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了 第32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路徐语气快起来,他惶恐地望着暴怒的苏折寒:“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我...我好解决的...影响你不好”

路徐磕磕绊绊地解释,但越说嘴越笨,眼底映出水光,他害怕苏折寒就这样走了。

苏折寒沉默地看着死死抓着自己的路徐,听着他越来越颤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应该动手打人,我知道,对不起,我骗你说忙...”眼泪从路徐眼角划过:“我应该告诉你的。”

苏折寒想抽出自己被路徐紧抓的手,但他抽不出来,路徐两只手都上了劲儿,抵着门,慌张又坚定地不想让苏折寒离开。

苏折寒沉了口气,另一只手将人拽到自己身前,倾身,将哭得语无伦次的人一把抱进怀里。

路徐桎梏着苏折寒的手被扣在胸前,愣愣的,只感觉到苏折寒蓬勃的心跳不停撞击着自己,把整个人都撞懵。

“知道就好,没有下次了。”苏折寒声音发哑发涩,眼眶也酸:“我急得差点在高速上被撞死知不知道?”

第44章 早点睡

路徐连忙抬起头来,紧张地看向苏折寒,脸上还挂着泪痕,手却再次抓住他,想看他是否有受伤。

“没事,命大。”苏折寒笑道,他在高速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车速又太快,要变道的时候没注意后视镜,和后面一辆车速更快的卡车差点撞上,还好他反应迅速,变道到一半立马停止,卡车几乎擦着他的车身驶过,有惊无险。

“听说你承认跟我搞同性恋了?”苏折寒抓住人的手, 把人抵在墙角,眸色深邃,和刚刚那种狂怒的深却又不是一种色彩。

路徐垂了垂眼,又抿住嘴不说话。

“我们不是还没在一起么?”苏折寒声音低磁,在路徐耳旁戏谑道,他贴人贴得很近,稍稍一动便能碰到,路徐长翘的睫毛几根几根被泪液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又好欺负。

“你明明可以说是苏折寒强迫你的,不是吗?”苏折寒继续道:“要不我明天还是去帮你澄清...”

苏折寒接下来的调侃停在了眼前人忽如其来的一吻里,他看到湿漉漉的路徐无措地抬起下巴,呼吸加重、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在他的唇上印下很轻很轻的一吻。

像蝴蝶的翅膀掠过,不作停留。

那瞬间苏折寒清晰理智的大脑忽然昏聩,仿佛这只蝴蝶在他脑海中掀起十级风浪,搅得人方寸大乱。

苏折寒望着与自己对视着的路徐,声音挫败了一半:“什么意思?”

路徐把抓着苏折寒衣襟的双手缓缓移到他脖上,然后绕过、羞赧而大胆地抱住。

苏折寒闭了闭眼,胸膛里滚动着尘埃落定的震荡,下一秒,他再次将人拥住,一只手穿过细韧的腰、另一只手按着人的后脑,轻声感喟:“宝贝,你真是、太便宜我了。”

路徐眼中发热,他不愿意再纠结躲避,他喜欢苏折寒,像苏折寒喜欢自己那样,想要拥抱、想要亲吻、也想要他只属于自己。

这一刻,路徐拒绝考虑未来是不是要结婚生子、是不是要让家里人满意,他不想让苏折寒再伤心,他想给他快乐。

心意相通之后偶一对视都会生出无数遐想,更别说此刻两人正处于同一间大床房中。

两人的拥抱变了味,苏折寒几乎将路徐裹在自己怀中,然后腾出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将人怼着吻。

一开始苏折寒亲得温柔,到后面越来越凶,封存许久的激情和兴奋让他几乎要把路徐口中所有呼吸都掠夺、想成为他的空气和一切,路徐的舌尖被苏折寒折磨得麻软,每个细胞都发着酸、遍布蠢蠢欲动的躁动。

“我去洗澡。”路徐被苏折寒弄得嘴角流了涎,让人更想欺负,他混乱地逃离苏折寒的怀抱钻进浴室。

苏折寒见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浴室门,又瞧了眼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餍足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此时林逍正好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林逍来问路徐的状况,得知路徐没什么事之后便挂了电话,苏折寒下楼去车里拿了自己的行李,又叫了酒店餐,路徐出来的时候正好到。

路徐看到自己行李箱旁边多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时怔了下,忽然意识到今晚苏折寒不会离开。

“过来吃饭。”苏折寒把饭菜摆好,看着有些怯生生的人,朝他温和地笑了下:“不欺负你了,现在先来把肚子填饱。”

