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男人就受不了这个,呜呜呜。
亲死他亲死他亲死他,怎么这么招亲啊。
第39章
早上八点整,《最后一个月》的直播间准时打开。
正中间是一个最大的机位,此时正对着录播室中和观众一起观看直播的智能情感团。
主持人快速而清晰的将节目赞助商广告词念完,简单介绍了这次智能情感团的组成。
智能情感团一共有四个代表,为了方便观众识别,各自代号小A、小B、小C、小D。
主持人加上情感团五个人围坐在圆形木桌上,面上带着微微笑意。
“好的,话不多说,让我们直接进入今天的直播内容。”
直播间的镜头切换,大屏换到了录制场所。
临城四通八达,面积广阔,临城八中,就深嵌在其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多年以来一本率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是一所以音体美艺术为特色的重点高中。
在一中外面,横竖两列仰仗学生过活的小摊小贩,临城的学生中午允许外出,午休前关闭校门,下了午休才会重新开门,所以过了马路,有好几个给学生提供午饭和午觉地点的小屋。
节目组为大家提供的暂时住所就在错落的小屋之间。
现在,大家的行李被暂时寄存在办公室里,刚进校门,就被带到了一间空教室。
讲台上的导演清了清嗓子,颇有气势的将手里一沓试卷揉皱:“进来的考生自己找位置坐下,左右之间必须空出一个位置来,然后自觉将手机放到前面的课桌上。”
郁迟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挑了个最边的座位。
刚坐下,祝野赶紧占了他右边的位置。
紧接着,新来的嘉宾楚遇不甘落后的挑在他前面,扭头点了点郁迟的桌面,挑衅地朝祝野看了一眼。
祝野的笑容一僵,嘴角往下撇,故意往郁迟的方向一送。
他蹲到桌子底下捡笔,借机告状:“郁迟,他刚才故意对我挤眉弄眼,你看到了吧?”
课桌上已经体贴的替大家准备了考试需要的黑色中性笔和草稿纸。
黑板上也写着“沉着冷静,审慎思考”八个大字,黑板右上方,挂着个时钟。
郁迟将桌面的笔挨个试了一遍,确认考试工具无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你坐回去。”
楚遇得意地转了回去。
斜后方,方歌哀嚎:“不是吧?还要考试啊?”
虞娆叹气:“毕业这么久,我都快忘关了。”
方随是新人,挑了郁迟后面的座位,不敢说太多话,摸了摸眼镜,将头低下去。
“在座一共有八个人,我们会根据大家本堂考试的成绩,按排名分到两个班级中,考试内容为高中八门科目综合卷,题量不多,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诚信考试。”
导演的话说完,挨个将试卷传递下去。
开考铃响,考生开始答题。
【之前是谁说郁迟学霸人设来着?坐等他出分】
【这里最小的郁迟祝野和楚遇也毕业了快六年了吧?学霸也得看阶段好不好?】
【我大二,现在看到高中的题目就已经一头雾水】
第一部分,数学题。
祝野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但是高三那年请了好几个状元专门一对一补课,数学虽然不是特别亮眼,好歹拿了一百零八分。
他自信提笔:“若两个不同的平面a、b法向量分别……”
笔尖一滞。
祝野傻眼:“法向量是什么?”
楚遇嗤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楚遇越过数学,直接来到简单的语文,拿基础分。
语文是一段文言文翻译。
第一句:“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
楚遇大脑一片空白:“……何也?”
【哈哈哈笑死我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这段我以前好像学过,《过秦论》里的原文】
【学过是学过,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
两人身后,其他人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
陆烟方歌将草稿纸撕下来,直接掷骰子,挑中哪个算哪个。
虞娆咬着笔胡编,周抑写了个名字,挨个看题目,一个没动笔。
看了一圈,祝野索性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扭头看郁迟。
没看两秒,郁迟将没用的草稿纸一竖。
祝野:“?”
郁迟抬了抬眉,连带着上翘的眼尾也挑了一下。
“看题啊,傻逼。”
他只是做了个口型,上下唇碰了碰,但是那种冷淡的警示意味很浓,瞥过来的眼神不像是生气,眼尾勾勾的,像嗔怒。
一股酥麻从心里涌上来。
祝野顶了顶尖牙,还是好痒。
祝野你什么情况?
他忍不住在自己心里骂:大白天考着试发什么情?你是狗吗?没有理智不讲道理的?
他条理清晰:人肉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看郁迟和看楚遇看方随甚至看导演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的。
前面,刚好导演朝他看过来。
祝野和导演深情对视两秒。
好的。
祝野收回视线。
确实还是不太一样。
他养胃了。
祝野偏开头,将地上的水拿起来喝了两口,继续催眠自己:都一样都一样,又不是没和郁迟亲过,你的嘴我的嘴都是一个滋味,亲了五年了还亲不腻?他和郁迟都是男人,摸郁迟和摸自己没差。
最近天气很冷,水也跟着降温,入口入喉一路凉到胃里。
祝野一口气灌了大半瓶矿泉水,深深吐出一口气。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勉强克制下来。
祝野拿起笔,准备专心投入进这场考试里。
第一道题没念完,眼前又晃过郁迟看他的那个眼神。祝野叼了下嘴唇,没滋没味,和郁迟完全不能比。他骂的那句“傻逼”魔咒似的在耳边单曲循环,带感死了。
结婚之后,郁迟几乎没这么叫过他。
但是在追他的时候,郁迟骂这些骂的很顺口。
祝野刚开始以为他是那种看不起坏学生的好学生,后来发现郁迟比他还野,比他还坏。
十七岁的时候,祝野生日那天晚上,悄悄踹着生日蛋糕来找郁迟。
两个人就坐在大马路边。
郁迟看了一会儿,说:“想吃草莓。”
祝野转头去超市给他挑草莓。
郁迟咬了一口,又说:“下面一点都不甜。”
祝野伸手过去:“不甜的给我吃。”
郁迟拿起两颗草莓,一起往他嘴里塞。
问他:“甜吗?”
祝野还没咬完,含含糊糊点头:“甜。”
郁迟突然凑过去,仰头在他没来得及吃的草莓上碰了一下。
祝野呆了。
他却若无其事的和祝野对视:“生日快乐。”
其实连嘴都没碰到,但是祝野当场就乐傻了。浑身血液都凝固住,就感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他的理智。
“卧槽。”
他将草莓拿下来,语言系统直接紊乱:“我艹我艹,你,我,你?你刚刚?”
郁迟若无其事的端起蛋糕吃:“甜吗?”
祝野狂点头,十六颗牙都笑出来了。
“又没真亲到,这么高兴干什么。”
郁迟挑了挑唇:“蠢死了。”
祝野将笔一丢,二十四岁的人少男心起来了浑身发起三十七度六的烫。
他将头埋进手臂之间,终于忘记扭头去看郁迟了。
即使过了这么几年,再想起来,还是一样的心动。
郁迟的物化生、地理还有数学都可以,公式虽然忘得差不多,但是一些原理还模模糊糊有点印象,可以推出一点答案来。
只是他左耳耳鸣的太严重,一直在耳边嗡嗡发响,连带着头晕的副作用,很难专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