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也有些醉了,他醉了之后,红晕透过白皙的皮肤,锯嘴葫芦一样的人,嘴巴开了光:“下次再来,我帮你打回去!”
许言粲和他们最不熟,他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你摆脱了他们,已经很成功了。”
乐逸原本还有点担心,听到大家都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笑了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在这里喝酒没什么意思,我们去二楼露台上喝酒怎么样?”赵景歌提议。
他们饭差不多吃完了。
二楼外面有个很大的露台,平时就摆放着木桌木椅,偶尔儿嘉宾还会去那里晒太阳、休息。
大家都有点喝迷糊了,赵景歌提了建议后,他们三三两两地抱起酒瓶和酒杯,往楼上去。
乔开霁本来要来扶童笙,难得被童笙嫌弃了。
现在是你扶我,还是我扶你?
乐逸一边在心里感慨,童笙果然是个美丽的木头,喝醉了不是正好吗?
喝醉了才能乘人之危啊!
童笙这真的是艺术生吗?也太正直了。
乐逸随即反思自己这算不算刻板印象。
乐逸只能上前搀扶住自己这个笨蛋朋友。
他扭头一看,裴辞已经扶住了乔开霁的肩膀,带着他上楼。
看看这差距!
也不对,裴辞要是真那么上道,怎么能做了二十多年发小,还没有告白将人拿下。
他们这里真的是恋爱综艺吗?
赵景歌很负责,他提了建议就承担最多的活儿。
他上上下下跑了两次,等他入座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下了。
乔开霁坐在边边上。
一边是扶手,一边是裴辞。
赵景歌在心中大骂一通,不情不愿地和解云轲老哥挤一块了。
酒鬼们很快就忘了这段小插曲。
初冬的晚风已经很冷了,大家忍不住靠地近了一点,挤在一块取暖,节目组贴心地帮他们点亮了露台上的灯。
他们的话题已经从乐逸父母身上挪开,天马行空地聊着。
大家知道乐逸的学校和他保研没读完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就连平日里最看不起他的解云轲都心生佩服。
乐逸这样的魄力不是谁都有的,尤其是在他的家庭环境如此压抑的前提下。
难怪乔开霁说他勇敢又伟大。
短短两年,乐逸靠着自己成为了千万大网红。
他真的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难怪你曾经说你拿的出手的东西里有学历。”乔开霁想起来。
“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乐逸吐槽。
“我聪明嘛。”
大家拿着酒瓶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别南星直喊乔开霁平时装的太好了,一副谦卑君子模样。
喝了酒原形毕露,乔开霁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跟着一起傻乎乎地笑。
又机灵又憨气,他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消化的很好。
怪不得是个极有天赋的职业模特,能够消化各种风格,掌控全场。
看着好想揉一揉。在场的人手痒。
可惜他旁边有个看护得厉害的裴辞。
“那我是这里学历最差的一个。”许言粲感慨。
“不提学历的事情行不行!英雄不问出处!”赵景歌故意喊。
其实他大学挺好的,他是体育特长生,上的名牌大学。
“许哥你不是珠宝商吗?珠宝行业应该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吧?”乔开霁喝酒了不发酒疯,但话很多。
大家都好奇了。
许言粲也不藏着掖着,这样的氛围下,他很难辜负众人。
许言粲随手捡了两个故事说,大家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李PD组,李PD组,这不能播啊!”乐逸嘶吼。
“不播!不播!喝你们的!”
工作人员们今天可宠了,楼下餐桌上的一片狼藉都是他们给收拾的。
也没有在露台放摄像机,甚至怕他们着凉,拿了两条毯子给他们盖盖,任由他们撒欢。
乔开霁和裴辞分到了一条毯子。
许言粲的故事打开了话题。接下来他们聊的天马行空,解云轲甚至骂了好几句他那压榨他的同门师兄。
大学教授的生活也没那么轻松。
赵景歌说他还在青训的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一次伤,俱乐部都准备放弃他了,是他家里和他自己不肯就这么结束,硬是凭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复建痊愈。
“那时候我才14岁,一想到将来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觉得特别恐怖,二十四岁的我不一定有这样的毅力了。”
“胡说什么,你今年才21岁!”解云轲上头。
“滚,你会不会读气氛?”赵景歌骂。
大家笑得停不下来。
他们像是在苦难中寻找甜蜜的旅人,不会被生活击垮。
他们都说了很多抱怨的话,别南星没有接茬,他一杯酒一杯酒地灌下肚。
裴辞也没说话。
裴辞一开始上这节目只是单纯地为了乔开霁,他对这里的嘉宾都没什么好感。
嘉宾们会选择上这个节目,都是心怀鬼胎,哪里是为了谈恋爱。
今天大家发泄情绪,坐在露台上又喝酒又聊天,大家每个人都变成了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下的嘉宾们一样有自己烦恼和痛苦。
大家聚在一起,真的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他有些晃神。这是他以前不曾感受过的气氛。
就在他一边听大家聊天内容,一边神游天外的时候,毯子下的手被人握住了。
乔开霁摇摇晃晃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压出一张柔软变形了的脸,还弥漫着朦胧的酒气。
“没事吧?”他的声音小小的。
裴辞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家里没有乔开霁家里那么和谐美满。
他自己认为那些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全都是大众熟知的豪门狗血大剧。
父亲出轨、私生子上门挑衅,普通人都嚼烂了的豪门剧本,又长又臭又无聊。
裴辞自己都懒得提这些。
反正他已经把权力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听乐逸说起那些旧事,裴辞脑子里曾经的那些画面一闪而过。
他气闷,又无处发泄。
成年人的世界里包含了太多心酸苦楚,年纪最小的赵景歌也不例外,只要进入社会,一样逃不开。
乔开霁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乔开霁以前就是这样。
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他好像很明白自己只要在旁边坐着看着他,就是对裴辞最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没事,你有事,手这么凉。”裴辞蹙眉。
乔开霁把自己缩成一团:“你给我暖暖。”
裴辞把他的手包起来。
旁边群魔乱舞,在场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
他们两个蜷缩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你不躲我了。”裴辞说。
乔开霁听了这话酒都醒了大半:“谁躲……”他心虚。
“别躲我。”裴辞的声音裹挟在风里,破碎地传进乔开霁的耳朵。
乔开霁的心脏被人掰碎了一样,刺拉拉得疼。
“不躲你。”再也不会躲了。
“好,我也会加油的。”裴辞压低嗓音。
乔开霁这才发现裴辞已经喝醉了,地上散落的都是他丢下的酒瓶。
乔开霁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李PD……不是说不拍了吗?”摄影师第一次在拍节目的时候跟做贼一样。
李PD把他抓过来,让他再不要打扰到嘉宾的前提下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