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看着原来孤儿院的小伙伴,一个个结婚生子,王梓宵羡慕也焦虑,他和他哥不会是误闯了和尚庙,要相伴到终老了吧。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小殊哥像个天使一样出现了,他乖巧漂亮,温柔知性,简直是照着他嫂子的模样长出来的。
哦,他还是喜欢beta,但他们家有一个和尚能还俗也是好的。陈东暮肯定喜欢这款!
不过,凭他十多年恋爱养成游戏的经验判断,小殊哥应该挺受欢迎的,万一不是单身,可就尴尬了,得替他哥把情况打听清楚。
于是,王梓宵捧着杯速溶粥,放在燕殊面前,决定旁敲侧击一番。
“小殊哥,喝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刚才副队走了以后,王梓宵就把燕殊带回了客舱,怕再遇到什么危险,一直陪omega待在这间屋子里。
也不知道副队说了什么,他明显能感到小殊哥回来以后,就有些闷闷的,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谢,外面怎么样?”
“暂时没有新情况,也不知道这些星盗这么穷追不舍的干什么,不过副队他们都在指挥舱,别怕。”
燕殊嗯了一句,有些敷衍,对着失而复得的助视器,继续发呆。
王梓宵指了指那条略有磨损的铂金链子,起了个话头,“这链子副队一直戴着,好像对他挺有意义的,不过怕你的助视器会掉,二话不说就取下来栓在了镜架上。”
“我们副队啊面冷心热,算是稽和新一代里数一数二的alpha了,可惜英年早婚,名草有主了…”
英年早婚?
燕殊低垂着眼睫,心想,他们队的人还不知道他已经英年离婚了呢…
“对了,小殊哥,你是单身吗?”
离异,应该算是吧…
“嗯。”
“太好了!”王梓宵兴奋地看着燕殊,说完看着燕殊一脸诧愕,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
“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队里还是有很多别的alpha,都很优秀的…小殊哥,可以考虑考虑。”
燕殊没想到王梓宵要给他牵线搭桥,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把助视器重新戴好。
王梓宵见燕殊兴致缺缺的样子,想再给他哥多铺垫点好话,然而,没容他说呢,轰的一下,星舰发出了重新启动的嗡鸣声。
王梓宵赶紧连上对讲,切到了陈东暮的频道,问他是出了什么情况。
陈东暮那边半天才有回应,背景音很嘈乱,听得出,指挥舱那边的人都在忙碌。
陈东暮说,星盗没选择附近着陆,而是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只降落了一搜星舰,也没有直接展开围捕的迹象,目的不明。
不过,星盗既然敢追到这里,说明他们是掌握了第七舰队的战力,也储备了充足的军火,所以副队没选择正面开战,而是决定利用这几天勘探到的数据,先找到有利地形进行隐蔽,再找机会发送信号。
第七舰队的星舰摇摇晃晃飞行了一阵,本以为要行驶很久,可外面还是黑夜,燕殊就感到了落地时的颠簸。
“这么快就到了吗?”他问王梓宵,但一转头,发现军医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已经会见周公了。
燕殊等了一会儿,星舰也没有紧急鸣笛预报警情,王梓宵的对讲里,传来了陈东暮的声音。
“阿宵?阿宵?睡了吗?”
