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郢用心养胖他那么久,如今换他来养傅恒郢了。
很公平。
在车上的时候,傅恒郢和郁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已经零下了。”郁辛看着车窗上的雾气,对傅恒郢说。
“嗯。”傅恒郢扭头看了郁辛一眼,视线落在车窗上画的那只小猪上,唇角扬起一点笑意,回答:“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就会有降雪。”
“是吗?”郁辛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傅恒郢。
“是啊,我们可以一起看初雪了。”傅恒郢对上郁辛的眸子,道。
虽然他们都没说,但心底都已经开始期待,这一年第一场雪的到来。
夜晚渐渐来临,万家灯火点亮,郁辛洗过澡后出来,在房间没看见傅恒郢,便倒了杯牛奶,去了书房。
傅恒郢正在书房处理工作,面前的电脑里有人汇报着工作。
郁辛将牛奶放在书桌上,转身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上次没看完的书,窝在一旁的沙发里继续阅读。
他的动静很轻,看得出来尽量不去打扰傅恒郢,但傅恒郢却还是因他而分神,从郁辛进入房间开始,目光就跟着郁辛转。
家里有暖气,所以他们穿得很薄。
郁辛今天穿了一条鹅黄色的睡衣,是傅恒郢给他买的。
这个颜色很亮,穿在郁辛身上衬得他皮肤更为白皙透亮,像颗剥了壳的鸡蛋。
他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侧着,一条腿盘曲着,一条腿自然垂落,因为坐着的原因,裤腿往上,露出一节漂亮的脚踝。
傅恒郢盯着那脚踝,喉结微微滚动。
工作汇报正好进入尾声,傅恒郢眸光微沉,对电脑那边的人说:“今天先到这,有什么事情,等我明天回公司再说。”
说罢,他便合上了电脑。
“郁辛。”傅恒郢叫道,他的嗓音有些哑。
郁辛听着,抬头看去,“嗯?”
“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傅恒郢说着,朝郁辛招了招手。
郁辛见此,放下手中的书,朝傅恒郢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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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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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初雪
书房的地毯很软, 郁辛赤着脚走在上面也很舒服。
他走到傅恒郢身前,还不待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傅恒郢一手拉进了怀里。
郁辛坐在了傅恒郢的大腿上,腰间搭上一只手掌, 那掌心炙热而滚烫, 灼得郁辛微微缩了缩腰。
“好香。”傅恒郢下巴抵在郁辛的肩上, 鼻尖轻轻蹭了蹭郁辛颈间的软肉, 轻声说道。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郁辛的脖子上, 有些痒。
“刚洗过澡,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郁辛指尖有些紧张的抓住傅恒郢的衣角, 解释道。
傅恒郢唇瓣在郁辛脖子上轻轻落下个吻, 而后抬头与郁辛对视,他的一双眸子沉得厉害,里面仿若深潭,潭面平静无波, 可水底却是暗藏涌动。
“换沐浴露了?”傅恒郢问。
郁辛看着傅恒郢, 点了点头, “嗯,之前那瓶用完了。”
郁辛说完, 喉结微微滚动,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扣在他腰间的手愈发紧了, 郁辛身子后靠,背脊抵在坚硬的书桌上。
“是牛奶味的。”傅恒郢一只手扣着郁辛的腰,一只手托住郁辛的臀, 他手用力, 将本抱在怀中的郁辛放到的书桌上。
桌上的文件被傅恒郢扫落, 掉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
郁辛的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搭在傅恒郢的肩上,他的脚踝被傅恒郢握住,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突出的踝骨。
郁辛看见傅恒郢拿起了那杯放在桌角的牛奶,他说:“你的味道。”
再然后,傅恒郢喝了一口牛奶,掐着郁辛的下巴,吻了上去。
奶香味一瞬间充盈郁辛的口腔,他慌乱的承受着一切,有几滴牛奶自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往锁骨滑落,最终被傅恒郢用指腹抹去。
他看见傅恒郢打量着沾有牛奶的指腹,半响后,舌尖将那几滴牛奶卷入口腔。
“要闻闻我的味道吗?”傅恒郢盯着郁辛,他的脸与郁辛靠得很近,刚才舔过的指腹轻扫郁辛的唇角,发出这句邀请。
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落入郁辛的耳中,似一声声妖精低语,蛊惑人心。
郁辛的身子微颤着,胸腔无法自抑的快速起伏,他的耳朵很烫,亦或者说不只耳朵。
他对上傅恒郢的眸子,那幽潭内倒映出小小的自己,郁辛看着那个自己,缓缓点了点头,“要。”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
扣在脚踝的手忽然收紧,用力抬起了郁辛的腿,将半坐在书桌上的郁辛推倒躺下,刚才轻抚他唇角的手垫在了他的脑后,让他躺下时,不至于磕碰。
玻璃杯碰撞在木制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牛奶倒了。
白色的液体与红木交映,最终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郁辛将脸埋在傅恒郢的肩颈处,他闭上眼睛,一股淡淡的橙花味进入鼻腔。
郁辛拧了拧眉头,凑得更近了些,他似是在确认着什么,半响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眸子里划过一阵茫然。
“这是?”
