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 第23章

交房装修的时候,赵居竹考虑到谢屿会来做客,特意腾出这么一间大卧室,用于发小万一哪天需要歇脚。

可惜谢屿不爱在别人家过夜,这番良苦用心一直没用上过。

直到这次生日会,谢屿注意到林秋宿面带倦意,和赵居竹说懒得开夜路。

他把这间房留给了林秋宿,还嘱咐管家往里放一点安眠的熏香,自己不作声去了隔壁睡。

可能是因为林秋宿初来乍到那会儿,谢屿主动挤沙发,挤出了适应性来,昨晚他睡得也不错。

他还梦到了漫山遍野的萤火虫,林秋宿抱膝坐在他旁边观赏,而他不受控制一般观赏对方的侧脸。

梦境总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谢屿睡醒了没当回事。

只不过……

刚才林秋宿系着安全带睡觉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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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功能受限,许多公务没办法处理,谢屿下午就泡在书房电脑前,把这周末剩下的问题一一解决。

[看来你们组没了Clear也能转啊,这危机处理能力牛逼。]

其他组的制作人见他OC在线,敲了消息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新赛季肯定要推迟了,当时听特效那边哭天抢地的,这会儿搞得不是还蛮好。]

谢屿将自己前段时间的辛苦轻描淡写:[缺了谁都能转,又不是一个人的项目。]

这位前辈和谢屿交情不错,之前委婉提醒过,国外建立的新工作室被赋予很大期望,已经投了许多成本和资源。

年初那会儿就有风声说工作室的成果滞后,上任老大没让高层们满意,肯定会另外派信任的人过去救急。

后来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选中林观清。

Clear的能力毋庸置疑,但《燎夜》尚在急速上升期,正是上下紧绷着一根弦的时候,拆掉组内的主心骨实在不合适。

大概是顾忌谢屿是个不好招惹的硬茬,林观清那边也没法轻易搞定,公司做到这步,给出的说法还是出差。

等局面过渡稳定,就说不准了。

[随便问问,没事就行,别把上面太当回事,谁有力气整天猜他们的想法,真出了岔子横竖轮不到你背锅。]

前辈这么开解完,嘿嘿一笑:[我怎么听说Clear把他亲弟弟押在你这儿?]

谢屿不着调地回复:[现在才听说啊?人家都已经跟我改姓谢了。]

前辈:[你就吹吧,还改姓,你当古代讨媳妇?]

紧接着,前辈八卦:[现在你和Clear咋样啊?你不会趁机虐待人家家属吧?]

业内对Island和Clear的合作一直有议论,他们做事风格强势,共处怕是常有冲突。

而且同个组内难免有利益摩擦,两人同为事业攀升期的野心家,争夺起来怕是火i药味十足。

可实际上,谢屿和林观清共事这么久,从没闹过勾心斗角扯头花。

从《燎夜》立项到公测,也算趟过风风雨雨,互相扛过一堆破事,彼此之间抱有信任。

这种调动突如其来,谢屿拎得清是非主次。

即便刚听到消息时很意外,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如何掌控局面,避免组内动荡产生损失。

至于对待Clear,顶多打几句嘴炮,不会真的因此萌生嫌隙,这对自己又没好处。

谢屿:[没怎么啊,别脑补过头,他前几天还加班开了我们这儿的线上会。]

谢屿:[还有,虐待他家属?那比杀了他还严重,你是不知道这人有多弟控。]

前辈清楚谢屿平时的生活状态,每天两点一线,下班后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做游戏就是打游戏。

性格更是棱角分明,甚至可以称之为锐利自我,往常连事业群总监都不忌惮,能把总办那帮人气得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就这么让他和一个年纪男生同居,怕是生无可恋,早就忍到了极限。

前辈同情地提醒:[你最好想想后路,万一Clear行程有变,准备把他弟怎么办?开学应该还有一个多月吧?扫地出门那也太难看了,劝你对小孩温柔点。]

谢屿没多解释,关掉了对话框,去看林观清之前发了没实现的玩法提案。

过后,林秋宿敲敲门。

“我可以拿客厅的罐子放萝卜吗?”他问。

谢屿说:“行,不合适的话再往橱柜里找找,可能有我妈之前留下的食品盒。”

“大小差不多,正好能用。”

林秋宿说完,又顺便问:“露台能不能整理一下?我想腾点地方,小番茄苗要枯掉啦。”

谢屿在家只固定几个点活动,主卧和书房最多,这段时间才解锁了厨房和客厅。

入住以来,他没怎么去过露台,连那儿长什么样,都不是很清楚。

他说:“需要帮忙么?”

