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毁爱亡 第32章

“没有一直,谢谢。”王哲否定了他,“现在给我滚下去,办你的事,跟上面的人说,我建议你冷静,你准备接受我的意见,先听他们那边的意见再做决定。”

“那他们还是通过控制了你控制了我?”钟复宇不可思议道。

刚说完,他就看见王哲眼神冷酷的看着他,钟复宇瞬间改口:“我听你的。”

“滚!”

疯子!

第45章

钟复宇滚蛋,王哲带着两个凌谷那边安排给他的保镖进了门,进门后,他扔下一句“你们自便”就去了三楼书房。

书房是他处理重要事情的地方。

王哲这时已全然冷静。

哪怕他刚刚才崩溃过。

就是因为崩溃了,他的压力和情绪,已经通过刚才的那几顿眼泪和发泄已全部被他排出。

成年人就是这么回事,但凡在事情上拿到过结果的人,就都有在事情的进展中学会痊愈的经历,不会有人等着好好疗伤,想要前行,就得在受伤与痊愈中前行,一步也不能停。

本来王哲需要睡一个好觉,以保证头脑的高速理智运行,但此时,他的疲惫被一个念头全部扫光,王哲现在整个人就是冷静的,清醒的。

他要保全钟复宇。

这人快真疯了。

他不喜欢现在这个回来找他的钟复宇。

但他爱他曾经的男孩。

如果命运注定他无法成为一个被他人救赎的人,那他就去当那个救赎别人的。

没人给过他的爱,他去给。

没人给过他的最坚定的支持,他去给。

他完全不在乎后面这个男人还会不会背叛他。

那无关紧要。

他得去做他去该做的。

他当年曾在钟复宇背叛他后逼问过自己,如果钟复宇穷困潦倒,那他会不会见死不救?

答案是不会,他会救。

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

钟复宇的回来,来势汹汹,东市人看到了他的风光和高位,王哲也觉得钟复宇至少已经爬到了人生的山腰,所以钟复宇一而再,再而三在跟他说的那些被王哲解读成“索取”的需要,本质确实也是索取,但那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向他冷静陈述一个“我快要死了,我想你救救我”的事实。

王哲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脑子里一直想着一件事,他想起多年前一个自杀的天才科学家的采访,记者问那个风流史丰富有多段婚姻的科学家“你孤独吗”,那个人一脸孤独的回答记者“我不孤独,我有我追求的事业”,在这个问题的五年后,在这个科学家做了一切疯狂的尝试之后,自尽于他的办公室。

他还记得当时钟复宇知道这个人的死讯后,在舆论一面倒抨击这个人的疯狂与过错的时候,钟复宇跟他说的一句话,“我觉得我能理解他,我好像懂他的孤独与绝望。”

往事突然就冒到了王哲的脑海里,就跟有个人冲进王哲的家里,举着枪跟王哲说“我要杀了你”一样的让王哲清醒。

他已全然不管他接收到的信息是不是错误的。

他在意的是,他如果再忽略一次,钟复宇不再说了,这个人要是真死在了他的身边,他这一生该如何自处?

那将是一个他一生都忘不了的恶梦。

所以它不该发生。

几分钟后,王哲做好决定,就当他在思考着要与凌谷所代表的公资委的那边要如何进行“谈判”的时候,他办公桌上那很少有人知道的座机响了。

不轻易响的座机突然响了,这吓了王哲一大跳,让王哲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拿起了座机。

这就是王哲的性格,在未知的恐惧与已知的恐惧当中,他会立马选择已知的恐惧,先去攻克眼前的困难。

他总是认为,只要一个一个问题接着攻克解决,天大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你好。”王哲快速朝那边发起对话。

那边的人沉稳道:“你好,王哲,我是张立民,你手机打不通,我秘书拿给了我这个号码,说能打到你家的座机。”

“手机在充电,”王哲把手机关机了在充电,主要是为了专注想事,“您找我有事?”

“我也不知道找你有什么事,有人跟我说,我需要和你通个气,越快越好,我很相信那个人的建议,所以我在知道消息后的半个小时,不,28分钟后的现在,冒昧给你打了这个电话。”那边的市府首脑道。

“您客气了,您能让我先想一下吗?”

“可以。”

王哲迅速拿过草稿纸,把钟复宇和他,还有公资委,还有市府目前在这场局势当中所占的位置和等等大小不一的因素飞快列出来,列出后,他跟那边问:“是公资委的人跟您透露的消息?”

那边迟疑了一下,“不是,是我自己的信息渠道。”

“国会?”

首脑沉默。

“您那边能跟我肯定一下吗,您的答案,决定我跟您说多说少的决定。”

“是,是我的上级。”那边在他的话后,也很快地沉稳回了句。

那就是说,钟复宇的情况,是很多人在监测的,张首脑的上级,甚至还知道他王哲是什么人,百分之百,是今天的事这位上级也知道了,他们可能想从他这边知道钟复宇还可控不可控,但钟复宇不可控的事,还不能让张首脑这种层级的人知道。

所以王哲的回答至关重要,如果钟复宇不可控,落厂的决定一下,而钟复宇活不了太久,那庞大的投资,还有带来的各种负面影响,必将由市府买单,张首脑完了。

他背后的人,急了。

王哲能懂他的急,因为培养一个像张首脑这样的层面的人,少则要二十年的灌溉,而且失去大将的损失,也会对自己的阵营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您先等我一下,两分钟后,您再打这个电话过来,我要跟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下面跟您说的内容。”王哲脑子里把这一条条列出来后,跟那边道。

“好。”那边果断挂了电话。

王哲给钟复宇打了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过,声音困惑:“王哲?”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王哲问他。

“嗯?”

