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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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晨第一反应是完蛋了。
还是被周煜知道了。
他惊慌地看向周煜，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
“……什么？”
“我让你解释啊，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趁我现在还听得进去，你赶紧解释一下吧。”周煜说完这些，都佩服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和李希晨对话。
李希晨的手举起来又放下，周煜面色淡然地让他解释，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这是在给他机会，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周煜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命运之番？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和周煜说他根本不喜欢那个Omega你不要担心？
都是些屁话，说了也不会缓和现在的情况。
都到这个地步了……
周煜见他迟迟不说话，叹了口气，把门关上，然后继续站着不动，开口道：“没什么要说的吗？那我来问好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于杨是你的命运之番的。”
李希晨轻微地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我们在一起之前。”
“你哥生日那天晚上，你回来对我做的一切，是因为他吗？”
“不是！我没有把你当替身，我从从头到尾都知道那是你，对不起，我那次太过了，我知道我那次太过分……”
周煜不想听这些，他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上次那个疯子一样的状态，是因为他导致的吗？”
“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
“是。”
两人沉默了许久，周煜受不了李希晨专注又小心翼翼的眼神，他转过脸，看向茶几上摆放的玻璃杯：“命运之番对你来说，是不是和面对其他Omega的时候很不一样？”
这个问题很尖锐，很直接，李希晨知道这是周煜最介意最受不了的，关于他背叛的可能性。
他想骗他说没什么区别，我在治疗了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他开不了口，因为李希晨不想再欺骗周煜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来搪塞太没意思了。
“对，不一样。所以一直有在努力控制，我也从来没有和他主动见过面或者接触过。”
“不敢是吗？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确实有些害怕面对他，但是我可以控制住的，那天晚上我就控制住了，我回来了，只是…….”
“只是把由他而起的情欲发泄在了我身上。”
李希晨听到这，猛得抖了一下，“不是的，我之前说过了，我没有把你当作他，我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你啊哥！”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把我当替身，我只是说你的情欲一开始是来源于他不是吗？！我没有否认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爱，这一切我都知道！我现在就是膈应！我也不明白我膈应什么。”
“你害怕他，我也害怕，我怕他会毁了关于你和我之前的一切。可这也不能怪那个Omega，当然也不能怪你，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难受，我现在堵得慌。”
李希晨看着周煜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特别想上去抱抱他，但是对方却拉开一步，往后退了点。
“对不起，对不起哥……”
“哥，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能稍微等等我吗？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所以别放弃我，我肯定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别不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背叛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拜托等等我。”
周煜疲惫地双手搭在一起，等冷静下来以后，用和平常一样的声音大小说道：“你先回去吧。”
“现在一时半会的我没法好好看待这件事情，你让我一个人呆会。”
李希晨看着他略显不堪的样子，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可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这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自己。
他不会觉得委屈，因为从一开始都是他主动招惹的周煜。
李希晨呆愣着不动，他舍不得走，他担心一旦现在走了，周煜便会不再搭理他，那道门就像个巨大的坎，跨过去，就好像代表着他们会分开。
周煜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他闭了闭眼，认真地看向李希晨：“别再无意义地闹下去了，你先回去吧，别到时候惹得邻居过来投诉我。”
“出去吧，回你的家去。”
周煜一而再的下达送客指令，李希晨也没脸再待下去了，这样死缠烂打不是办法，人家没理由陪着你东拉西扯，为了某个不定性因素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和感情。
他走之前顺手带上了门。
或许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楼道灯下面有了小飞虫。