“不用,我之前种过类似的,自己应该就可以。”林秋宿说,“只是等它开花的时候,我估计搬走了。”

谢屿愣了下,目光不自禁移动到电脑日期上。

而林秋宿满心惆怅,觉得谢屿肯定照顾不好植物,在露台怜爱地摸了摸那些幼嫩的枝叶。

或许把小苗跟着一起铲走也可以,种到林观清那边去。他琢磨着解决方案。

可是移植的过程有一定风险,他没有这种经验,再说要是林观清家没这种空地怎么办?

林秋宿给它们浇着水,叹了一口气。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谢屿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谢母对话。

“房子里好好的啊,沙发没有发霉,厨房也没有……家政定期过来打扫的。”

他扶额,说,“最近加不加班?噢,每天都加班到三更半夜,没工夫出来见人。”

谢母在搓麻将,背景音一片洗牌的噼里啪啦。

“你表哥要当爸爸了你知道吗?”她恨铁不成钢地说。

“他才刚拿到本科学位证,转头就晒小孩的b超照!你看看自己工作多久了,是不是还一到周末就宅在家里睡懒觉,吃着外卖看漫画?朋友圈尽发一些卡通人!”

因为女人的说话声比较大,林秋宿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他记得没错,所谓的卡通人物,其实是《燎夜》的游戏建模……

谢屿思索片刻,避开了尖锐的问题,回答:“他比我大两岁,但我大学毕业快三年,这是不是能说明早婚早育的危害?”

谢母明显被噎了下,然后神色凝重地打出一张发财。

她说:“小姑娘只是想见见你,认识下怎么了?又没说非得有点什么,爱马仕Himalayan都没你这么难约的好伐!”

说到这个,她压低声音问:“儿子,你实话跟我说,目前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不是男生,是喜欢异性的吧?”

这位女士属实走在思想前沿,连跨性别这种事都考虑到了。

谢屿顿了顿,还想夸她两句真时髦,只见谢母发觉儿子没有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为难地“啊”了声。

“喜欢的应该还是人?王太太之前想当你丈母娘呢,哎呀后来她女儿摊牌是个福瑞控,每天在家穿皮套。”

谢屿:“…………”

他对母亲的猜测感到匪夷所思,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过什么事,导致被如此猜测。

“妈,工作忙,先不聊了。”他敷衍。

谢母不愿意善罢甘休,追问了好几句。

还说谢屿好端端一个青年男人,成长过程健康阳光,心理状况一切正常,怎么就要孤独终老?

“你是不是背着家里入职静安寺了啊?但你这种初中就漂国外去、都要被怀疑会不会说中文的简历,能被选上吗?就算给人做素斋,你也不会下厨。”

她纳闷:“而且这种门槛低点的编外人员,不讲究脱离红尘啊。”

林秋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和点头。

谢屿:“……”

他两三句推拒掉谢母的相亲安排,看向了林秋宿,抬起手就戳了下对方的眉心。

“墙头草。”他数落。

对此,林秋宿气鼓鼓地说:“才没有,我是和阿姨一样关心你!”

不过他真的很好奇,谢屿会怎么应付相亲,这样的人应该鲜少有手足无措的时刻,即便从没接触过这类场合,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问题。

那谢屿对待心仪对象会怎么样,是小心翼翼,还是热情主动?

……想到这里,林秋宿突然不怎么高兴了。

可能自己心态突然幼稚,跟小孩抢玩具一样,泛起不合分寸的独占欲,他抿着嘴在心里说。

想到谢屿这种散漫又顽劣的人,会珍重又认真地对待另一个人,林秋宿莫名其妙地低落,好像自己在他这里不再特别。

寄住过的房子会迎来第二位住客,而对方是长久留在这里的新主人。

谢屿对他的包容、温柔和照顾,都是看在林观清的面子上,好心帮助便宜弟弟。

这些心意在某天会以爱情的名义,情不自禁地加倍地投入给伴侣。

说不定他俩还会一起浇自己留在这里的番茄苗!

“这附近有没有花鸟市场之类的地方呀,我要买两个塑料泡沫箱。”林秋宿突然说。

谢屿:?

林秋宿低头玩着雪白修长的指尖,磕绊地解释。

“到时候林观清回来了,小番茄要铲到他那边去,种在泡沫箱里比较好。”

因为有点心虚,他说话声音很小,像是在讲悄悄话。

谢屿笑了声,调侃:“你怎么回事?支支吾吾的。”

说完,他自问自答,道:“噢,对我恋恋不舍很正常,你也不用太失落,想抛弃你哥直说,我可以理解这份心态。”

林秋宿无语了:“小心林观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揍你!”

不过泡沫塑料箱这种东西不值钱,突然这么提起,却压根不清楚哪里能买到。

谢屿托保姆阿姨帮忙找找,对方虽然对雇主的需求感到吃惊,但很快表示仓库里有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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