“非我不可的那种事,简单回答是或不是。”王哲考虑到他那边有公资方的人,道。

“是。”

“你确定我陪着你你会好?”

钟复宇在那边笑,笑得甜蜜,他回道:“嗯,会好。”

“不会死吧?不会让东市赔吧?”

“不会。”钟复宇的笑变得苦恼了许多,暗淡了许多。

“和我保证。”

“我向你保证。”

“行了,跟公资方那边好好配合,听点话,人家都已经想到你挂了之后怎么收拾残局的事了,把凌谷都派了过来,你得向他们证明一下,你还会清醒的活着。”

“哦。”这就无趣了,还在车上的钟复宇听着那边的“嘟嘟”声,跟公资方派来的心理专家耸肩道:“你们的策略有一半还是我帮着设计的,不过,我会跟你们谈,我对我爸妈的憎恶很简单,就跟我恶心你们对我的控制一样,我厌恶他们对我的控制,尤其他们还很蠢,被愚蠢的人贯以父母之名操纵我,比我死了还难受,我憎恶愚蠢,他们死了我可能公有点不习惯,但不会伤心难过,因为我自我的理念,远远高于他们的死亡。”

“但你不反对王哲控制你?”

“王哲不控制我,他讨厌控制我,他尊重我,哪怕我是个混蛋,也是个他爱过的混蛋,不过他现在没那么爱我了,我说的话,他不太上心。”

“所以你愿意听他的话?”

“要不我回来干什么?”

“事实上我们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意孤行要回老家,我们现在都以为,这是你在布置你的‘遗言’。”

钟复宇听了笑,自言自语道:“你们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难怪王哲让乖乖听你们的话。”

心理学家冷静看着他,听他接着道:“放心好了,我就是不想死,才回来的,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我就是怕我死了死不瞑目,我才回来的,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不久后你们也会知道。”

车上的对话还在进行,王哲这边很快接到了张首脑打过来的电话,跟那边确认道:“您和您的领导可以放心,厂子的事不会有任何问题,后续的利益也不会有问题,您的前途也不会有问题,我以钟复宇男友的身份跟您保证。”

张立民也猜出了点事,在那边没有追问,保持着“通气”这两个字的默契和王哲道:“好,我会和我领导把你的话说给他听的,谢谢你。”

“您客气。”

“再次谢谢你,这次是我对市民王哲的感谢。”王哲是个什么样的,张立民很清楚,资料写着,王哲喜爱他们的这个城市,这个人对东市的归属感非常强,他在这个地方生长,这个地方给他带来了苦难,也给他带来了温暖和成长。

“您客气,我应该的。”

王哲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也在家休息,但钟复宇并没有出现。

倒是第三天,大佬亲自给他打电话,让王哲过去看看他。

王哲过去,来到了大佬在东市的住所,大佬房子里一堆人,王哲进去还没见到人,又签了一堆保密协议。

王哲签了两个,见后面还有三份,他问了熟脸的工作人员一句:“钟孙子是不是打算炸天?”

工作人员脸上喜气洋洋,没有钟复宇要炸天的忧虑,他甚至控制不住笑意地和王哲道:“不是,不过钟董确实憋了个大的,他现在在实验室,不过就他和我们的人聊的,内容很劲爆,我只能跟您说这么多,谢谢您!”

王哲被他“谢”得满身鸡皮疙瘩,又耐着性子签完了下面的三份,才被人放进去见凌谷。

凌谷躺在床上,见到他,用那只没有打固定石膏还能动的手臂把身上的资料收到一边,朝他招手,道:“这次轮到我谢谢你了,快过来坐。”

床边有椅子,王哲坐过去,脸上没有笑,他看着也一身轻松的大佬,弯下腰,手臂撑在腿上,很严肃的问凌大佬:“你们替他查过身体吗?我不是说心理,而是身体?”

凌谷的笑淡了,他想了想,跟王哲道:“你等一下,我查一下资料。”

他拿过手边的电脑一通翻找,不过半分钟,他抬头跟王哲道:“他有两年拒绝体检了。”

“检一下吧,我看他有今日没明天的,冷静与疯狂之间把握得太精准了,我猜他脑子里长东西了,你们看看。”

“你是这样认为的?”凌谷诧异的看着他,“他表现出不对了?”

“没有,只是他很爱皱眉,以前他不皱的。”王哲见大佬皱着眉在看着他,他笑笑,“跟你不一样,你,我皱眉可能是在思考,他不爱皱眉,他只有在忍耐的时候皱眉。”

钟复宇对着他老皱眉,王哲倒不觉得钟复宇是在忍耐自己。

一个男人爱不爱他,王哲这样的人,看一眼就明白。

“唉,扶我起来,”凌谷朝他伸手,被他拉起坐起来后,道:“老子又要忙了,我他妈还是个病号。怎么办,他说他这一个星期绝对可以出一个在东市最终落厂的成果,我现在把他拖出来去体检, 要是真检出来什么,把他脑子剖了,不可能的,王哲,他现在要出的这个成果,比他的命还重要,我们不可能动他的脑子,那是个天马行空的天才脑袋。”

“那等他做出来再说吧。”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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