只要有大幅度的动作镣铐就会发出强烈的电流,麻痹他的全身。
江持走过去,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从他进门开始那修的视线就洛在他身上,眼神专注痴迷。
“少爷!”
江持坐下后什么都没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那修声音染上焦急:“少爷!”
他在试图引起江持的注意,但江持却始终没有理会他。
“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
那修双眸赤红,用力捏紧手指,但他受伤的手却僵硬着不能动弹。
“那修,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看你。”
“我知道!”那修咧嘴笑了:“你恶心我、厌恶我……觉得我是个恶魔。”
江持:“你找我,不是想对我说这些。”
那修表情僵住,但很快眼神里闪烁着强烈的光:“你很聪明,很了解我。”
江持翻起手腕看表:“还有十分钟,你确定要说这些闲话?”
那修:“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江持:“在看到你的时候。”
那修眉头皱起:“裴行之也是那时候?”
江持:“你的脸就是解开催眠的指令。”
“催眠?”那修眼眸骤然放大:“你在我催眠你们之前,就已经下达了指令。”
江持:“差不多吧!”
这几天那修始终想不明白,裴行之失去记忆不再记得岛上发生的事,怎么会突然想起学习格斗枪械?
原来在他放走裴行之以前,江持就已经催眠了裴行之。
在特定的时间点启动指令,让裴行之进入催眠,忘掉岛上发生的事。
对于手下败将他从来是不屑的,这些年他从未把裴行之放在眼里,自然不会花费时间去过度关注他,也不知道裴行之做了什么。
“少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江持:“在你的书房。”
那修震惊的看着他,实在难以相信在那样的环境里他还能去学习。
“你的书不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江持头脑聪明,上学的时候喜欢玩不爱学,以至于总是被老师请家长。
他性格比较执拗,越是强迫越是叛逆,成绩一塌糊涂,每次都在班里排名倒数。
但学习成绩不行,不能代表他学习能力不行。
在那修的书房里,他看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才会把那修的心理分析的很透彻。
他有想过学会催眠来对那修下达指令,但他发现不行,那修在雇佣兵团经过严苛的训练,他所学的催眠对那修没有任何作用。
困恼在那修脑子的问题,很多都找到了答案。
他低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少爷,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
江持没有回应他,
胜利是用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那修仰起头,赤红的眼睛盯着他:“裴行之值得你这样吗?”
“难道不值得吗?”
江持露出笑容,
这么多年,这是那修第一次见他笑。
这笑容不是给他的,只属于裴行之。
那修心头绞痛:“如果在裴行之出现之前我们就相识,你会喜欢上我吗?”
“不会!”江持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有些感情是命中注定的,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是你。”
不是你!
……不是你!
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有杀伤力,那修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江持看了一眼时间,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修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等一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江持停下脚步。
那修:“你是故意要怀孕的吗?”
“不是!”江持说道:“那种情况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阔阔是个意外,
裴行之来的时候,江持被那修注射了很多药物。
他每天都被药物折磨,全靠能够逃出去见裴行之这一点意志力强撑着。
在看到裴行之的时候他彻底绷不住了,
意志力崩塌的那一刻,药物彻底挣脱束缚,爆发的毫无征兆。
他抱住裴行之,在他怀中崩溃大哭。
三年的分别,三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倾诉出来。
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之中,他找到了唯一的慰藉。
在黑暗中,他们彼此相拥。
裴行之被那修扔进海里后,江持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小心的隐藏着,想要把这个秘密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