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起身,“走,去查查监控。”
“等等,等等。”傅钟彬努力瞪大双眼,但他再怎么瞪,使劲瞪,那双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他顽强开口,“我的露水。”
解钰涵下去收集露水,吓得拿了空杯子回来,二表哥下去收集露水,被人撞到手,杯子连同里边的露水一并摔得干干净净。
解鸣谦瞧了瞧傅钟彬那双红肿肿的眼,默了。
他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个巴掌大的喷瓶,递给二表哥,“给他喷喷眼睛。”
二表哥扒开塞子对着傅钟彬准备喷,傅钟彬抢过,对着自己的连喷记下。
不知道什么材料的水洒在脸上,冰冰凉凉清清爽爽的,傅钟彬感觉像是大夏天的吃了冰激凌一样舒服。
他不自觉地多喷了几下,整张脸都给喷满水,肉眼可见的,傅钟彬一张脸白了起来。
二表哥眼都瞪直了,忙从傅钟彬手里抢过喷瓶,宝贝地收好,“你眼睛好了没有?别喷那么多,过会儿再喷吧。”
说着,他给自己喷喷手,见自己的手背变得白皙又细腻,亲了喷瓶两口。
眼睛已经能睁大成一条粗线的傅钟彬:“……”
我tm。
他将喷瓶抢回来,追上解鸣谦他们,步伐十足的冷酷无情。
他和洛言清的兄弟情谊,从现在开始,没了。
*
金色玫瑰是程铭礼表哥的伴侣开的,程铭礼要求查监控,并没遭到拒绝。
程铭礼坐在椅子上,根据解钰涵的讲述,调出对着通往后院门的视频,并调到早五点,开始倍速播放。
“是他。”解钰涵指着六点半穿过门的年轻男人。
程铭礼定住画像,拍了张照片,问他大表哥,这是不是许清和?
毕竟许清和离开南城已经十五年,场上年纪最大的洛言清,最后一次见许清和时,也才9岁,对许清和的记忆早已模糊。
也就当年和许清和一起长大的那堆人,才认得出他。
比如他哥,比如他大表哥。
程铭礼刚坑了他哥一把,机智地将信息发给他大表哥。
他大表哥信息回得很快,“对,是他,你见到他了?”
程铭礼回道:“大表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知道他回国了?”
大表哥:“我其实不太确定,听人说三月份有人见过他,但我没在许家见过他,问许家人,都说他没回国。”
程铭礼捏着手机,觉得好矛盾,许清和到底回没回国?
他又望望监控画面,还是将图给他哥发了一份。
他可真是小机灵鬼。
一个人能认错,两个人总不会认错了吧?
他信息刚发完,解鸣谦肯定地开口:“这人不是许清和。”
程铭礼和解钰涵同时抬头,望向解鸣谦,解鸣谦道:“他用了幻容咒术。”
啧啧,许清和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有人要冒充他干坏事?
解鸣谦又问解钰涵和他相遇的细节。
“你是说,你见到他,心扑通扑通的跳,但玉符没有提醒你?”解鸣谦若有所思,片刻,他对解钰涵道,“我送你去疗养院,你暂时跟在叔爷爷身边。”
解钰涵望着解鸣谦,瞪大双眼,“哥,我还上学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读大学?
“请假,请一周。”解鸣谦开口,“你可以自学。”
解鸣谦头次觉得,有叔爷爷还算不错,至少他抽不开身时,他叔爷爷可以镇着他家的宅,让他无后顾之忧。
解钰涵担心:“哥,你呢?你去找他?你斗不斗得过?不会又受伤了吧?”
上次解鸣谦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给解钰涵留了很大的阴影。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玄术师一点都不酷,很危险,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提自己哥哥玄术师身份。
这个身份,不是他用来炫耀的。
“放心,不会受伤。”解鸣谦行动力很强,说送解钰涵去疗养院,出了金色玫瑰,就将他送过去了,二表哥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至于傅钟彬,他太累了,则反回金色玫瑰包厢睡觉。
从疗养院出来,程铭礼好奇问:“鸣谦,为什么钰涵中术,玉符没有提醒啊?”
“因为那个术法,没什么危险,顶多给人套个美貌光环,顶得住的,光环无用,顶不住的,稍微远离,也能恢复理智。”
“以前是佛门那些和尚,用来戒色,磨砺心智的。”
当然,后来不仅仅是和尚用,玄术师也用。
毕竟,男色/女色有时候,真的挺让人上头,不然美人计怎么那么好用?