路徐掂量了会儿还是走过去了,他从昨晚到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里面虽然也发了饭,但一点胃口都没有,此刻闻到满房间的饭菜香倏然就饿了。

这顿饭路徐吃得很多,越吃越香,似乎被苏折寒看着吃饭这件事让他觉得安心,那些平日里一直在脑海中盘旋的焦虑、急躁、无所适从统统消失不见。

“你要去洗澡吗?”吃完饭的路徐主动问,大约是洗了澡又吃饱了的缘故,眼睛水灵灵地看着苏折寒,像只乖巧又黏人的小狗。

“希望我洗澡?”苏折寒问得心猿意马,路徐窘了下,他看向房间里尺寸不小的床:“洗了澡早点睡,不早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累了,明天更多多的~大家晚安

第45章 咱别学他

苏折寒点点头起身,听话地去拿自己的行李。

路徐呼吸微窒,表面的淡然和内心的紧张不成正比,这是他和苏折寒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夜晚,路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相反工厂里那些工人嘴上没门荤素不忌,最喜欢拿下三路开玩笑,所以他该知道的都知道。

路徐看着苏折寒拿过行李箱、横放、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精致的袋子出来,苏折寒蹲在地上抬起头,路徐连忙别过脸,假装没有在紧张地看他。

“我这儿有点东西要给你。”苏折寒语气微黏,他起身,把袋子递到路徐面前。

那包的大小看起来只能放一些一次性包装的、扁扁的东西。

路徐立刻想到了宿舍里有些工人大剌剌捏在手里的B孕.套......

“是、什么?”路徐不敢伸手接,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眼神微怯。

“睡觉用的。”苏折寒抬了抬手,将那袋子硬塞进路徐怀中,然后弯腰将行李箱合上,提起来后倾身向前,凑过去亲了亲路徐的唇角:“今天就不在这儿睡了,怕控制不住。”

苏折寒拿出刚刚下楼办的一张房卡,朝右边抬了抬下巴:“订了你隔壁的房间。”

路徐愣了下,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眼罩。”苏折寒眸中戏谑:“你以为是什么?小路徐?”

路徐:......

“路子挺野啊,要不我还是不过去了。”苏折寒作势又要将行李放下,路徐一把抓住:“你还是过去吧....”

苏折寒推着行李走到门口后回头,朝跟着自己走过来的路徐挑了下眉:“再亲一个?”

路徐抿了抿嘴,他还没有习惯两人突然加快的节奏,更别说动不动就亲来亲去,但苏折寒问他要了,他只得抬起头,生涩地啄了啄苏折寒的唇。

“晚安。”苏折寒满意地打开门:“有事过去找我。”

路徐点点头,目送着苏折寒进了隔壁的房间后才关上门。

忽然有点舍不得......路徐背靠着门,心跳又渐渐失衡,路徐发觉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喜欢苏折寒。

躺到床上后路徐失眠了会儿,他手机里塞满了工厂里工友关心或是八卦的询问,他只回了几个关系亲近的便关了手机。

昨天路徐揍贡强前想得不多,只是清楚这个行为不会影响在ktv的工作,即使被工厂开除,这样在ktv工作的时间变多,赚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所以他不想再忍着、再被这样欺负,如果不是要控制被拘留的时间,路徐下手会更重。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拯救自己。

从未想过。

被厂长从拘留所带出来的时候、知道是苏折寒在帮自己的时候、被宾至如归地安排进酒店的时候、被苏折寒红着眼睛担心质问的时候......路徐忽然发现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和自己的18年里,完全不同的、温暖的、充满奇迹的一个世界。

路徐忽然想抓住这个奇迹,不管持续多久、又会不会在里面摔倒,那瞬间他只想溺死在这份温柔和善意里。

“晚安。”路徐给苏折寒发了条消息,然后钻进被窝,安心而快乐地睡去。

隔天路徐睡到了自然醒,手机里有一条苏折寒一小时前发的消息,让他醒了给自己发消息,他过来。

路徐先洗漱好、又换了衣服才给苏折寒发消息,苏折寒过来按了门铃,门被打开得很快,但人一进来,房间里忽然变得比一个人时还要静。

夜色足以将缱绻和暧昧的尴尬覆盖,但天亮了就不可以。

在日光下互相对视的人有短暂的失言,红晕悄悄爬上耳梢,路徐忽然觉得天气太晴朗,透过窗户有些刺眼。

“睡得好吗?”苏折寒率先开口,语气比起昨晚端庄了不少。

路徐点点头:“好的。”