他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燕殊轻轻把对讲从王梓宵脖子上拿过来,不太娴熟地按了几下,见绿色的小灯亮了,他小声对陈东暮说:“你好,梓宵,他睡着了…”
陈东暮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燕殊的声音,他倒是很有礼貌,先请燕殊帮王梓宵盖上薄毯,之后又和燕殊简单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燕殊当时看到的那座山峰,海拔足够高,根据探测,间歇期山顶处粒子密度极小,可以收发无线电通讯。
他们本想直接把飞行器开到半山腰的平地处,这样登顶去发射信号会比较简单,然而由于舰体受损严重,燃料也告急,舰队最后没能直接抵达最佳地点,只能先在山脚下,一个相对隐秘的峡谷进行着陆,幸运的是,星盗还没有追上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
燕殊对陈东暮的印象,一直是凶凶痞痞的,可能不太好接近。
可另他没想到的是,快挂电话的时候,陈东暮居然关心起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问他有没有再不舒服。
两人根本不熟,对这种陌生的善意,燕殊从来都很客气,他忙说没有大碍,王梓宵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感谢第七舰队的营救。
陈东暮那边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像也没有多想知道答案一样,快速说了句好的,晚安,便切断了对讲。
燕殊对陈东暮的印象又多了一条€€奇奇怪怪。
*
此时,第七舰队的指挥舱里,亮如白昼,各种仪器发出的嗡鸣声不绝于耳,刚刚结束飞行和监测任务的alpha军官们,还在各自忙碌。
“听到了吧,人家挺好的,再说,梓宵在那里呢,别瞎操心。”
陈东暮把对讲耳机摘了,扔在一旁的操作台上,一边脱了外套,一边对旁边盯着自己的副队长说。
他现在困得要死,但以防有突发状况,他们都没有回休息舱,而是就地找了两把椅子搭起来,凑个“床”就抓紧补觉。
他一躺下就闭起眼睛,没看到他家副队长的眉头,拧得像个麻花。
孤B寡O的,王梓宵居然睡在了燕殊那里?陈东暮还让他别瞎操心…他都要得心肌梗塞了好吗?
为此生了好一会儿闷气的副队长,还来不及躺下,就又被索峰叫走了。
监测器上多出来几个标记点,从移动速度和轨迹上判断,应该是星盗那边派出了小型侦察机。
第69章 拜托
星盗派出的是轻型无人机,主要用于对周围环境进行侦察,如果碰到敌人,并没有太多攻击能力。
伍执总觉得,星盗这次的做法,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不是要围捕他们,而是在搜寻什么目标。
不过还好,他们之前勘探的数据丰富,找到了一个难以被侦察机捕捉到的隐秘峡谷。
这里背靠高山,天气诡谲,气候的一个变化,就可以让这里出现不同的景观,幽静池水、飞泻瀑布,参天大树、缠绕藤萝,在这座绿色迷宫里,星盗就算追上来,也有的是地方供他们躲避。
这几天,伍执一直忙着安排与星盗的对垒。陈东暮带着大光和索峰在舰外搜集数据,小光负责操纵智能设备,而他自己,除了换药、洗澡的时间,几乎都呆在指挥舱。
核对数据,分析情报,确定掩体位置...不胜枚举,忙到他脚不沾地。
不知道星盗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现下每一秒都很珍贵,第七舰队的一半人在这里,他作为副队长,是这里级别最高的长官,突袭救援计划,也是他向上级提出来的,他必须负责这些战友的安全。
当然,还有燕殊,燕殊也在这里。
这让伍执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半点都马虎不得。
但无奈分身乏术,现下他没有办法一直陪在燕殊身边,所以,他派王梓宵全程陪同,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这样的安排,带着多大私心。
虽说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可小鼹鼠仍然规规矩矩地按照承诺,拉远着与自己的距离,不仅没添加自己的对讲频道,门前还总挂着请勿打扰的门牌。
有次,伍执听王梓宵说,小鼹鼠吃不惯打来的野味,会在晚餐时到医疗室拿管营养剂当晚餐。
当晚他掐着点去了医疗室,他的伤口需要换药,有正当的理由出入这里。
结果别说,还真给他撞见了正要关门的燕殊。
他打招呼的手立马举了起来,可小鼹鼠看到却别过视线转身往客舱走去,只留下一个清冷消瘦的背影。
自那以后,每天伍执都去蹲人,未果。
无法,伍执只能曲线救国。每天再忙,他都会抽出一小段时间,与王梓宵通个对讲,假借关心下属,听听他想念的那个声音。
对讲里,王梓宵经常会提到燕殊,说他认真,帮了很多忙,伍执能听到小鼹鼠在一旁小声纠正,“哪有...”“没这么夸张...”