解鸣谦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瞧不出来,钰涵还有点颜狗本性。”
要不是那人用了美貌光环不够,还贪心得想用其他咒术操纵解钰涵心神,解钰涵估计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还自以为一见钟情。
程铭礼:enmmmmmm。
假模假样地痛心疾首,“钰涵这孩子,真是心智不坚,需要点磨砺啊。”
解鸣谦笑了下,“你说得对,我已经告诉叔爷爷,给他设个色-欲炼心阵磨砺了。”
程铭礼:“……”
果然么,亲哥才狠得下这个手。
刚回南城,山语打来电话,“师叔祖,有人跳楼死了,死前,身上干枯无肉,瘦得像个骷髅架子,我检查了下,有采补痕迹。”
第71章 青蚨蛊
解鸣谦转道, 前往解剖室。
死者尸身摆放的停尸台上,血肉模糊。
解鸣谦检查死者尸身,确实是有采补痕迹。
除了采补痕迹, 还有惑心术、迷心术、情咒, 惑心术惑心, 不让人察觉到不对劲;迷心术迷惑神智,让人神魂颠倒,情咒让人情根深种, 无法自拔。
这三种术法,操纵人强度, 层次渐进。
解鸣谦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走出解剖室。
愈欣将死者资料递给解鸣谦,解鸣谦接过。
死者付子润, 23岁, 父xxx,母xxx, 付家三房之子, 前男友许清和……
解鸣谦视线落到许清和身上,凝住了。
他问, “山语,你确定他前男友是许清和?”
“什么什么?”程铭礼凑过来, “许清和?”
许清和这个名字,是不是最近出现得比较多?
“确定。”山语点头,“我问过付子润亲哥哥,确定是许清和。”
“许清和不是没回国?”昨天的资料, 是从刑警那要来的, 不可能出错。
他蓦地想起监控视频里, 那用幻容咒术的男人。
“偷偷回来的。”山语开口,“许清和和付子润谈恋爱的时候,是要求付子润保密的,付子润也当真保密,要不是他哥察觉到付子润的不对劲,偷偷请人调查,也不知道和付子润谈恋爱的人,是许清和。”
解鸣谦眯了眯眼,给文瑾打电话,“文瑾,你确定秦翰明搭上的是许清和?你经纪人怎么知道的?”
许清和偷偷回国,连和付子润谈恋爱都要求付子润保密,文瑾他经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知道,秦翰明搭上了许清和?
文瑾刚和开阳观道士一起做早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过道士生活,日后若有道士角色,便知道怎么演。
听到解鸣谦的一连发问,他懵逼了,“等等。”
过了片刻,他给解鸣谦回电,“我经纪人说,他看到了。”
文瑾经纪人也是圈子里的,见过当年的许清和。
“秦翰明和许清和,一起开过房。”
解鸣谦若有所思。
也便是说,许清和的踪迹,其实不算隐蔽?
“查查许清和。”解鸣谦道,“特别是他的踪迹。”
之前解鸣谦只要了许清和的基本资料,但现在,许清和各种出没,需要更详细的资料,最好的回国后的行程。
提起跳楼而死,解鸣谦又想起一人,他问程铭礼,“还记得那个跳河的大叔吗?”
“记得。”程铭礼点头,“荣副食品的老总,荣成。”
那个大叔离开后,程铭礼就遣人调查了下他,调查完后他觉得,惨,太惨了,养了那样的儿子,还不如养个烧叉包。
但现在听解鸣谦提起这人,再想想许清和,他又有了新的猜测。
莫非,荣成那个儿子,是遭了算计?
解鸣谦又望向山语,“荣成儿子跳楼,特警局有没有检查过尸体?”
山语道:“我问问。”
片刻,他回道:“查了,没查出什么,荣成他儿子吸-毒,死时干瘦瘦,和这桩案子未必是同一类。”
“如果他男友,也叫许清和呢?”解鸣谦道。
山语神色严峻,“我再查查。”
解鸣谦“嗯”了一声,道:“我和铭礼,去许家问问。”
“好。”
解鸣谦和程铭礼又马不停蹄地前往许家,许家只有许清和后母薛珠在,听到解家大儿子和程家二儿子上门拜访,她只能打起精神接待。