“嗯,那收拾一下,下楼吃饭?”苏折寒问。

路徐拿了房卡:“都收拾好了。”

苏折寒点头,领着人出了房间。

这会儿不是出门的时间点,走廊里没什么人,苏折寒偏了偏头,放慢脚步和路徐并肩走着,然后探出手,很准地捉住了路徐垂在身侧的手。

路徐一怔,苏折寒面不改色地朝电梯走去,手却越扣越紧。路徐手心发了汗,贴着的掌心也烫,心脏跳得愈发热烈,他担心忽然有什么人出现、也为这样隐秘的亲密而雀跃。

路徐缓缓蜷起手指,回握住苏折寒。

下午苏折寒要去厂里,和路徐商量后没带他,一是路徐不愿意再见那些人、二是苏折寒也不希望路徐知道太多自己处理这件事所利用的身份和权力。

苏折寒和林逍赵或在工厂碰了面,这两人一大早飞了过来,在苏折寒到工厂前已经把该处理的人处理得干干净净,开除了那个滥用职权把贡强招进来的行政领导,揪出他受贿的证据,罚了一大笔钱才把人赶走;又对几个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员进行了通报批评以及绩效扣除,甚至林逍还在整个集团发布了一条严正声明,称思拓集团开放地接受不同性取向,而对他人性取向的任何歧视,一旦被发现,都将承担相应的批评与惩罚。

自动化工厂高层会议室里,林逍把昨晚被苏折寒恐吓的脾气都撒了出去,终于痛快了,他靠坐在椅子上,看向一边的苏折寒:“你说说吧。”

苏折寒扫了眼自动化工厂的几个毕恭毕敬的高层,最后把目光放到刘嘉木身上:“刘工,路徐一直挺崇拜你的。”

刘嘉木面色也难看,他点点头:“我知道。”

“嗯,从那晚你因为某些原因放弃帮助他开始,崇拜你这件事,对于路徐来说是过去式了。”苏折寒说得轻松,眼神却深沉:“谢谢你让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变得更深刻。”

刘嘉木笑得十分费力,他点了点头,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这件事、是我的错。”

苏折寒没再说话,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该替路徐出的气也出了,他只是来露个面,事情解决了只想赶紧回去见路徐。

“我是真怕你去给我家竞品企业卖命。”下楼后,林逍松了口气道:“这几天谁不知道你在和几家头部车企的负责人见面,我都是你发小,怎么不见你跟我家总工见见面呢。”

“你家竞品企业的潜力比较强。”苏折寒中肯道。

林逍差点被他堵死:“你看看我这诚意,太子爷亲自来帮你和你小男朋友出气,这都换不来你给我家当个顾问什么的?”

“我觉得我们的友谊还是不要掺杂利益比较好。”苏折寒说着便上了车,赵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为这件事出力又出人的林逍只能苦咧咧坐在了后座。

“赵或,我们跟苏折寒绝交吧。”林逍攀着副驾驶的椅背,郁闷道。

赵或看着路,难得帮林逍说话:“最近林逍刚进他家企业,董事会那群老头除了他爸都等着看他笑话呢。”

苏折寒抿唇开着车,不知在想什么。

“对啊...我也算挺努力的,但那群老头不服气我要接我爸的位置,觉得我干不出什么名堂,想方设法要把我弄走。”林逍叹了口气,所以这次他这么卖力地帮苏折寒也不是纯因为两人的友情,苏折寒是个王牌,他想无论如何也把人争取过来。

“我考虑一下。”车开下去五分钟后,苏折寒终于松口,他的身份以及从事的行业比较敏感,进入企业之后都会有严苛的竞业协议,林逍家企业其实一直不在苏折寒的考虑范围内,一旦和思拓有了接触,未来至少五年内他无法介入国内其他车企。

苏折寒话音刚落林逍就在后座打了一套激动拳,要不是还在车上他能立刻蹦起来:“我家的第一辆电动小车车就劳驾苏大神了!”

苏折寒从后视镜看了眼压根不像集团继承人的林逍,又瞥了眼赵或:“你不帮他?”

赵或家里做的海运生意,在东南沿海有个位置重要的港口,不少重型器械的出口都是走那儿,一旦替林逍把竞品企业的车辆出口限制住,林逍在集团内也能挺直腰杆,让那些董事闭嘴。

“帮了。”赵或道:“被我爸知道了,差点没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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