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郁迟。
郁迟谁的橘子都没拿,自己起来从果盘里取了一个,自己剥开。
祝野和楚遇同时将橘子收回来,放进自己嘴里。
手都伸出来,却摸了个空的方歌:“……”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第一个没被郁迟吃到,祝野吃完一个,又默默剥了第二个,递到郁迟面前。
郁迟没动手,他先主动往郁迟面前蹭了蹭。
郁迟:“?”
祝野面不改色:“这个甜一点。”
郁迟:“我有手。”
祝野:“你不吃我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剥橘子,一边剥一边往你嘴里塞,在你耳边问你:‘为什么不吃我的橘子’。”
郁迟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确实像是祝野做的出来的事情。
祝野面不改色拿出手机,语音输入,呼叫小爱。
小爱:“我在。”
祝野:“男朋友不吃我剥的橘子要自己剥,他是打算换人了吗?”
小爱:“是。”
祝野:“?”
这下连他都沉默了。
方歌啧道:“你看看这人工智能,净说大实话。”
祝野:“?”
他幽幽的:“你在说什么屁话?”
熟悉的八个人,死一般的安静。
郁迟伸手将橘子拿过来,掰开一半,捂住祝野的嘴,面无表情:“我饿了。”
祝野一秒被转移视线:“饿了?你想吃什么?”
他开始盘算起晚饭来:“我买了米酒,还有鸡蛋,给你下一碗?”
“好。”
祝野起身刚要进厨房,感觉衣服往下坠了坠。
他往前努力挣了一下。
衣服下摆格外紧。
祝野顺着力道看过去。
陆烟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方便加一碗吗?”
方歌:“方便加二碗吗?”
祝野看郁迟一眼。
他只想做给老婆吃。
众人眼巴巴跟着看向郁迟。
郁迟失笑:“都看我干什么?做饭的是祝野啊。”
众人不吭声,继续盯郁迟。
郁迟顺手将一瓣橘子塞进祝野手里。
祝野指甲动了动。
郁迟弯着眼调侃他:“做吗?祝大厨。”
祝野耳朵都红了:“……加加加加,加八碗,行了吧?”
他转身,悄悄将那瓣橘子塞进嘴里。
好甜。
一片欢呼里,一声很轻的“谢谢你”飘入郁迟耳畔。
他循声望去。
虞娆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他的左边,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大家,在隐秘中和他对视。
郁迟:“谢我什么?”
虞娆:“今天下午那个事,你不说,我们都没注意到。还有今天晚上那个吃的,耽误大家这么久时间,怪不好意思的,还得让祝野来做晚饭。”
郁迟低头拆祝野递过来的橘子:“我就随便说了一嘴,没帮什么忙。剩下的,你应该去谢祝野。”
“还是谢谢你……算我欠你一次。”
虞娆看向郁迟。
她和郁迟一样,都是冷藏之后,被签到的现在这家公司。
公司人很多,她对郁迟的印象也比较刻板,花瓶,话少,没存在感的透明板,攀上了祝家所以惹了事情也能全身而退。
一直到那天阳台,她撞到郁迟对于影做的那些动作,才发现郁迟不是没有存在感,只是他一直藏得很深。
虞娆装作没看见,纯粹是为了明哲保身。
那天晚上,不管是于影这么对郁迟,还是郁迟这么对于影,她都会这么做。
但是今天下午,算郁迟帮了她一个忙。
鸡蛋米酒不难做,更何况以前,祝野和郁迟在外面住,折腾到大半夜的时候,两个人肚子饿了,祝野经常做这个垫肚子,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将这道菜做出来。
收锅,他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米酒出来。
没有买枸杞,但是打散的鸡蛋绕着米酒汤打转,黄白色泽和米酒的酸甜醇香,在夜色里格外引人垂涎。
他将一碗端到郁迟面前放好,才和其他人说:“你们的在厨房,自己拿。”
郁迟起了个头:“谢谢野花少爷。”
方歌陆烟秒懂,路过祝野的时候特地停在祝野面前:“谢谢野花少爷!”
祝野眉心一疼:“换个称呼行不行?”
楚遇故意:“谢谢野花少爷。”
方随不明所以,不知道野花少爷的来源,也跟着一起老实喊:“谢谢野花少爷。”
祝野:“……”
周抑默默走在最后面,低低的说:“谢谢你,祝野。”
安静几秒,他没有动身,而是走到郁迟面前,又低低的说了一句:“也谢谢你,郁迟。”
郁迟眉眼弯了弯:“不用谢我,谢虞娆吧,节目组和学生那边,都是她在交涉。”
周抑点了点头,又转头在人群里找虞娆。
“看来他们和我刚开始一样,都是不愿意说话,缺少沟通。”
开了窍的祝野感觉自己勉强也算半个前辈:“周抑一看就还喜欢虞娆,虞娆肯定也对他有感觉嘛,不然刚才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们一路跑过去,她去的比我们还早。”
郁迟抬了抬眉:“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们?”
“我和周抑算半个兄弟,在海边也勉强算他一个老师,如果虞娆真的还对他有意思,那我们就帮他一点小忙呗?”
郁迟还没说话,祝野从口袋里摸出一点枸杞:“要放枸杞吗?”
“你哪儿来的枸杞?”
郁迟有些奇怪:“不是说没有了?”
“就剩这么点了,当然要留给你。”
祝野说的理所应当:“你以前喜欢放枸杞,我路过的时候,就顺带拿了一点。”
祝野记得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做鸡蛋米酒的时候,他和郁迟正上大学,就在校外租了个房子。
当时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他和郁迟就是开着个灯,随便披一个衣服,端着碗在厨房里面对面喝。
刚出锅的米酒有些烫,郁迟拿着汤勺一直搅拌,始终没送进口中。
他手里这碗都快吃完了,郁迟也没动几口。
“怎么了?”
当时的祝野下厨很少,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合口味:“我做的不好吃吗?”
郁迟披着个外套,眼尾脸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尽,可能因为人太白了,所以在冷色调的灯光下面,眼睫头发的黑和嘴唇的红晕染出一种脆弱的美来。
他懒懒散散的端着碗坐在柜台上,雪白笔直的腿从衣服下露出来,拿勺子的手细白纤长,睫毛下,还黏着刚才留下的泪珠。
任谁都能看出,他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祝野看看他宽松衣领下斑驳的痕迹,耳朵都红了,心里还是犯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脖颈,凑上去亲了一口。
有男朋友真幸福啊。
郁迟有些犯困,但是又很饿,怏怏的说:“有枸杞吗?”
“啊?”
祝野没听清:“什么勾起。”
“枸杞。”
郁迟声音大了一点:“我想放点枸杞进去。”
祝野找遍了冰箱,发现没有。
但是郁迟心血来潮,就是想要吃有枸杞的鸡蛋米酒。
他就半夜套着衣服,去外面的超市里找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