傅恒郢蹭了蹭郁辛的脸颊,“是我的味道。”
“为什么?”郁辛眨了眨眼,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闻到傅恒郢信息素的味道。
“是礼物。”傅恒郢凑到郁辛耳边,解释道:“出差时,途径香水之都,那里有位技艺精湛的调香师,他调出了我信息素的味道,制成了香水。”
“郁辛,这个礼物,你喜欢吗?”傅恒郢轻声问郁辛。
橙花淡淡的香味让郁辛迷糊,原来这就是傅恒郢的信息素吗?和他想象的,一样好闻。
郁辛蹭了蹭傅恒郢,他双手搂着傅恒郢,仰头亲吻傅恒郢的唇角,“喜欢。”
眼角有滴泪不自觉滑落,顺着太阳穴一路往下,隐入郁辛的发际。
“怎么哭了?”傅恒郢问郁辛。
郁辛弯了弯眸子,他说:“高兴。”
傅恒郢有些无奈,他吻着郁辛眼角的泪痕,握着郁辛脚踝的手扣上大腿,他说:“留着点眼泪。”
夜色愈深,一室旖旎间,气氛升温,滚烫而炙热的爱意,在难以自抑的相拥之间,喷涌而出。
在这冬日间,郁辛好似抱住了一团炙热的炉火,灼得他撒手也不是,抱紧也不对,最终手在空中无力挥舞几下,落在冰凉的红木书桌上。
凌晨的城市远离白日喧嚣,郁辛裹着被子,坐在松软的地毯上,看着傅恒郢收拾房间。
书桌上的文件全落在了地上,凌乱的纸张散落开,诉说这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屋内很安静,忽然,收拾东西的傅恒郢停下了动作,他走到郁辛的身侧。
“郁辛。”傅恒郢叫道。
郁辛:“嗯?”
窗帘被自动打开,常年被遮住的落地窗出现在郁辛面前,窗外是墨色的夜空,如一块巨大的幕布,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在这黑色的幕布上。
下雪了。
郁辛本还因为困而微微垂着的眸子,在看见雪的那一刻渐渐睁大,他紧盯着窗外落下的雪,似乎确认着这一切的发生。
“下雪了。”郁辛呢喃道,而后声音大了些,他扭头看向傅恒郢,他说:“傅恒郢,下雪了。”
“嗯。”傅恒郢坐到郁辛身侧,将自己也裹入郁辛身上的毯子里,“是初雪。”
银色霜花落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雪越来越大了,仿若漫天鹅毛落下。
这场盛大的初雪,为两位忠实观众,倾情出演,他们十指紧扣,相互依偎,虽未发一言,却已诉尽一切。
一起看初雪的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傅恒郢送郁辛那瓶香水,被放在了床头,平日里很少用到,而用到的时候,都是需要闻到信息素的时候。
日子一眨眼又过了一周。
傅恒郢最近状态不太对劲,郁辛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盯着郁辛不肯挪开眼睛,像是野兽紧盯自己的猎物,里头浓浓的占有欲。
这样的眼神,郁辛不是没见过,但每次都是在事后的清晨,平日里傅恒郢很少露出。
郁辛被盯着不自在,每次想问傅恒郢怎么了,傅恒郢又已经恢复如常,收敛了那样的目光。
最近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种抑制喷雾,效果没有之前那种好了。
郁辛每次喷完喷雾,都会找对信息素有一些感知的同事闻一闻,一开始他每次只要喷一次就够了,可是最近两次三次都没办法遮住信息素的味道。
这让郁辛很困扰。
而困扰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不止一件,傅恒郢又要出差了。
这次并不突然,傅恒郢有提前几天跟郁辛说,但哪怕如此,郁辛还是有些不舍。
他一边嘱咐着傅恒郢照顾好身体,一边送傅恒郢离开。
傅恒郢亲吻着郁辛,说:“等处理好一起,我就会尽快回来。”
郁辛只道:“好。”
家一下又空了。
这天上夜班,新带的实习生小周路上出了意外,迟到了一会儿。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科里的一个同事,也是男护,但年纪不大,才入行一年,叫阳烨。
实习生窘迫的满脸通红,她看着郁辛的眼里全是慌张,一旁的阳烨跟郁辛解释,“她半路车轮漏气,推着车正往医院走,被我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