一听到小鼹鼠的声音,伍执就会发自内心地露出笑意,想到和小鼹鼠同在一个星舰上,没准还吃到过他做的饭,伍执的疲惫就都一扫而空了。
只可惜,这样暗戳戳的精神慰藉,只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王梓宵在汇报压缩饼干的创新进展时,无意间提了句:“副队,你喜欢喝咖啡吗?”
伍执还没回答,便听到对讲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接着,燕殊的声音响起来,像很吃惊,“不是东哥吗?”
“不是呀,这几天这个点打来的,都是副队。”王梓宵不疑有他地回答。
对讲里安静了几秒,复又响起王梓宵的声音,他接着给伍执安利新口味,说咖啡味是专门为辛苦的副队定制的,适合熬夜食用。
伍执耐着性子,把王梓宵的废话全部听完,甚至还提了问题,拖了拖时间,却再也没有听到一丝一毫,来自小鼹鼠的声音。
很明显,小鼹鼠这是在刻意避开自己,伍执其实有想到,那天的解释,并不会让小鼹鼠轻易原谅自己,要想修补关系,需要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但有些事情,理解是一回事,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放下对讲,伍执心头漫过一种被人冷待疏远的滋味,这滋味钝钝的,后劲很足,来自在意的人,尤为酸楚难挨。
他终于对小鼹鼠当初的感觉,有了切实的体会。
原来在谷雨星的那些日子,他竟让小鼹鼠这么难过…活该自食恶果。
盯着屏幕上变动的数据,伍执不得不终止了脑子里纷纭杂沓的念想。
今早小光报告,逃走的那艘侦察机回去之后,星盗的星舰就开始往峡谷区域靠近。
伍执猜想,他们可能会趁今晚先派出一队先锋,来探探这个临时“基地”的虚实,毕竟在惊蛰星,大家的行动都受限制,前两天他们把那几架侦察机毁了大半,星盗心里也在打鼓。
伍执和陈东暮商量以后,决定守株待兔,在星舰前方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划定备战区,准备防御工事。
傍晚他下令进入备战状态,关闭了舰内的照明系统,每个人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严阵以待。
*
燕殊这晚,一直乖乖躺在客舱自己的床上。
今晚有行动,王梓宵早早就跑来他的房间告诉了他,来的时候,他大包小包装了不少医疗物品,腰间甚至还配上了一把V7枪。
燕殊见他如此正式,也不敢松懈,全程紧张地等待着。
可谁知过了十二点,还没听见什么动静,再往床尾的沙发上一看,王梓宵已经把头歪在最大的背包上,又睡着了...
燕殊从小,就属于那种惦记着什么就绝对睡不着的性格,现在还没等到具体消息,他很难安下心来,于是他下床走到王梓宵身边,把挂在他左耳上的对讲轻轻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耳边。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窗外突然亮起了小范围的火光,燕殊往过看去,稍远的地方,火光越来越密集,战况正激烈。
持续了一段时间,火光渐熄,森林又恢复了一片黢黑,燕殊待在安静的舱内,心里反而更加焦急。
正当燕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王梓宵的时候,对讲里突然传来了声音。
“阿宵,睡了吗,大光磕伤了膝盖,需要敷药。”
燕殊听出来,这是陈东暮,只有他会这么叫王梓宵,不愧是兄弟,每次都能精准地猜到,王梓宵会不“醒”人事…
“他睡了,我这就叫醒他。”一回生二回收,燕殊快速地回复了陈东暮。
“燕殊?没事,阿宵睡了就别叫他了,我去处理吧。”
陈东暮也是低沉的声线,但比哥哥亦或是伍执的,更为温厚,比他的外表平易近人得多,燕殊多问了一句:“东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来了十个,全部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