周煜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周末，明明哪也没去，什么也没干，结果连觉都没睡好。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眨巴了几下干涩的眼睛。
早上的时间都用来消肿了。眼看着快迟到了，周煜急忙冲出电梯往车位跑，竟看见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生站在绿芽子边上。
“哥。”李希晨见周煜发现自己了，低着嗓子唤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昨晚没回去？”
“没有的，早上才来这，”李希晨露出点笑容，“哥心疼我了吗？”
周煜瞥了一眼对方同样疲倦的脸就自顾自地要走，不想和他再继续纠缠，他知道目前的形式不可能选择妥协然后大家都当做没发生继续谈恋爱过家家，就算现在接受了，以后还得面对，因为根本不知道那个Omega是个什么态度。
“我送你过去吧。”李希晨立马叫住了他。
“我有车，我会开，”周煜叹了口气，“你走吧，别再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不是……我就是想送你上班，和之前一样。”
“不用了，你之后早上也别来了，大家都先别见面吧。”
周煜话还没说太绝了，他不想把太多错误强加给李希晨，所以现在只想等自己情绪稳定后再看目前情况做决定。
李希晨也听出来这话里还有挽回的余地，紧张了一晚上的心踏实了些，他对着已经背对他的周煜说了句“路上小心。”
然后看着对方把车开走开远才离开。
李希晨给了周煜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像两人默人的约定，他这几天一直在积极配合治疗，同时也在等待对方的消息，然而七天过去了，对方一点联系都没有。
他又呆不住了，他总担周煜会这样慢慢淡出自己的生活，渐渐地不再联系，最后彻底断了关系。
李希晨越想越害怕，可又怕去周煜家再被赶走，他受不了周煜不断地对他表现出抗拒。
周一上午，李希晨去了周煜的公司附近。
和几个月前一样一直注意着周围，然而心情却截然不同。
十一点四十二分的时候，他看见周煜走出了公司，身边还有个眼熟的家伙。
是吕叶文回来了。
周煜和对方谈笑风生，显然没注意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李希晨。
两人商量着要去哪里吃午饭，吕叶文这周一刚正式调转过来，虽然他们周末已经见了面，顺道一起吃了饭庆祝了下，但是分别以后正式上班碰面还是第一次。
吕叶文又提出要去那家半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清冷的咖啡店，但是周煜更想去吃热食。
“话说，之前听闻的那个八卦，说有个帅哥天天晚上等你下班，真有这事吗？”
“我今晚能见到他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追你追这么认真，你也没有表现出抗拒。”
周煜没想到好友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他以为吕叶文早忘记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敷衍道：“没有的事啊。”
“你可拉倒吧，我和这里的前台小姑娘关系可好了，不想告诉我也没事，但别否认啊。”
“是个不错的人就行，没必要对我遮遮掩掩的，就算还是Omega，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呃……是。”
吕叶文见他这么不爽快，疑惑道：“看你最近状态不好的样子，不会又被伤到感情了吧......”
这人竟然还猜到了一点，周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没有，你别再问了，吃饭去吧。”
看来李希晨的事情只能继续掩埋下去了，明明之前还打算公开来着。
这都什么事啊。周煜心里无奈地感叹。
晚上吕叶文还想约了一起吃饭，但是周煜受不了他一再追问那段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悲惨感情史，直接拒绝了。
周煜一个人开车到家，或许是好久不开这条路的缘故，他甚至产生了些许陌生的感觉，这个感觉持续了一周还是没有缓解。
他走到楼道口，被突然走出来的高大黑影吓了一跳。
“草。”周煜看清脸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哥。”李希晨把手里头的烟给灭了。
周煜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点星火在夜里熄灭，明显的烟草味也随之飘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之前两人在一起，李希晨从来没有碰过烟，这混蛋什么时候学会的。
“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哥吗。”李希晨说着就要上前抱住他。
周煜一把推开，提高了声音：“有意思吗李希晨，我昨天说得很明白了，让我先捋捋思绪，这几天我已经够烦的了，你先给我几天安静日子行吗？！”
“我给了啊！我不是给了你一周时间吗！”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需要什么安静日子吧，你和你那些朋友们在一起也挺热闹啊，我给你这一周时间，是不是反倒让你觉得之前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更快乐点？”
“说的好听，不就是不想和我待一起了吗！”
“……你是不是没懂我到底为什么在生气。”
“我知道啊，你在气我没早点告诉你我有命运之番，可是我要是告诉你了又怎样？我甚至会失去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我们会变成没有交流没有关系只能算作认识的人，如果我老老实实交代，最终的结果会有变化吗？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你说我遇到这种该死的命运之番除了对你隐瞒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至少现在我们对彼此已经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我不后悔，如果再来，我还是会对你撒谎，哥。”
李希晨注视着周煜，一口气说完了心里所有想说的，周煜只是听着，没有插嘴没有反驳，等他说完后，才慢慢道：“你也知道我是个纠结的人，年龄和性别不会允许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开一切去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